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雪地裏,林霄的意識如同漂浮在深海中,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輸送溫暖的能量,像是蘇沐雪的內力,又像是艾莎的聖光,還有一股熟悉而厚重的氣息——是秦老的龍氣。
“脈搏穩定了,但龍血還在躁動。”秦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一絲疲憊,“把他抬到‘龍眠艙’裏,用龍脈精華液溫養,或許能壓制住反噬。”
“艾莎女士怎麼樣了?”蘇沐雪的聲音帶着哭腔。
“還在搶救,聖光本源受損嚴重,能不能醒過來要看她自己的意志。”秦老嘆了口氣,“宮本先生已經帶着神武流的人清理殘敵,黑袍組織的首領跑了,但抓到了幾個活口,正在審問。”
林霄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眼皮也睜不開。他能感覺到自己被抬進一個溫暖的容器裏,粘稠的金色液體包裹住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貪婪地吸收着其中的能量——那是龍脈最核心的精華,比龍穴的龍氣還要精純。
隨着精華液的注入,體內狂暴的龍氣漸漸平復,破碎的經脈開始緩慢愈合,之前強行催動禁忌之術造成的損傷也在一點點修復。他的意識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龍眠艙外的景象:
秦老正對着通訊器沉聲下令,要求龍組在全球範圍內搜捕黑袍組織的餘黨;蘇沐雪守在艾莎的病床前,手裏捏着一枚十字軍的徽章,眼神擔憂;宮本一郎站在帳篷外,望着重新被龍紋光罩覆蓋的封印核心,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林霄終於能睜開眼睛。龍眠艙的蓋子緩緩打開,他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僅完全恢復,甚至感覺比以前更強壯了——體內的龍血純度突破了七成,《九轉龍紋訣》第七重徹底穩固,指尖的龍紋碎片與自身的聯系也更加緊密。
“你醒了。”秦老走了過來,遞過一杯熱氣騰騰的湯藥,“這是用龍脈草根熬的,能穩固你的境界。”
林霄接過湯藥一飲而盡,一股暖流順着喉嚨流進丹田,渾身舒泰。他看向秦老,發現老人的頭發又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深了,顯然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他耗費了不少心神。
“秦老,對不起,我不該強行使用禁忌之術。”林霄愧疚地說。
秦老擺了擺手:“不怪你。換成是我,也會那麼做。而且……你這次因禍得福,不僅穩固了境界,還讓龍紋鼎碎片與龍脈徹底共鳴,現在的封印,比以前更牢固了。”
他指着窗外的封印核心,那裏的龍紋光罩散發着柔和而堅定的光芒,再也沒有之前的裂紋和躁動。
“混沌巨獸被打回了沉睡狀態,但它的力量比我們預估的要強得多。”秦老的語氣凝重起來,“這次能守住封印,全靠你最後那一拳,還有艾莎的犧牲……”
提到艾莎,林霄的心沉了下去:“她還沒醒嗎?”
“醒了,但情況不太好。”蘇沐雪走了進來,眼眶紅紅的,“聖光本源受損,她以後可能再也無法使用聖光了。”
林霄沉默了。他想起艾莎撲過來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心中充滿了愧疚。
“她讓我給你帶句話。”蘇沐雪遞給林霄一枚十字架吊墜,“她說,守護世界是十字軍的使命,不後悔。還說……如果以後有機會,想嚐嚐龍國的糖葫蘆。”
林霄握緊吊墜,十字架上還殘留着淡淡的聖光餘溫。他鄭重地說:“等她好起來,我請她吃遍龍國的小吃。”
就在這時,宮本一郎走了進來,臉色凝重:“我們審問到一些消息。黑袍組織的真正名字叫‘混沌教’,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叫‘冥’的神秘人,據說活了上千年,一直想釋放混沌巨獸,毀滅現有世界,建立所謂的‘混沌新秩序’。”
“活了上千年?”林霄皺眉,“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秦老嘆了口氣,“上古時期的修煉者能活幾百年很正常,或許他掌握了某種延壽的秘法。更麻煩的是,混沌教在全球各地都有分支,神盾局和聖殿騎士團裏,可能都有他們的人。”
林霄心中一凜:“您的意思是……之前的紐約峰會和古武交流會,都是他們在背後推動的?”
“很有可能。”秦老點頭,“他們想借其他勢力的手消耗我們的力量,同時收集龍紋鼎碎片,真是好算計。”
“那剩下的碎片怎麼辦?”蘇沐雪問,“我們只找到了四塊,還有至少五塊下落不明。”
“混沌教肯定也在找。”林霄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遠處連綿的雪山,“但我們有他們沒有的優勢——我能通過龍脈感應到碎片的位置。”
自從修復了昆侖山的主龍脈,他感覺自己與整個龍國的龍脈網絡都建立起了聯系,那些散落的龍紋鼎碎片,就像黑夜裏的燈塔,在他的感知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我感應到,有一塊碎片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林霄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着,“還有一塊在……南極的冰層下。”
秦老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太好了!有了具體位置,我們就能主動出擊了!”
“我去。”林霄語氣堅定,“撒哈拉沙漠和南極都不是善地,混沌教肯定會設下陷阱,但我必須去。只有集齊所有碎片,才能徹底加固封印,永絕後患。”
“我跟你去。”蘇沐雪立刻說,“暗影小隊隨時待命。”
宮本一郎也點頭:“神武流願意派出精英隨行,就當是……報答你守護封印的恩情。”
林霄看着他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從最初的孤軍奮戰,到現在有了這麼多夥伴,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在戰鬥。
“好。”他點頭,“我們兵分兩路。我和蘇隊長去撒哈拉,宮本先生帶領一隊人去南極,隨時保持聯系。”
秦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萬事小心。龍組的支援會隨後趕到,記住,安全第一,碎片次之。”
“我明白。”林霄應道。
三天後,兩架運輸機分別從昆侖山基地起飛,一架朝南,一架朝北,朝着未知的危險和希望飛去。
林霄坐在飛往撒哈拉的運輸機上,看着窗外變幻的雲層,手中摩挲着那枚十字架吊墜和龍紋碎片。他能感覺到,碎片在微微發燙,似乎在呼應着遠方的同伴,也在預警着即將到來的風暴。
混沌教的冥,神盾局的暗流,聖殿騎士團的野心,還有那些散落的碎片和隱藏的秘密……
前路依舊充滿荊棘,但林霄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因爲他是龍的傳人,他的身後,有夥伴,有龍國,有整個世界的希望。
“冥,混沌教……”林霄輕聲呢喃,眼中閃過一絲鋒芒,“不管你們藏在何處,不管你們有什麼陰謀,我都會找到你們。”
“因爲,龍已蘇醒。”
運輸機穿過雲層,朝着非洲大陸飛去。陽光灑在機翼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條金色的巨龍,正在跨越山海,朝着未來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