校慶演出那天,林晚站在舞台上,看到沈知遠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間,手裏拿着相機,正對着她笑。她深吸一口氣,隨着音樂起舞,動作比排練時還要流暢。演出結束後,沈知遠拿着一束小雛菊跑過來,遞給她:“跳得真好,像小蝴蝶一樣。”林晚接過花,聞着淡淡的花香,心裏甜得發膩。
最讓林晚難忘的,是高二下學期的一個周二。那天早上,她剛到學校就覺得肚子隱隱作痛,起初以爲是沒吃早飯,咬着牙撐到了第二節課。可疼痛越來越劇烈,像有無數針在扎着小腹,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滑,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趴在桌子上,臉色蒼白得像紙,同桌發現後,趕緊幫她舉手報告了老師。
就在她撐着桌子想站起來去醫務室時,教室門突然被推開了。沈知遠站在門口,手裏緊緊攥着一個保溫杯,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顯然是跑着過來的,眼神裏滿是焦急:“老師,我送她去醫務室吧,我知道路。”老師點了點頭,他立刻快步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胳膊,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來,讓林晚稍微穩了穩神。“能走嗎?要不要我背你?”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
林晚搖了搖頭,咬着牙想往前走,可剛邁出一步,就被沈知遠的目光定在了原地——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校服裙上,那裏洇出了一小塊深色的痕跡。林晚的臉瞬間紅透,血一下子沖到了頭頂,恨不得立刻消失,腳步僵在原地,眼淚不受控制地在眼眶裏打轉。
沈知遠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繞到她身後,動作輕柔地將外套系在她的腰間。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腰線時,刻意停頓了一下,像是怕碰疼她,系完後還輕輕拽了拽衣角,確保能完全遮住那片痕跡。“別害羞,”他繞回她面前,聲音輕得像羽毛,“我讓同桌去小賣部買了東西,放在保溫杯旁邊的袋子裏了,一會兒到醫務室你換了就好。”
到了醫務室,他先扶着林晚躺在病床上,然後打開保溫杯,裏面是溫熱的紅糖姜茶,冒着嫋嫋的熱氣。他倒了一小碗,用勺子攪了攪,又湊到嘴邊吹了吹,確認溫度剛好才遞給她:“快喝點,能暖點。”林晚接過碗,姜茶的暖意順着喉嚨滑進胃裏,小腹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些。他又從袋子裏拿出暖寶寶,撕開封口後,隔着她的校服輕輕貼在小腹的位置,動作輕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玻璃:“這個貼上,能舒服點。”
做完這一切,他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着她喝完茶,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才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請假,下午的課我幫你記筆記,重點內容我會標紅,等你回來給你講。”林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再低頭看看系在腰間的、帶着他體溫的校服外套,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沈知遠看到後,趕緊抽了張紙巾遞過來,聲音更軟了:“是不是還很疼?我去叫校醫過來?”
林晚搖了搖頭,哽咽着說:“不疼了,謝謝你,沈知遠。”其實疼還在,但心裏的慌亂和羞恥,已經被他的體貼沖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