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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熱量鋪面而來,傅深眼前一黑。
“傅先生小心!”
警察將他撲倒在地,隨後一陣爆炸的沖擊波蕩開。
一陣巨響之後,傅深失去意識。
再次睜眼時,面前一切都有些模糊,久久不能聚焦。
眼神空洞掃視病房,忽然看見一道窈窕身影坐在病床旁邊。
傅深猛地坐起身,忍住陣陣頭暈,用力將女人抱在懷中。
白柔原本還爲被打斷的婚禮生氣,原本按照計劃,今天傅深爲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幾乎整個京都的名流權貴都會來參加。
傅深將她從綁匪手中救出,原本車已經向着婚禮現場駛去,忽然傅深急刹車,冷漠,“下車。”
那一刻白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深幾乎快要將她捧到天上,從未用這麼冷漠語氣同她講話。
她有些賭氣下了車,‘哼’了一聲,“阿深真討厭,等一會求着我上車,我都不會......”
話還沒說完,傅深油門幾乎踩到底,輪胎摩擦地面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轉瞬就沒了蹤影,直奔城郊廢棄工廠去了。
這一天白柔成了整個京都的笑柄,沒有新郎的婚禮讓無數人對她指指點點。
她有滿腹委屈想要和傅深說,剛要開口,就被傅深用力擁入懷中,力道大的幾乎快要將她融入骨血。
傅深手臂顫抖,抱着她的動作宛如抱着什麼珍寶。
下一刻傅深聲音卻將白柔拉入地獄。
“知意......”
白柔猛地將他推開,“你不是說不喜歡沈知意,最喜歡我了嗎?爲什麼叫着她的名字?”
她一慣驕縱,只可惜這次傅深沒有寵着她。
“滾!”
傅深扶着額頭,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人清醒過來,暈倒之前的記憶便越發清晰。
他是怎麼在危機時候選擇白柔,怎麼將沈知意扔給危險綁匪,怎麼忽略她悲戚眼神,怎麼轉身離開。
火光包圍廢棄工廠,恍惚之間傅深好像又聽見了沈知意的尖叫聲。
她一聲聲質問,“傅深,你就這麼恨我?傅深,你爲什麼不救我?”
“傅深!傅深!傅深!”
一聲比醫生尖利。
最後所有尖銳的呼喊凝固成一句話。
“我恨你!惟願前生今世,再無關系!”
“傅總!”助理見傅深情況不對,用力推了推他。
傅深猛地從痛苦幻境中抽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冷汗順着後背落下,幾乎將衣服打溼。
“沈知意......”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助理湊近才聽見傅深不住呢喃沈知意的名字。
“去看看知意怎麼樣,她最怕疼,之前每一個小傷口都難受半天,讓全市最後的醫生來爲我的妻子診治。”
白柔尖叫,“沈知意!沈知意!怎麼又是沈知意!這個賤人分明已經......”
助理拼命搖頭,示意白柔不要再說了。
或許別人不清楚沈知意對傅深代表着什麼,他從創業開始就跟着傅深,見過傅深愛沈知意的模樣。
就算這段時間他肆無忌憚的傷害沈知意,助理依舊能從傅深的眼中看見不忍。
傅深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厭惡沈知意。
現在傅深情況明顯不對,如果知道沈知意死訊,他一定承受不住......
白柔才不管那些,立刻拿出手機。
屏幕上的新聞前面標着一個爆字,熱度已經達到幾十萬。
【驚!京郊廢棄工廠發生大爆炸,其中一具焦屍疑似傅氏總裁夫人!】
【傅氏總裁夫人和一男子死在廢棄工廠,到底是仇人預謀還是情殺!】
助理想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傅深接過手機,一具焦屍圖片彈到他面前。
屍體被打了馬賽克,依舊能看見小小一團縮在角落。
傅深心髒猛地抽痛,口中都是腥甜。
她的知意死之前該多害怕。
他踉蹌站起身,助理上前攙扶,“傅總,你身體還沒恢復,要去哪兒?”
“沈知意,”傅深瞳孔布滿紅血絲,他咬牙,“我的妻子不可能死,我要親自找到她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