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鬧鍾在六點整撞破老房子的靜謐，何無極伸手按掉時，指尖還帶着丹田殘留的暖意——昨晚引氣入體的餘韻沒散，像揣了塊曬過太陽的鵝卵石。何明月縮在被子裏，銀手鏈搭在枕巾上，折射着窗簾縫漏進來的晨光，像條泛着淡藍的小蛇。
“哥，幾點了？”何明月揉着眼睛坐起來，發梢翹成小卷，活像只剛醒的奶貓。
“六點十分。”何無極把疊好的校服扔給她，自己套上洗得發白的運動服，“今天要見陳默，先煮面還是粥？”
“粥吧，要放枸杞。”何明月趿着拖鞋往廚房走，路過玄關時摸了摸牆上的舊照片——那是爸媽抱着三歲的他們，媽媽的笑像春天的風，爸爸的下巴還沒有胡茬。
鋁鍋在煤氣灶上“咕嘟”冒泡，何無極往粥裏撒枸杞時，想起昨晚的系統提示。何明月端着煎蛋進來，咬了一口皺起眉：“哥，鹽又放多了！”
“我忘抖手腕。”他撓着頭接過水杯，目光落在她手腕的銀手鏈上——那是媽媽留下的，鏈身刻着細小的月亮紋，“今天要帶爸爸的匕首嗎？”
“帶。”何明月擦了擦嘴，從書包裏掏出裹着舊布的軍用匕首，刀柄上的龍牙刻痕還清晰，“陳默說爸爸的‘龍牙’是潛龍的標志……得讓他看看。”
公交站的桂樹還沾着晨露，何明月啃着包子，把最後一口粥喝掉。8路車晃過來時，她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哥，那邊有個老奶奶。”
何無極抬頭，看見個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站在車門口，立刻站起來讓座。老太太笑着拍他的手背：“小夥子眉梢有疤，像我孫子——他也在部隊。”何明月憋着笑，把自己的包子塞給老太太：“奶奶，熱乎的，墊墊肚子。”
奶茶店在商業街轉角，粉色招牌飄着珍珠奶茶的甜香。陳默坐在最裏桌，黑框眼鏡滑到鼻尖，正翻一本卷邊的舊筆記本。何無極走過去敲桌子：“陳叔。”
陳默抬頭，推了推眼鏡：“來了？坐。”他把一本藍皮手冊推過來，封皮印着小龍牙，“潛龍初級手冊，只能看十五分鍾，不能帶走。”
何明月指尖剛碰到手冊，系統突然炸響電子女聲：“過目不忘能力激活！當前任務：快速記憶手冊內容。”她抬頭看哥哥，何無極也皺着眉——顯然也收到了提示。
手冊第一頁是潛龍簡介：“編號001，直屬最高層，1949年10月成立……”何明月快速翻頁，每一行字都像被刻進腦子：潛龍職責是處理超自然事件、監控修仙者、保護古遺跡；成員需守“三不”：不泄密、不濫用能力、不叛國；還有引氣入體的注意事項——“晨起寅時最佳，需空腹，舌抵上齶”。
十五分鍾剛到，陳默伸手要回手冊：“記住多少？”
何明月合上手冊，指尖輕敲桌沿：“潛龍首任隊長李建國，代號‘青龍’；職責三條：處理超自然、監控修仙者、保護遺跡；入門考核過三關：體能、腦力、靈氣感應……”她頓了頓，“還有，潛龍標志是龍牙，和我爸爸的匕首一樣。”
陳默的眼鏡差點掉下來，他盯着何明月，又看何無極：“你們……過目不忘？”
何無極摸了摸眉梢的疤，含糊應：“小時候爸爸教過記憶法。”
陳默收回手冊，翻開舊筆記本推過來：“你爸爸的檔案——何無疆，2015年執行‘獵鷹’任務時失蹤，任務是調查境外修仙組織‘暗網’對國內的滲透……”他聲音放低，“你媽媽的事，和這個任務有關。”
何明月的手攥緊銀手鏈，指節發白：“陳叔，爸爸的任務有線索嗎？”
陳默搖頭：“線索斷了，但潛龍有個傳說——你爸爸失蹤前寄回個加密U盤，裏面有‘暗網’的資料……現在在潛龍 vault 裏，只有核心成員能看。”
何無極攥着匕首，刀身的寒氣滲進掌心：“陳叔，我們要加入潛龍。”
陳默目光變得嚴肅：“潛龍考核很嚴，而且……”他指了指手冊，“裏面的內容，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們的同學。”
“我們知道。”何明月咬着下唇，“爲了爸爸和媽媽，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陳默沉默會兒，掏出張紙條：“明天九點，帶身份證和體檢表，到郊外訓練基地報到——找老周，他是後勤組長。”他把紙條推過去，“記住，報道時說‘龍牙的孩子’。”
奶茶店的門“叮鈴”關上時，何無極望着陳默的背影，轉頭問：“系統說過目不忘是獎勵？”
何明月打開系統界面，淡藍光屏上寫着：“支線任務完成：獲取潛龍基本信息。獎勵：過目不忘（初級）、潛龍內部手冊（初級）已存入空間。”她笑出聲，指尖點了點光屏：“哥，我們現在能過目不忘了！”
陽光穿過奶茶店的窗戶，灑在兄妹倆身上。何無極摸了摸眉梢的疤，想起爸爸以前說的“潛龍”——現在，他們終於要走進那個世界了。何明月拽他的袖子：“哥，買杯奶茶慶祝吧！要珍珠的，少糖！”
“好。”他笑着點頭，跟着她走到櫃台前。服務員笑着問：“兩位要什麼？”
“珍珠奶茶，少糖，加芋圓！”何明月指着菜單，眼睛亮得像星星。
奶茶的甜香裹着桂香飄過來，何無極喝了一口，甜絲絲的像未來的希望。他望着窗外的天空——藍得像媽媽說的海邊，風裏傳來桂樹的香氣，還有遠處的鳥叫。系統的提示音又響了：“主線任務更新：加入潛龍部隊。獎勵：《潛龍基礎拳法》。”
何明月吸着奶茶，碰了碰他的胳膊：“哥，明天我們就能進潛龍了！”
他點頭，望着她的笑臉，丹田的暖意更濃了。風掀起她的齊肩短發，桂花瓣飄進窗戶，落在她的發梢——就像昨晚陽台的那片。一切都在變好，不是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