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好的虞溫立馬撤出房間撥通了夏夜的電話,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對方才接起來。
“喂!夏夜,你那最近有沒有接到人口失蹤的報案?”
虞溫在聽筒裏捕捉到對方急促的喘息聲。
“怎麼忽然問這個,確實是有,我們現在也在調查中。”
夏夜的嗓音低沉,語氣和剛畢業那會兒比起來老練了許多,虞溫還記得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穿着一見土色衛衣,胸前的旅行青蛙圖樣一臉厭世。
“看來案子挺棘手,讓我們的刑偵隊長忙成這樣!”
虞溫換作輕鬆的語氣,聽筒對面這個叫夏夜的男人,算是自己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因爲自己是心理醫生,曾多次在警署經費有限的情況下,友情替夏夜去給犯人進行心理輔導,一來二去,他也成了局裏特約的“心理專家”。
“別提了,爲這我都兩宿沒合過眼了。”
夏夜聳聳肩,側靠在綠苔遍布的院牆又道: “說正經的,你幫我留意一下新聞,受害者是一個女大學生,已經失蹤一周,她的家人在大前天報的案,現在我們懷疑女方已經遇害了。”
“失蹤人口叫蘇溪,九八年生人,剛滿二十一歲,是省農科大學的大二生,人際關系復雜,我們已經篩查了三天,把目標鎖定在她頻繁接觸的幾個人中,她和家裏的關系淡薄,平常只與學校裏的頑固子弟有人情往來,老家在徐州,以前是貧困鎮,現在改成新農村了。”
夏夜快速把失蹤人蘇溪的基本情況過渡給虞溫。
案情還得從大前天的傍晚說起,吃過晚飯不久,警局接到一通報警電話,對方說自家女兒已經一個星期沒有音訊,接到報警後夏夜第一時間帶人走訪了蘇溪的學校,在她班主任老師的說詞中,夏夜注意到一個叫屠亮的校外人員。
或許是太過勞累,夏夜在跟虞溫講電話時咳嗽不已,三天沒合眼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
“你剛剛說有什麼消息了?咳咳……”
夏夜說完手機轉爲忙音,聽筒裏則不斷洶涌過來救護車的鳴笛。
在這之前,夏夜剛剛追查到關於嫌疑人屠亮的蹤跡,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趕往蘇溪父母提供的屠亮居所,可也不知道是走漏了消息,還是屠亮的反偵察意識太強,等夏夜趕到的時候房間裏除了滿地肮髒,人早就不見了。
經驗告訴夏夜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件,這個屠亮一定是因爲害怕東窗事發,所以選擇逃跑,剛想通知同事追蹤信息,卻看到馬路對面的小孩誤闖紅燈,千鈞一發時夏夜幾個箭步撲過去將其救下,幸好小孩沒事,也不枉自己擦傷了大半片血肉之軀。
“喂,發生什麼事了?我這裏扣了個人,不知道和你說的失蹤人口有沒有關系,你親自帶人來確認一下吧!地址是鬆陵路碧湘街20號,私人精神病療養院。”
掛掉電話虞溫拉過樊尚就往樓下跑,在管理人員老謝的指引下,他親自打開了屠亮病房的門。
床上的屠亮已經換上了病號服,一邊的凳子上耷拉着換下的衣服,虞溫拿起來聞了聞,確實捕捉到了血腥。
剛剛注射完鎮靜劑,藥效很快就會散,虞溫怕人跑了,又特意扯下蚊帳加固了屠亮的手腳,站在一邊當看客的樊尚滿頭霧水,一早就覺得這個屠亮有問題,他不知道虞溫爲什麼不由分說要留下他來,但剛才屠亮的暴走讓他感到後怕,和普通犯病的病患不同,屠亮的動靜是想把人置於死地的那種。
“他到底是什麼人,這樣的精神狀態,不像是犯病,倒有點像犯罪後的連鎖反應。”
樊尚煩躁的撓了撓頭發,對於虞溫這個人他只有一個初步了解,心理質詢所的名片是一個朋友推薦的,網上的資料也只簡單解釋了這男人曾協助警方做過案件偵破,見了真人後發現此人看似冷漠無情,實則面對病人格外耐心。
“最近警方接手了一起失蹤案,屠亮有重點嫌疑,請你協助我等警方過來,這不會給你帶來多餘的麻煩!”
虞溫簡單爲自己的行爲做了解釋,病房不大,窗戶上隔着一層鐵紗網,厚重的消毒水味熏得人眼眶發紅,剛剛想出門透口氣,褲兜裏的手機就不安分了。
“玩家提示,現有作案動機可自行解鎖,點擊下方按鈕即刻獲得。”APP發來外援訊息。
虞溫按照指示解鎖,很快APP裏的進度自動增進。
【遊戲推進】
玩家姓名:虞溫
遊戲進度:70%【逮捕凶手】
行凶過程:待推進
動機:以愛之名【溫馨提示】
拋屍地點:待推進
凶器:全套刀具
遊戲提示:欲知後事如何,請繼續解鎖。
提示音過後,病院的隔離門打開,老歐帶着一個受傷的男人走進來。
“夏夜!怎麼傷成這樣?”
虞溫先是一驚,隨後又很快恢復臉色。
紗布將夏夜的手臂層層包裹,但還是隱約滲着些血絲,整個右半邊身體都貼着醫用膏藥,對上虞溫茫然的眼神,夏夜咂咂嘴解釋道:“半路上遇見個闖紅燈的小孩,拉人的時候被車門蹭了下。”
“你可真行,人在裏頭,叫屠亮,剛剛被他名義上的母親送過來,尋着你查到的線索,現在人我交給你了!”
虞溫輕輕皺了皺眉頭,夏夜的衣裳沒換,看來是一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
“這才多久就把人扣了,你不幹刑偵真可惜,不過……”
夏夜停頓了一下,對虞溫在短時間內發現嫌疑人一事感到納悶。
“你自己搭進去就算了,我還有人要養呢,欠了你那麼多人情,就當是我慢慢還了。”
虞溫嘆了口氣,幫忙把露出的繃帶頭扎好。
“還算有點良心,邱天那小子不知不覺這麼大了,名義上你養着他,實際是給你做家政保姆,小心我以雇傭童工的名義逮捕你!
夏夜低頭壞壞的勾着嘴角,卻遭到虞溫的白眼攻擊。
隨着兩個人談天的深入,虞溫把整個來精神病院的經過描述一通,這些話都由警署工作人員寫進筆錄,因爲來得匆忙,夏夜才帶了兩個警員助手。
“您是這裏的院長麼?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夏夜了解到屠亮的情況之後,轉身對一邊抽煙的樊尚道。
“不去,我這是正經買賣,又沒有殺人越貨,你沒權利指示我。”
樊尚的言語中帶着濃濃的偏見,也不知道這些意見從何而來。
“先生,別誤會,我只是想跟您了解一下情況!”夏夜趕忙解釋。
見樊尚不配合,夏夜只好直接從屠亮身上入手,或許是知道警察的到來,睡夢中的屠亮面龐不斷冒出虛汗。
“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夏夜用手指觸摸了一下屠亮的脖頸,使得男人的喉結不斷上下滑動。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屠亮,導致忽略了樓梯口的呼喊。
“糟糕,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