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都快成功了,結果看他擰着濃眉大步走來,一把將自己攬進懷裏時,竟前功盡棄沒崩住,像個孩子似的出聲大哭。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澤培,我真的沒有犯病,我沒有傷人……”
“爲什麼都不信我呢?”
景斯淮不信也就算了,但母親的反應,真的傷到了許梔寧。
他們分明就已經蓋棺定論,沒有一丁點要信自己的意思。
“是她來搶我手裏的刀,是陸溪先——”
“我信。”
裴則禮突然沉聲打斷。
她整個人一震,緩緩抬眸,“你說什麼?”
“我說,我信。”裴則禮用指腹擦去許梔寧眼尾的淚痕,虎口貼緊她的臉頰,輕柔摩挲,“許梔寧,我信你。”
“……可你都沒在當場。”
“那我也信。”
她蹙眉,連鼻尖都哭紅了,幼稚又偏執的去問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你是親眼見到我傷人呢?”
“那我就信對方該死。”
“你——”
許梔寧眼淚還含在眼圈裏,硬是被他這回答逗笑了。
“你神經啊,你了解我麼?就說信我。”
“我單純唄。”裴則禮抬手,腕骨處的襯衫袖口微微挽起着,幫她把嘴邊被眼淚黏上的發絲勾到耳朵,“不哭了?”
她抿唇,“嗯。”
“成,那上車,去醫院處理傷口。”
許梔寧愣了愣,“你怎麼發現的……”
他捏一下她的鼻子,話說得理所當然,“我家傻姑娘傷了,我能不知道?”
“我才不是傻姑娘!”
“嗯。”裴則禮敷衍的點頭,打開副駕駛車門,“你是傻大丫。”
“……”
到醫院消毒包扎後出來,許梔寧再次坐上車,才察覺到不對勁。
“你不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怎麼會有車?”
“沒住的地方,不代表沒錢。”
她撇嘴,“有錢就可以買房子啊,買了房子不就有地方住了?”
裴則禮伸手把許梔寧的安全帶系上,抬抬眉骨,“因爲太愛你了,沒有你的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
“麻煩把你以前哄客人的那套說辭收一收。”
很顯然,她一點也不信。
“沒錢就說沒錢的,我又不會笑話你,你這車也是借的吧?”
想起景斯淮還特意過來提醒自己,說李澤培很有錢。
就,很離譜。
哪個有錢人能去夜場當鴨子接活?難不成是出於愛好嗎?
“嗯,借的。”
裴則禮也不反駁,由着她猜。
只要不再哭就行了。
快到家的時候,許梔寧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梔梔,你回家了嗎?”
“嗯。”被裴則禮當個小孩哄過後,許梔寧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能很平靜的說,“媽,您不用掛念了。”
“你午飯還沒吃呢。”
“我朋友——”她講到這裏,突然停頓住,側臉看了眼正在開車的男人,改口,“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們一起出去吃。”
沈遇秋怔愣,驚訝,“你男朋友?”
“嗯,不和您說了,我要下車了,您多保重身體,等我有空再去看您。”
掛斷電話後,許梔寧一抬眸,就發現某人正盯着自己。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勾。
“這是給我轉正了?”
她歪頭假笑,“不是你規定的?對外得宣稱你是我男友,不是我包養的鴨子。”
“嘖,咱能不把鴨子這詞兒掛嘴邊麼?”
“這是事實。”
“祖宗,一個月兩千,按三十天算的話,我每天約等於66.66元,什麼鴨子這麼便宜?我現在最多算個傭人。”
許梔寧看着他,眨眨眼,然後低頭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屏幕。
忽然咧嘴笑道,“真的哎,兩千除以三十,約等於66.66,你數學很厲害嘛。”
“那是當然。”裴則禮故意把俊臉湊過去,“考慮下給我生個孩子?保顏值保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