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是不是向前,而是後退。
她捂着鼻子後退,拉着賀斯年,“好了,我們別看了,不然晚上得吃不下飯了。”
賀斯年一愣,隨即笑出聲,牽起她的手認真看了看,有意無意地打趣道。
“霜霜,你的婚戒呢?什麼時候摘掉的?”
陳霜霜撇了撇嘴,不經意道,“很早之前就摘了吧。”
“我忘了,不知道隨手丟到哪去了。”
“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的靈魂再次劇烈顫動,疼得有些窒息。
當初明明定制鑽戒的時候,她激動得像個孩子一樣。
把鑽戒捧在心口,真摯地說,“修遠,戴上以後就不許摘下來喲。”
“這個鑽戒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送給我最重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這些回憶充斥在腦海,卻顯得格外可笑。
曾她他嘴裏最重要的東西在此刻她記都記不起是什麼模樣了。
還真是可笑至極。
我的靈魂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一樣,沒辦法逃離。
只能飄在陳霜霜周圍,跟着她們遠離現場。
走到半路時,陳霜霜突然回頭看了一眼那輛事故車。
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夫妻八年,我一直沒舍得換車子,哪怕後來我們有錢了。
這輛車子是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我省吃儉用買的。
副駕駛永遠只坐過她一個人,我想鑽戒認不出,車子總能認出吧。
然而,人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陳霜霜好像就只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而已。
只是一眼,就不再回頭,拉着賀斯年遠去。
賀斯年去開車時,她愣在遠方發呆。
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我麻木地飄在她身邊。
自嘲地看着她,在一起八年啊,明明曾經那麼相愛。
可是如今我就死在她面前,這麼近的距離她卻認不出來。
就在我思緒萬千時,她掏出手機,我沒有飄到她身邊,只是遠遠地看着。
然而不遠處的車禍現場傳來了刺耳的手機鈴聲。
那首歌是往後餘生,是我給陳霜霜一個人設置的來電提醒。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在給我打電話。
電話在車禍現場響了好久,周圍人嘰嘰喳喳地竊竊私語。
“你們快看他的老婆給他來電了。”
“就是好可憐啊,他老婆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醫護人員什麼時候到啊?這電話我們也不敢接呀,全是血,誰敢碰啊。”
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仔細聽還是能聽到這些對話的。
可惜了,陳霜霜踩着高跟鞋遠去了。
她上了車,我飄到後排看着賀斯年很紳士地替她系安全帶。
她臉頰緋紅,說不出的羞澀。
手機也被她丟到一旁,她手機向來靜音,所以她壓沒收到醫護人員回撥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