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識再次清醒,入目一片灰白的天花板。
又是醫院。
“昭昭,你終於醒了!”季書竹緊握着林昭月的手,聲音哽咽
林昭月張了張嘴想要說話,聲音幹澀得卻只能吐出斷續的字眼,“書竹,我......”
“你先別說話。”季書竹連忙制止她,小心地喂了她一點水。
季書竹後怕地輕拍胸口,“你剛給我打電話就被車撞了,嚇死我了,還好我就在附近吃飯。”
“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嗎?整整兩天,我好怕你醒不過來......”
“我打電話給席景曜,他竟然認爲我在聯合你演戲博他的關注。”季書竹臉色一沉,怒氣顯而易見。
“反正我在剛才最後一通電話裏說了,他要還是不相信,不來看你,我就帶你離開,讓他再也見不到你。”
說啥來啥,猛然間,病房門被推開。
席景曜凌亂的身形出現在門口,他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了林昭月的身上,冷淡慣了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懊悔和後怕,也許是錯覺。
他快步走到床邊,眉心緊蹙,“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語氣雖不如對待夏白薇那般溫和,但至少比冰冷和厭惡緩和太多。
“你現在怎麼過來了?不怕我和昭月是在演戲了?”
季書竹沒忍住刺了幾句
一時間,病房裏的氣氛有些凝滯。
但出乎意料的是,席景曜並未離開。
後面林昭月在醫院住院的這幾天,他雖然公務不斷,但大部分時間都在病房裏照顧林昭月。
叫家裏廚師給她送病號餐,問醫生她的恢復狀況。
甚至有次,席景曜盯着她手背手尖那些因爲夏白微折騰而留下的疤痕許久,久到快讓林昭月以爲他又回到從前的模樣。
這短暫的幾次溫情時刻,差點令林昭月早已化作灰燼的心再次重燃期盼。
然而,這一切很快被一通電話而打破。
“救命!景耀,我好像被下藥了......”電話那頭傳來夏白薇害怕的哭聲。
“別怕,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後,席景曜着急地離開了。
根據夏白薇的求救信息,席景曜趕到一家酒吧。
他帶走了獨自一個人縮在角落的夏白薇,隔絕了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景耀,我好難受......”夏白薇滿臉通紅,將衣衫解得凌亂,她下意識往席景曜的懷裏鑽,卻被他輕易制止。
“我送你去醫院。”
“景耀,我們......”夏白薇淚眼婆娑,祈求般望向他。
卻被席景曜再一次拒絕,
他將夏白薇打橫抱起,送去醫院做了治療和全面的身體檢查。
看着確實夏白薇身體裏確實含有迷幻藥物的檢查報告,席景曜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會找出那個人,別怕。”
席景曜讓手下的去找,直到天黑,派出去的人才帶回結果。
“我們已經查清了那個下藥的酒保的底細,只是他......”
“查到什麼就說!”
“他是被小姐指使的......”
林昭月正在病床上休息,兩個保鏢突然闖進來,強硬地將林昭月從病床上拖拽下來。
“你們要幹什麼?”林昭月驚慌地試圖掙扎,卻如逆水行舟般無濟於事。
無人理會她的質問,最終她被帶回了席家別墅,不是她日常熟悉的臥室,而是一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
林昭月被兩個保鏢押着,毫不留情地推進了狹小黑暗的地下室。
厚重的門被關上,只留下最後一句話,“席先生說讓您在這裏好好反省幾天。”
“不要!我會死的!求求你們!小叔!救救我!”
林昭月苦苦哀求,從未有一刻她感到如此的絕望。
她背靠在冷硬的門上,屋內暗的看不見一絲光線。
可怕的恐懼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呼吸愈發急促,渾身冷汗不止。
明明席景曜最清楚她的幽閉恐懼症有多嚴重。
而這一次,傷她最深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