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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出了破綻嗎?
低頭看了看衣襟,嚴絲合縫的啊。
就在我腦中思緒萬千毫無頭緒之際。
沈修遠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前一帶,拉到了他跟前。
眼神壓迫地盯着我。
“夏空青,這玉兔你從何處得來的?”
“你若敢有一句假話,夏院判就可以來給你收屍了!”
我第一次見他如此狠厲,像一只隨時要把人撕碎的餓虎,手腕被他抓得生疼。
“這是臣幼時,一位朋友所贈!”
“我救了他,我們分開時,他贈與我的!”
聽我說完,沈修遠的表情逐漸平靜下來,眼神中的狠厲褪去,帶着幾分困惑上下打量起我,似乎在思考什麼。
旋即又換上了一臉了然的神情,眼裏嘴角都帶着笑。
原本抓着我的手也鬆開了。
也不說話,就看着我,笑意越來越濃。
我害怕極了!
陛下莫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這情緒變化跟這季節的天氣一樣毫無章法。
我見鬼一樣的表情,終於觸動了他。
沈修遠終於說話了。
“女扮男裝?你和小時候一樣......”
“膽子還是這麼大啊......”
又是五雷轟頂!
又是一身冷汗!
完了!他如何識破我的?
等等......
他說什麼,他說我小時候???
他到底是誰?
還沒等我想明白,下一瞬,我就被他擁在了懷裏。
“小郎中!我終於找到你了!”沈修遠甕聲甕氣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娘親去得早,我和哥哥很小就開始跟着爹爹學醫。
別人家的孩子認字是背《百家姓》、《千字文》。
我和哥哥背的是《藥性賦》、《湯頭歌訣》。
爹爹常誇我悟性極好,但是膽子太大,越來越不聽話。
於是,在我十歲那年,一氣之下派了管家和幾名護衛,把我送去青鳴山交給他師兄管教。
這一日走到一處山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路邊躺着一個人,渾身是血。管家抬頭看看高處,猜測應是從懸崖跌落下來的。
我也跟着下了馬車。
是一個少年,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
我簡單檢查了一下,他身上有多處刀傷,還有骨折。
便先簡單做了處理,讓護衛把他抬上了馬車。
管家提醒我,看這人衣着和傷勢,不似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想我節外生枝,待找到醫館留些銀錢即可,也算仁至義盡。
我沒忍心。
便在附近小鎮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