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爲什麼不叫醫生?”他一把揪起旁邊保鏢的衣領。
保鏢嚇得直哆嗦:“所、所有醫生都在傅小姐那裏,您親自下的命令。”
傅時凜的手僵住了。他轉頭看向病床上的周宜安。
她安靜地靠在枕頭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對他的暴怒毫無反應。
“安安,”他坐到床邊,想去握她的手,“我一定會治好你。”
周宜安緩慢地抽回手,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昨晚的事,”傅時凜壓低聲音,“你把它忘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傅以柔蹦跳着進來:“哥!醫生說我完全好啦!”
傅時凜皺眉看着活蹦亂跳的妹妹,又看向奄奄一息的周宜安:“你確定?可她怎麼被送進去受的傷這麼嚴重?”
傅以柔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哭起來:“哥是不想讓我好嗎?”
“不是。”傅時凜揉了揉眉心,“晚上不是要辦派對?你先回去準備吧。”
傅以柔破涕爲笑,瞥了眼周宜安:“嫂子也要來哦。”
周宜安猛地搖頭,傅時凜卻已經點頭:“她當然會去。”
等傅以柔離開,傅時凜俯身想幫周宜安掖被角:“讓她高興點,我們的婚禮才能順利舉行。”
他頓了頓,“你不想嫁給我了?”
周宜安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兩道陰影。
“我對以柔的感情,”傅時凜突然低聲說,“會永遠藏在心裏。”
周宜安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派對現場觥籌交錯。
周宜安沉默地坐在角落,聽着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聽說她爲了嫁進傅家,把傅小姐害得不輕。”
“臉皮真厚,聽說婚禮都快延期一百次了。”
她攥緊裙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在所有人眼裏,她才是那個惡毒的外人。
餘光突然瞥見傅以柔鬼鬼祟祟地往傅時凜酒杯裏倒了什麼,隨後遞給了傅時凜。
傅時凜沒過一會跌跌撞撞的上樓,傅以柔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周宜安別開眼,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剛推開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拽進隔壁房間。
“啊!”
她踉蹌着站穩,眼前的場景讓她愣在原地
大床上,傅以柔流着淚赤身裸體地縮在一旁,傅時凜臉色異常紅潤。
“嫂子爲什麼要讓我過來,我不想活了。”
傅時凜猛地坐起,抓起床頭的水杯狠狠砸向周宜安。
“砰!”
鮮血順着臉流下。
“你給我下藥?”傅時凜雙眼赤紅,“又讓她過來,你知不知道這會毀了她一輩子?”
周宜安拼命搖頭,可她的啞巴成了最好的“認罪證據”。
傅時凜溫柔地給傅以柔披上外套:“你先出去,我會處理,放心沒人會知道。”
等房間裏只剩他們兩人,傅時凜一把掐住周宜安的下巴:“我真是看錯你了。”
他對着門外冷聲道,“把剩下的藥拿來。”
保鏢掰開她的嘴灌下那杯液體,周宜安拼命掙扎,可是卻無濟於事。
“既然你這麼喜歡春藥,”傅時凜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就去冷庫好好享受吧。”
零下二十度的冷庫裏,周宜安蜷縮在角落。
體內的藥效開始發作,像千萬只螞蟻在血管裏爬行。
她撕扯着衣領渴望涼爽,可冰冷的空氣又讓裸露的皮膚迅速結霜。
“哈......哈......”
她張着嘴喘息,呼出的白霧很快凝結成冰。
熱與冷的雙重折磨中,她恍惚看見自己第一次見到傅時凜的場景。
那天陽光很好,他站在櫻花樹下對她說:“周宜安,我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她現在要死了,都是因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