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色如墨。

璀璨星芒在地平線上耀眼閃爍,像是天空裂開的傷口,流淌着銀河的脈動。

雲橋間彌漫着飽和的銀灰光影,扭曲的軌道環帶如倒懸的星海——它們是這座未來都市的血脈,陳舊而亮熾。

蕭雲逸靜靜站在浮空島邊緣,身後,是啓明靠坐在一塊金屬石板上,銀瞳映着自身維度的星辰光芒。

“是不是,要走了?”

她低聲問。

空氣中回蕩着一絲微震,遺留的氣浪直逼喉頭,扣人心弦。

他眉頭微皺。

就在剛才,那股力量也曾致人枯萎。可那不是單純的破壞力——那是殘留的……意志。

星靈殘魂。

蕭雲逸呼出一口長氣。

“我不怕。”

“你呢?”他望着啓明側臉。

她笑了一下,內裏沉靜如水。

“我想,我能點亮它。”

楚天行與霍靈兒早已抵達現場。

兩人面色沉嚴,楚天行手握星鏈刃,周身殘影難辨。霍靈兒則是雙臂交叉、精神波紋Running在空中,她微微皺眉,嘴裏低聲喃喃:“不對勁……這陣勢太清晰了……我不是分辨不了,而是它……我竟然誤會了它在想什麼……”

“它想的是死。”

楚天行低聲說。

“死?它在等什麼?”

啓明目光一凜。

“等一個聰明人,可它不知道自己是……活下來的。”

蕭雲逸踏入尊意之境,腳步輕若雲,宛如飄起的劍氣,緩不可聞。

半空浮起一段星碑殘影,光照其上,粗糲木紋泛出裂痕。

“你真敢來。”楚天行面色一變。

“星門叛將……是否還在?”啓明突然出聲。

“……是的。”蕭雲逸眼中射出一縷理智光輝,“是他托夢,將本心封在《星玄遺言》中。”

“他……爲了我們而來?”霍靈兒聲音稍顫。

“星之魂,蘊生歷史。”蕭雲逸閉目,雙手輕啓,掌心浮出一抹星軌垂線。

一陣風過,人群中久久皆無言語。

那人影淡淡浮現,虛無與真實交織,正着前方,竟是一張褪色的家書——那是蕭雲逸捐贈於舊武學院分館的藏物。

“你爹……寫了這個名字?”

“不是‘我爹’。”蕭雲逸微微疑惑。

《星玄遺言》中,氣息綿延過來,然後又沉入歷史的黑淵。

瞬間,他心口一陣悶重,仿佛腰中劍被點燃。

“那天……我踏進那扇門,不該回頭。”

風徒然折斷星辰,整個都市震動。

“過去從不要強逼……我們活得夠久了。”

啓明的聲音從他唇邊繞過,一如從前那般溫“柔”

然後,她一輪星拳搏擊之下,這喘息般戰陣急忙展開。

塵世崩地,人影交錯。

星樞轟鳴——

轟然一響,萬裏斯光進攪天空之舞。

“沉洛疆界之牆,卻沒斷星門……”

楚天行睜眼,風回頻率已快到掌脈極限。

“可我們……根本不知道,空歸之地,不是星之帝國的心。”

“而是……黑暗的邊緣。”

啓明感知到一個更達謀,心跳微微加速。

“我看到一個‘療法’:回來……他儲存了意願的光……是咱們,用來紀念他們的記憶。”

蕭雲逸額頭冒汗,滄桑感泛上再度。

他曾聽聞,星門之戰的開端,正是因戰士決定了“誰是光”。

可最終審問天下之人,是誰執掌這道裂紋?

那些籍籍無名,信誓旦旦的熱血,究竟被誰帶走?

他不由威爾轉身,凝望風中單影。

那是他的“夢歸之門”——圈牢過去的溫情。

“……看清楚……那些希望,都是把我們造就的力量。”

風入骨髓,梵音低吟,星古神跡重燃。

他緊握雙拳,劍息生輝。

“這盞星影,是我們共同的意志鎖。”

燈火再次蔓延——他目光沖天,卻未望在自己身上。

“只要記憶長存,呼吸也長存。”

他高高躍起,身形如鬥星狂舞,將存於夢中的若幹年,一點一點融入現實。

四道身影交錯飛舞。

最後一瞬。

啓明低聲道:“星辰正回……如果你……忘了當初許下什麼……不要方才那寧謐的風。”

“我在……”

——

**【場景終章】**

星碎,魂回。

夜零星落,徘徊的孤影遙望——

那一日,他一直在尋找那個旅人——那一刻,才明了什麼是“正道”。

無畏形態——

火靈點燃大地。

“人本應保衛宇宙……所以,你說,我們該守護的是誰?”

啓明輕聲道。

“一個怨念不明的舊夢……還是更近的星空?”

他們站在角燈閃耀的遺跡之上。

然而,這一夜,守護的光,早已銘刻在他們各自的內心深處。

知曉這個答案之後,若再有人問——

“你究竟爲何而來?”

蕭雲逸會帶着明日之志,緩緩地回道:

**“爲那道發自內心、修至人心的‘我’……而戰。”**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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