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看到自家小姐這反應愣了一下,緊接着便迅速明白一些事情,連忙道:
“大小姐,你難道沒看清,那位爲你診病的年輕醫師,就是那個打山匪的少年英雄李清風?”
趙書言隔着帷幔,加上腹痛難忍,又怎會去打量那位年輕醫師。
聽到小玉這番話,她不由如夢初醒。
“你!你爲什麼不早說?” 趙書言懊惱道。
“我想說呀,是大小姐你不讓我說,我有什麼辦法。”
小玉無奈地辯解了一句,接着瞧見趙書言臉上的懊悔,心下了然,連忙又道:
“那我去把人喊回來?”
“去… 快去!” 趙書言原本因爲腹痛而蒼白的面色,忽的浮現起一些紅潤,對着小玉催促了一聲。
小玉得到大小姐的肯定答復,秀美的小臉上露出喜色,連忙邁開纖細的小腿,朝屋外跑去。
趙員外滿臉苦惱地待在門外,腦子裏還在思索着,到底有何辦法讓女兒答應。
小玉突兀地從屋內沖出,令他的思路被打斷了一下。
他還以爲是大女兒出現了什麼危險,才讓小玉這麼慌張,連聲追問:
“怎麼了?怎麼了?!”
“大… 大小姐改變主意了,她願意接受那李醫師的治療。” 小玉快速回復了一句,緊跟着問道:
“那位李醫師呢?”
趙員外大喜:“剛離開,說是人有三急去茅房了。”
“我去找他!”
小玉說完,卯足勁撒開小腿,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趙書言居住的院子。
另一邊。
成功收獲十兩黃金的李清風,回憶起趙員外所指的路,順利找到了趙府的一間茅房。
他走進其中噓噓完,精神抖擻地出來,便要離開趙府。
不過沒走多遠,迎面見到一個秀美的姑娘徑直而來,停在了他的面前。
姑娘速度過快,沒法直接刹住,因爲慣性朝着他懷裏撞來。
李清風被撞了個滿懷,只覺一陣淡淡香風撲面,令人心曠神怡。
“對… 對不起,李醫師。”
小玉有些暈頭轉向,緩過來後立即後撤數步,躬身致歉。
李清風認出這是趙府大小姐的丫鬟,當即大方地擺了擺手。
“沒事。”
“我家小姐改變主意,想要讓你去爲她治療,還請移步。” 小玉趕緊說出來意。
李清風聞言,自然不推辭,跟隨着小玉,再度朝趙書言的院子而去。
而此時,得知大女兒改變主意的趙員外,欣喜莫名地走進偏室之內,隔着帷幔寬慰道:
“書言,那李醫師人品不錯,相信絕不是多嘴之人,會爲治療之事保密。
如此一來,外人也不會知曉你清白有損,便能保全名聲。”
帷幔後的趙書言頓了頓,忍着腹痛顫聲道:“此法只是… 掩耳盜鈴,自… 自欺欺人罷了。”
趙員外一怔,隨即醒轉過來,試探性地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依照我之前說的兩全其美之法,嫁給那李醫師?”
隔着帷幔,他看不清女兒的神色,也無法察言觀色。
“我… 與那李醫師素不相識,不知他… 他家中… 情況。”四五息之後,帷幔後的趙書言才重新開口。
“這個好說,我去打聽一下。” 趙員外回道。
話音落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他猜到可能是小玉把人帶回來了,便從偏室中走出,果然見到了李清風的身影。
趙員外站在門口,等李清風走到面前,便問道:
“李醫師,冒昧問一下,你… 是否娶妻?”
李清風看出這員外是想查戶口,也不隱瞞,如實道:
“剛成親幾天。”
趙員外心中嘆息一聲。
心想要是早幾天認識李清風,便不會有此顧慮了。
他心疼女兒,自然不想女兒去給人家做二房。
但這已成事實,又無法改變。
以女兒的性子,怕是萬萬不會答應此事吧?
他讓李清風稍候,轉身走到屋內的帷幔前,揪着心給女兒傳話道:
“這位李醫師剛成親幾天。”
傳完話後,他的心都不由得沉了沉。
感覺此事應該沒什麼希望,女兒怕是要改變主意,不肯接受治療了。
可哪知,卻聽帷幔後的趙書言道:
“他那妻子性格如何?是潑辣?還是溫柔?”
趙員外眼睛圓瞪,大感意外,那沉下的心又重新活躍起來,帶着喜色來到門口,對李清風問道:
“李醫師,你那娘子潑不潑辣?”
“我娘子非常賢惠,善解人意。” 李清風耐心回道。
趙員外得到回復,趕緊來到屋內帷幔前轉告女兒。
很快,便聽女兒帶着羞意說道:
“父母之命爲大,爹… 爹你既然覺得那… 李醫師不錯,那… 那一切便由爹你做主。”
隔着帷幔,趙員外隱隱都瞧見了女兒那張通紅的臉面。
他大喜過望,趕緊沖到門外,因爲過於着急,腳還絆到了門檻,以狗啃屎的姿勢向前撲去。
好在門口的李清風及時伸手拉住了他,才讓他免遭一難。
趙員外站穩身體後,連忙道:
“李醫師,我家大女兒清清白白,按照你所言的診治之法,她絕對無法接受。
所以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便是將我大女兒嫁給你,如此便能完美解決當前的困境。”
李清風見趙員外剛才在屋內屋外來回傳話,心中其實已經猜到了一點點,可親耳聽到趙員外說出來,還是不免震驚了一下。
他對於趙員外的提議,自然是不反對。
雖未見過趙書言的模樣,但光看丫鬟小玉都這般秀美,那大小姐又怎會差?
不過直接答應顯得有失風度,他稍稍矜持了一下,道:
“此事事關重大,趙姑娘願意嗎?”
趙員外知道自己女兒臉皮薄,又怎會直接道出她的心事,笑着解釋道:
“父母之命爲大,這事我可以做主。只要你點頭,我就把大女兒嫁給你。”
“另外在嫁妝方面,絕對不會少。”
“還有,我剛好有一處空置的房產,各種家具一應俱全,距離此處不遠,你和書言成婚之後,可以搬到那裏住。”
“清風,你意下如何?”趙員外滿臉期待。
偏室之內。
疼了好一陣的趙書言,腹痛此刻忽然得到緩解。
帷幔後的她坐起身子,豎起耳朵傾聽門口外的交談。
隨着父親的話語聲落下,她的心也不由得懸了起來,嫩白的雙手下意識地揪緊了衣角,緊張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