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陳暮雲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
她站出來打圓場，“沈小姐，你怎麼能說這麼重的話，你知道阿嶼現在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她是說給周嶼聽的，他們都覺得我這樣的漁女撿到周嶼算是高攀了。
可當初是周嶼求着我嫁給他，求着我跟他回家。
周嶼死死盯着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輕聲道：“我明天就走，回月牙灣。”
“好，沈阿礁你好得很，你別後悔，連暮雲都知道，你就是仗着我愛你......”
我止不住的嘔。
這反應讓周嶼分外難堪，他牽起陳暮雲的手，賭氣似的轉身進了他的臥室。
他說：“阿礁，這是你我的。”
門關上前，陳暮雲回頭沖我得意一笑。
我捂着肚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躺在床上，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周母。
“家庭醫生說你懷孕了，小嶼知道這事嗎？”
她的語氣疏離淡漠，並沒有一分對我對孩子的關心。
讓我想起臨行前阿婆的囑托。
“我沒有告訴他。”
周母挑眉，她很意外，我竟然不是用孩子綁住的周嶼。
她有些探究地看着我，上下打量。
“你這種窮女孩我見多了，做夢都想嫁入豪門。但是我告訴你，你和小嶼是不可能的，你的身份背景對他毫無助力，他的妻子就算不是暮雲，也不能是你。”
我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想起陳暮雲和周峋的事，這些豪門的彎彎繞繞我確實不懂，也不想再懂。
見我乖順，周母的語氣好了點：“但是小嶼喜歡你，我就這一個兒子，只要你安分守己，他願意養着玩我也由他。”
“我不願意。”我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十分清晰。
周母皺眉：“難道你還想做周太太不成？昨晚救你的傭人看到暮雲進了小嶼的房間，這婚約本來就是小嶼的，再換回來也容易，他倆注定是一對。”
看來周嶼和陳暮雲好了的事馬上就會被所有人知道了。
所幸陳家本來就對私生子頂替的事不滿，周母說周家和陳家已經在選子辦兩人的喜酒。
聽着這些事，我如今心已經不會痛了。
“周阿姨您誤會了，我是想離開周嶼。還請您幫我一個忙......”
她再三試探，發現我不是想耍什麼花樣後，才同意。
“這是你的決定，你別後悔。”
“什麼決定？”周嶼急匆匆地走進房間。
“媽，我聽傭人說阿礁暈倒了，怎麼回事？”
他來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
周母答：“還有什麼事，不就是那些窮人病，家庭醫生說她營養不良。”
周嶼這才放下心來。
“阿礁，暮雲原諒你了，這次我就不怪你了，以後你別再說那些話氣我。”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周嶼，你就要結婚了，恭喜。”
周嶼的表情僵住，他轉頭看周母。
“看我嘛，你都把小雲睡了，還被人看見，能不負責嗎？人家等了你三年，這次婚不結也得結。”
周嶼慌張地向我解釋：“阿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昨晚......”
“我明白，阿姨同我說過了。”
我不想跟他廢話，周母適時把話接了過去，說她已經說服我接受了。
“阿礁是明事理的，她知道你不娶暮雲的話會損失一半的家產，願意受些委屈，名分不重要。”
周嶼顯然不信，還是看着我。
“是，我想通了。”
我想通了就算沒有陳暮雲，我和周嶼也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不可能了。
周嶼鬆了口氣，“阿礁，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舍不得離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