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雙眼睛裏含着要掉不掉的眼淚來求他,礙着林佩之和江映芳的關系,他本該拒絕的。
可到底是沒狠下心來,他們之間才有了一個不太好的開始。
周秉臣從照片上收回目光,突然對後面的酒局失去了興致,拿起手機準備給秦肇發消息說不去了。
“對了秉臣,”林佩之突然回過頭來,“我看溫梨和你那發小就很合適。”
莫名打錯個字,周秉臣點了刪除,看向林佩之,“哪個發小,你說秦肇?”
林佩之搖頭,“溫梨不喜歡那樣的,她有理想型。”
“那她喜歡什麼樣的?”
周秉臣收了手機,繞到沙發前坐下。
旁邊有人要看照片,林佩之把手機遞出去。
“溫梨說喜歡外向活潑的,性子太沉悶了不行,溫和一點,笑起來淨淨,對了,也不能摳門,我看你那個發小蔣司南就很合適。”
活潑外向?不要沉悶?笑起來淨淨?
那丫頭怕是照着和他完全相反的模樣找的吧。
周秉臣指尖搭在沙發扶手上,漫不經心地敲了兩下。
他向來沉穩內斂,話少又偏於寡言,論性子,算得上林佩之口中“沉悶”的典型。
至於摳門,那姑娘只怕還記恨着昨天那條紅寶石項鏈的事。
林佩之偏過頭問:“蔣司南有對象了沒?”
“談了,又分了。”
周秉臣抽出一支煙,剛咬進嘴裏就被她媽提醒了一聲,只好把煙咬在嘴裏沒點燃。
手機傳到於蔓手裏,她看了一眼就遞給旁邊的人,“模樣是好,但是媽,我記得她家世不太好吧,和蔣家差距太大。”
周秉臣看了他媽一眼,把沒點燃的煙從唇角拿開,“那您眼裏什麼樣的家世才算好?”
“至少得是門當戶對的書香門第,或是家世清白的世家,知知底才放心。”
於蔓頓了頓,繼續說:“最忌那種突然發跡的暴發戶,沒什麼底蘊,跟咱們本不是一個圈子的,處不到一塊兒去。”
巧了,溫梨父母還都是暴發戶。
這話聽得林佩之也有點不高興,暴發戶怎麼了?
周秉臣夾煙的手晃了晃,隨即笑出聲,“媽,您倒是打聽得挺仔細。”
他這話沒頭沒尾,於蔓卻皺了眉,“我那不是聽你說過麼,對了,你和孟小姐怎麼樣了?”
周秉臣指尖摩挲着煙身,敷衍道:“還行。”
於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見林佩之臉色不好,趕緊打圓場,“司南性格是好,性格單純,成天樂呵呵的,每次見我都一口一聲姨,嘴也甜。”
幾個人湊在一塊兒看溫梨的照片,對照片裏的人評頭論足。
“好漂亮啊。”
“看着年紀好小,大學畢業沒有?”
“二十六了。”林佩之說。
二十六了?
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
周秉臣有一陣短暫的愣怔,總覺得溫梨還是那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
手機繞了一圈又到了周秉臣手裏,屏幕上依舊是那張笑臉。
林佩之道:“司南是他家們裏最小的,又不用繼承家業,聯不聯姻都是其次,我是覺得兩個孩子脾氣合得來,和溫梨很般配。”
“您哪裏看出來般配?”周秉臣在手機上作了幾下。
一旁的堂弟周培林沒看清他拿手機了什麼,咋咋唬唬道:“,我看見我哥轉你錢了,哥,也轉點兒給我唄,你知道的密碼嗎?”
周秉臣笑着呼了他一巴掌。
周培林躲開,伸着脖子看見他把那張照片發給了自己。
“你把溫梨照片發給你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