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的青磚地上，還留着昨晚煉廢的“臭豆腐彈”殘渣。林霄蹲在殘渣前，用樹枝戳了戳那塊泛着綠光的膠狀物，戳一下，就冒出個帶着酸臭味的泡泡。
“這味兒，比魏長老的陳年藥渣還上頭。”他捏着鼻子後退，轉身拖過那塊半人高的真空石。石頭剛被挪到丹爐邊，就開始瘋狂吮吸周圍的臭味，表面的孔洞裏冒出細細的灰煙，像個抽煙的老頭。
蘇清寒正用星盤測量真空石的吸力，見狀忍不住笑：“它對‘氣態能量’特別敏感，臭豆腐彈的臭味裏混着鯡魚精魄的靈力，自然會被吸進去。”她指尖輕點，星盤上的銀線突然纏向林霄的衣角，“小心，再靠近，它該吸你的靈力了。”
銀線把林霄拽開半尺，他摸着被石孔吸得發疼的頭皮：“這破石頭，比收藥草的劉管事還摳門，啥都要吸。”
他轉身從丹架上翻出個黑陶碗，倒了些暗紅色的液體——這是用鎮魂曲竹簡煮的“音波湯”，竹簡上的朱砂音符在湯裏化開，像一條條小血魚遊來遊去。
“試試用這個喂它。”林霄端着陶碗，往真空石最大的那個孔洞裏倒。液體剛接觸石孔，就被“咕嘟”一聲吸了進去，石頭表面的灰煙瞬間變成了淡紅色。
蘇清寒的星盤突然亮起紅光：“能量反應增強了！鎮魂曲的音波能量被它轉化成了‘靜音靈力’，你搖搖旁邊的銅鈴。”
林霄抓起銅鈴使勁晃，鈴鐺撞得叮當作響，卻沒發出一絲聲音。他把鈴鐺湊到耳邊搖，依舊一片死寂。“乖乖，這石頭成精了？”
“不是成精，是真空石的微縮空間把聲波鎖死了。”蘇清寒指着星盤上的斷層，“但目前只能吸收高頻聲音，你敲敲丹爐試試。”
林霄掄起錘子砸向丹爐，“哐當”一聲悶響震得耳朵嗡嗡疼。“低頻還能聽見。”他摸着發燙的耳朵，“看來得用定音石校準頻率——我記得夥房王大爺有個裂了縫的銅鍋，燒開水時會發出‘嗡’的低音，正好試試。”
他跑去找銅鍋碎片時，蘇清寒正在調試星盤。她發現真空石吸收音波湯後，表面浮現出一層淡紅色的膜，膜上的紋路和萬法閣《上古音波圖譜》裏的“靜音陣紋”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小瓶“共鳴露”——這是用百種樂器的共鳴聲凝結成的，滴在地上能映出音符的影子。
林霄抱着銅鍋碎片回來時，正看見蘇清寒往真空石的孔洞裏滴共鳴露。液體剛滲進去，石頭就劇烈震動起來，表面的孔洞忽明忽暗，像在打哆嗦。
“別亂加東西！”林霄趕緊把銅鍋碎片往石孔裏塞，碎片剛卡住，真空石的震動就突然變緩，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喝醉酒的老漢在打呼。
蘇清寒的星盤銀線瞬間平穩：“銅鍋的低頻聲波中和了共鳴露的雜亂能量！它現在的吸力頻率，正好對準了‘精神音波’——就是修士用靈力發出的聲音，比如趙虎的‘魔音貫耳’。”
林霄眼睛一亮：“那個外門弟子趙虎？他的音波功據說能震碎下品靈石，正好拿來試試手。”
正說着，丹堂外傳來一陣喧譁，夾雜着兵器碰撞的脆響——是青雲宗的“內門挑戰賽”開始了。按規矩，外門弟子能通過挑戰賽晉升內門，今年最熱門的就是趙虎，據說他的“音波功”已經練到能隔着三丈震裂木靶。
“走！看熱鬧去！”林霄揣起剛成型的寂滅領域丹，就往演武場跑，“要是那小子敢在台上亂用音波功，我就給他嚐嚐‘靜音套餐’。”
蘇清寒的星盤自動跟在他身後，銀線在地上拖出一道光痕：“趙虎性子急，上次預選賽就因爲對手罵他‘嗓子眼裏塞了破鑼’，當場用音波功震碎了對方的護心鏡，被魏長老罰抄《青雲宗規》五十遍。”
兩人趕到演武場時，看台上已經坐滿了人。
墨塵宗主坐在主位，手裏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魏嚴長老坐在旁邊，正拿着本《丹道輯要》看得入神，時不時用手指敲敲桌面，像是在打節拍。
場中，趙虎正和一個穿青衫的內門弟子對峙。趙虎身材魁梧，嗓門比鑼還響，光是站在那喊“認輸吧”，就讓前排的外門弟子捂起了耳朵。
“這家夥的靈力全聚在喉嚨裏了。”蘇清寒的星盤對着趙虎一掃，銀線在他脖頸處凝成一團紅光，“星盤顯示，他的音波頻率能直接攻擊識海，比去年強了三成。”
林霄摸着懷裏的寂滅領域丹，嘿嘿一笑：“越強越好，正好測試丹藥的效果。”
話音剛落，場中的趙虎突然深吸一口氣，胸口鼓得像個皮球。青衫弟子趕緊祭出盾牌，卻見趙虎張開嘴，沒發出任何聲音——但看台上的弟子們突然集體皺眉，前排有幾個修爲低的，已經捂着頭趴在了欄杆上。
“是‘無聲音波’！”蘇清寒的星盤劇烈震顫，“他把音波頻率壓到了極限，耳朵聽不見，卻能直接震動腦漿！”
魏嚴長老猛地合上《丹道輯要》，怒喝：“趙虎！你又用禁術！”
趙虎卻裝作沒聽見，再次催動靈力，青衫弟子的盾牌突然“咔嚓”一聲裂開細紋，他本人也晃了晃，差點栽倒。
“這小子想下死手！”林霄把寂滅領域丹往場中一拋。
丹丸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啵”地炸開，化作一個丈許寬的透明氣泡，正好把趙虎罩在裏面。
氣泡成型的瞬間，趙虎的無聲音波突然消失了。他驚訝地張了張嘴，又試了幾次，依舊發不出任何音波，連他自己說的“怎麼回事”都變成了無聲的口型。
“這是……什麼法術？”趙虎慌了，揮舞着拳頭沖向青衫弟子，卻因爲發不出音波幹擾，被對方一腳踹中胸口，摔了個四腳朝天。
看台上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哄笑。
林霄叉着腰站在看台邊緣，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狸：“這叫‘靜音結界’，專治大嗓門。”他剛說完，突然“喵”地叫了一聲——原本想笑，卻發出了貓叫。
蘇清寒忍不住扶額：“副作用來了！寂滅領域的聲波規則扭曲，會讓領域外的生物隨機變聲。”她試着喊“魏長老”，結果發出了“汪汪”的狗叫。
魏嚴長老的臉瞬間黑了：“蘇清寒！你罵誰是狗？”
蘇清寒臉一紅，趕緊擺手，想說“不是故意的”，卻發出了“嘎嘎”的鴨叫，引得周圍弟子笑得更大聲。
場中的趙虎還在掙扎，想沖出氣泡，卻每次都被透明的壁面彈回來。他張嘴想罵“卑鄙”，卻只能做出口型，配上他齜牙咧嘴的表情，活像個被堵住嘴的傻子。
墨塵宗主看着場中鬧劇，突然哈哈大笑：“林霄這丹藥，倒是有趣。”他看向魏嚴，“你覺得這丹藥如何？”
魏嚴摸着胡子，眼神復雜：“胡鬧是胡鬧，但效果確實……獨特。尤其對音波類功法，克制效果顯著。”他頓了頓，補充道，“就是這變聲的副作用，太丟人了。”
話音剛落，林霄突然“哞”地叫了一聲，像頭牛在叫，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演武場的笑聲更響了，連嚴肅的執法弟子都忍不住別過臉，肩膀微微顫抖。
蘇清寒的星盤突然亮起藍光，銀線指向氣泡裏的趙虎：“領域內的能量快耗盡了，還有一炷香就會消散。”她指着星盤上的圖譜，“你看，趙虎的音波能量被氣泡轉化成了‘淨化靈力’，正好能修復之前被他震傷的弟子識海。”
林霄湊近看星盤，突然指着一個峰值：“這裏的能量波動，能不能用來煉‘安神丹’？把趙虎的音波戾氣轉化成安神靈力，說不定比凝神草還管用。”
蘇清寒眼睛一亮：“理論上可行！只要加入‘靜心蓮’中和殘留的躁氣……”
兩人正討論着，氣泡突然“啵”地一聲消散了。趙虎重獲“話語權”，剛想怒吼，卻發出了“嘰嘰”的老鼠叫，嚇得他自己都愣住了。
原來領域消散後，副作用會轉移到被罩住的人身上。
看台上的笑聲差點掀翻屋頂。趙虎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捂着臉就往場外跑，連挑戰賽都忘了繼續。
墨塵宗主笑着搖頭：“林霄，這丹藥叫什麼名字？”
“寂滅領域丹！”林霄響亮地回答，這次沒變成動物叫，“用真空石和鎮魂曲煉的，專克各種音波功。”
“不錯。”墨塵點頭，“去把丹方抄一份給丹堂，以後宗門弟子出任務，遇上用音波功的對手，也好有個應對之法。”他頓了頓，“作爲獎勵，你可以去陣堂領十塊真空石，再去萬法閣借閱《鎮魂曲》全本。”
林霄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能把趙虎的嗓子當‘輔料’研究嗎？他的音波頻率很特別，說不定能煉出‘變聲丹’。”
剛跑到門口的趙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頭也不回地跑了，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
魏嚴長老聽得嘴角抽搐：“不準胡鬧！趙虎再怎麼說也是宗門弟子，不能當‘輔料’！”
“那用他的練功石總行吧？”林霄退而求其次，“他天天對着那塊青石練音波功，石頭裏肯定浸滿了音波靈力。”
墨塵笑着點頭：“準了。”
蘇清寒收起星盤，看着還在“嘎嘎”叫的自己，無奈道：“先想辦法解除變聲副作用吧，總不能頂着鴨子叫去萬法閣。”
林霄從懷裏掏出個小陶罐，倒出些灰色粉末——這是用“消音草”磨的，據說能讓聲音變啞。“試試這個，說不定能中和副作用。”
粉末撒在兩人身上，蘇清寒試着喊“林霄”，這次終於發出了正常的聲音，只是有點沙啞。林霄也試了試，聲音恢復了，卻帶着點鼻音，像感冒了。
“有效！”蘇清寒眼睛一亮，“消音草的‘啞聲’屬性，正好中和了聲波規則的扭曲！”
兩人正研究着，演武場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趙虎的跟班們想找林霄理論，被執法弟子攔住了，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其中一個瘦高個突然張開嘴，想模仿趙虎的音波功，結果只發出“吱吱”的老鼠叫，顯然是被寂滅領域的殘留能量影響了。
“看來這副作用還能傳染。”林霄摸着下巴，突然笑了，“咱們去趙虎的住處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他練音波功的秘籍，正好用來完善‘寂滅領域丹’的配方。”
蘇清寒的星盤立刻指向趙虎的住處方向：“星盤顯示那裏有強烈的音波能量殘留，還有……三壇陳年烈酒？”
“那更好！”林霄拽着蘇清寒就往演武場外跑，“用烈酒泡鎮魂曲竹簡，說不定能煉出‘醉音丹’，讓敵人的音波功變成搖籃曲！”
兩人的笑聲在演武場回蕩，留下滿地還在偷笑的弟子，和一臉無奈的墨塵與魏嚴。
魏嚴看着兩人的背影，突然嘆了口氣：“這小子的煉丹思路，雖然離譜，卻總能出其不意。”他從懷裏掏出個小瓷瓶，倒出枚丹藥服下——剛才被林霄的“牛叫”震得耳朵疼，得用“清耳丹”緩解一下。
墨塵看着場中正在打掃的弟子，突然道：“把林霄的‘寂滅領域丹’配方抄一份，送到各峰執事手裏。尤其是負責看守禁地的執法峰，那裏的‘吼天猿’總半夜叫，正好用這丹藥讓它們消停點。”
魏嚴愣了愣，隨即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就是……別讓執法弟子也變成貓叫狗叫就行。”
演武場的笑聲漸漸散去，但關於“靜音丹”和“變聲副作用”的話題，卻在青雲宗傳開了。
外門弟子們紛紛找林霄，想求“靜音丹”的殘渣——有的想用來對付嘮叨的師父，有的想在睡覺時隔絕師兄的打鼾聲，還有的想在偷溜出去時，讓巡邏弟子的示警鈴失效。
林霄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在丹堂門口擺了個攤子，用煉廢的寂滅領域丹殘渣磨成粉，裝在小布袋裏賣，取名“安靜散”，一文錢一袋，居然生意火爆。
蘇清寒則忙着完善《聲波規則扭曲論》，把寂滅領域的能量轉化過程、副作用持續時間、不同材料配比的影響，都詳細記錄在玉簡上，引得萬法閣的老執事們紛紛跑來借閱，說是能爲“音殺術防御”提供新思路。
而趙虎，則成了青雲宗的笑柄。據說他躲在住處，三天沒出門，一出門就被弟子們學他的“老鼠叫”，氣得他差點當場閉關。
丹堂裏，林霄正往丹爐裏倒趙虎的練功石粉末，蘇清寒的星盤在一旁旋轉，銀線勾勒出復雜的聲波圖譜。
“這次加三倍消音草，應該能去掉變聲副作用。”林霄往爐裏添了把柴，火焰“轟”地升起，映得他的臉通紅。
蘇清寒點頭：“再加入‘和聲花’的花粉，能讓領域內的聲音變得悅耳——就算副作用沒消除，變成黃鶯叫也比變成牛叫好聽。”
林霄正用鐵勺攪拌丹爐裏的混合物，勺底刮過爐壁，帶出一串火星。“你確定和聲花花粉加這麼多？”他看着粉末在火中化作粉色的煙霧，“聞着像姑娘家的胭脂鋪，能行嗎？”
蘇清寒的星盤懸在爐口，銀線像觸手般探入火焰：“星盤顯示，這個比例能讓聲波扭曲偏向高頻，就算有副作用，也只會是黃鶯或百靈鳥的叫聲。”她突然按住星盤，“等等，趙虎的練功石粉末裏有殘留的‘怒音靈力’，得加‘靜心蓮’中和！”
林霄手忙腳亂地從丹架上抓過一朵含苞的靜心蓮，扔進爐裏。蓮花遇火不燃，反而緩緩綻放，白色的花瓣吸附着粉色煙霧，爐內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鳥鳴，像有只看不見的鳥兒在唱歌。
“成了？”林霄剛想開蓋，爐蓋突然“砰”地彈起，噴出一股粉色的煙柱，煙柱在空中化作一只半透明的小鳥，繞着丹堂飛了三圈，落在蘇清寒的星盤上，嘰嘰喳喳叫了兩聲，化作光點消失了。
蘇清寒看着星盤上穩定的銀線，點頭道：“新的‘寂滅領域丹’成了，這次的副作用是‘悅耳變聲’，而且領域範圍擴大到十五丈。”
兩人正說着，丹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譁。只見幾個外門弟子抬着個擔架，上面躺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正是前兩天模仿林霄煉“安靜散”的家夥。
“林師兄救命！”爲首的弟子哭喪着臉，“他用劣質硝石代替真空石粉末，結果炸出的不是靜音散，是‘狂笑散’，現在笑得停不下來，臉都笑僵了！”
擔架上的少年果然“哈哈哈”笑得直抽搐，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林霄往他臉上撒了點消音草粉末，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卻突然“咯咯噠”地學起了母雞叫，顯然是劣質材料引發了更混亂的副作用。
蘇清寒捂着嘴笑：“這就是亂改丹方的下場。”她遞給那弟子一小瓶中和劑，“每隔半個時辰抹一次，明天就能好。”
打發走外門弟子，林霄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裏面是幾塊被音波震碎的護心鏡碎片——這是趙虎上次預選賽的“戰利品”，他托蘇清寒分析過，碎片裏殘留的音波能量和趙虎練功石同源，卻更狂暴。
“你說趙虎他師父會不會更厲害？”林霄把碎片扔進丹爐，“聽說他師父是外門的音波功教頭，當年能憑一聲吼震退過山賊。”
蘇清寒的星盤突然轉向外門方向，銀線劇烈跳動：“星盤顯示那裏有強烈的音波能量聚集，趙虎可能去找他師父了。”
果不其然，沒過半個時辰，就有弟子來報：趙虎帶着他師父錢通來了，正在演武場叫陣，說要見識見識“只會躲在丹藥後面的膽小鬼”。
“來得正好！”林霄揣起新煉的寂滅領域丹，拉着蘇清寒就往外走，“讓他師父也嚐嚐‘靜音套餐升級版’。”
演武場上，錢通正背着手站在中央，他身材瘦小，嗓門卻出奇地大，每說一個字，地上的青磚就震得跳一下：“哪個是林霄？敢欺負我徒弟，當我‘通音谷’沒人了嗎？”
林霄站在看台邊，揚聲道：“老東西，嗓門大不代表本事大，有本事別用嗓子，咱們比劃比劃拳頭？”
錢通怒道：“豎子敢爾！”他突然深吸一口氣，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看台上的弟子們紛紛捂住耳朵——這次的音波不再是無形的，而是化作肉眼可見的黃色波紋，朝着林霄席卷而來。
“就是現在！”林霄擲出寂滅領域丹。
丹丸炸開的瞬間，粉色的領域罩住了錢通和趙虎，黃色的音波撞在領域壁上，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間化作層層漣漪，漣漪上浮現出無數粉色的音符，在空中組成一首輕快的小調。
錢通的音波戛然而止，他驚訝地張着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表情和之前的趙虎如出一轍。趙虎剛想幸災樂禍，就被領域的粉色音符纏上，突然“咯咯噠”地學起了母雞叫，比之前的老鼠叫更丟人。
“這……這是什麼妖術？”錢通慌了，他運轉畢生修爲，想沖破領域，卻發現體內的靈力像被膠水粘住，運轉起來滯澀無比。
蘇清寒的星盤在領域上方旋轉，銀線織出一張能量網：“新加入的靜心蓮不僅中和了戾氣，還能緩慢剝離音修與音波的聯系，讓他們暫時無法調動靈力發聲。”
林霄笑着跳下看台，走到領域外：“錢教頭，這叫‘禮貌結界’，專門對付沒教養的大嗓門。你要是認輸，我就收了這丹。”
錢通氣得滿臉通紅，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氣音。周圍的弟子們笑得前仰後合，尤其是看到平時嚴厲的錢通像個傻子似的張着嘴，更是樂不可支。
就在這時，魏嚴長老和墨塵宗主聞訊趕來。魏嚴一看場中情形，臉瞬間黑了：“林霄！又胡鬧！”
墨塵宗主卻笑着擺手：“魏長老稍安勿躁，這丹藥能克制音波功，對宗門是好事。”他看向領域裏的錢通，“錢教頭，你輸了。”
錢通面如死灰，終於放棄掙扎，對着林霄拱了拱手。林霄打了個響指，領域化作粉色的光點消散，錢通和趙虎重獲自由，卻都沒敢再出聲——顯然是怕了那變聲的副作用。
“回去吧。”墨塵宗主對着錢通揮揮手，“好好教徒弟，別總想着用旁門左道取勝。”
錢通灰溜溜地帶着趙虎走了，路過林霄身邊時，趙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敢說一個字。
林霄看着他們的背影，突然笑了：“清寒，你說咱們要不要煉點‘勇氣丹’？給趙虎吃了，讓他敢跟我正面對決。”
蘇清寒白了他一眼：“還是先想想怎麼應對‘通音谷’的報復吧。他們在修真界也算有點名氣，說不定會派人來討說法。”
“來就來唄。”林霄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正好試試把‘寂滅領域丹’和‘臭豆腐彈’結合，搞個‘又臭又安靜’的超級大殺器。”
魏嚴長老聽得眼角抽搐，轉身對墨塵宗主道：“宗主，我請求閉關三個月，研究如何破解這種歪門邪道丹藥！”
墨塵宗主笑着點頭：“去吧，不過記得多備點清耳丹，免得被林霄的‘新發明’震壞了耳朵。”
接下來的日子，林霄的“安靜散”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有內門弟子來批量采購，說是要去對付妖獸森林裏的“吼月狼”。蘇清寒的《聲波規則扭曲論》也成了萬法閣的熱門典籍，引來不少其他宗門的修士借閱。
丹堂裏，林霄和蘇清寒正忙着煉制新的丹藥。這次他們用的是錢通不小心遺落在演武場的音波符，混合着靜心蓮和和聲花，想煉出能主動發出安撫音波的“安眠丹”。
“你聞聞，這次的煙是香的。”林霄湊到爐口聞了聞，“應該不會有臭味了。”
蘇清寒的星盤突然亮起：“能量很穩定！這次的副作用可能是……讓人忍不住想講故事。”
“講故事？”林霄眼睛一亮，“那豈不是能當‘逼供丹’用？讓敵人不由自主地把秘密全說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興奮的光芒。丹堂的爐火越燒越旺，映着他們的笑臉，仿佛預示着更多新奇又離譜的丹藥即將誕生。
而在青雲宗之外，關於“寂滅領域丹”的傳說也漸漸傳開，不少宗門都在打聽這個能讓音波功失效的奇丹，甚至有人已經動身前往青雲宗，想親眼見見那個用臭豆腐和銅鍋碎片煉丹的“奇才”林霄。
林霄不知道，他這場始於惡作劇的煉丹實驗，正在悄然改變着修真界對“音殺術”和“防御丹藥”的認知，而他和蘇清寒的名字，也即將被更多人熟知。此刻的他，只想快點煉出那能讓人講故事的“安眠丹”，好去逗逗那個總是板着臉的魏嚴長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