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瓣落進何明月的衣領時，她正踮着腳摸單元門的密碼鎖——指尖沾着桂香，按在數字鍵上，“滴”的一聲，門開了。何無極走在前面，替她擋住樓梯轉角的穿堂風：“慢點兒，昨天王嬸剛拖的地，滑。”他的書包帶上還沾着何明月別上去的桂花瓣，淡金色的一片，像落了顆小太陽。
進家門時，玄關的日歷正翻到11月12日——距媽媽的生日還有三天。何明月把貓咪圍裙解下來，掛在廚房門後的掛鉤上，圍裙尾巴蹭過牆上的相框，相框裏媽媽抱着嬰兒時的他們，笑得眼睛彎成月牙。何無極把陶瓷煉丹爐放在餐桌上——米白色爐身印着纏枝蓮，是何明月昨天剛收的快遞，他用溼毛巾擦了擦爐蓋，水珠順着紋路滑下來，滴在桌布上：“把聚氣丹配方調出來，我記材料比例。”
何明月坐在沙發上戳系統界面，突然“呀”地叫出聲：“哥！系統發預警了——【二階聚氣丹服用前提：體質達‘初階洗髓’】，不然藥效要浪費30%！”她撲過去拽何無極的袖子，系統界面的藍光映得她眼睛發亮，“你看洗髓丹的介紹：‘洗練經脈，拓寬靈氣通道，聚氣期的基礎buff！’材料只要野生黃芪、當歸、人參須各10克，還有……一滴咱們的指尖血？”
何無極湊過去看，界面上的洗髓丹圖標是顆深褐色小丸，底下備注“一階入門款，適合未接觸修真者”。他從抽屜裏摸出玻璃罐——裏面裝着上次樓下中醫館何大叔送的人參須，根須泛着淡黃色：“野生黃芪後山有，當歸藥店能買，指尖血……咱們自己來。”
下午四點的後山飄着桂香，何明月蹲在草叢裏拔黃芪，根須上沾着泥土，她用指尖擦掉，放進小竹簍：“哥你看這株！根比我食指還粗！”何無極站在旁邊，用樹枝撥開路中間的荊棘，陽光穿過樹葉漏下來，照得他右眉梢的疤痕淡了些——那是小時候護着何明月被自行車撞的，最近總在慢慢變淡：“小心手，別被刺扎了。”
等他們抱着材料回家，夕陽已經把客廳染成橘紅色。何明月把黃芪切成薄片，當歸撕成細條，人參須理順了放在爐邊。何無極捏着媽媽留下的縫衣針——針身磨得發亮，他對着指尖扎了一下，擠出一滴血，滴進煉丹爐：“火候要溫火，系統說不能超100度。”何明月點頭，擰開煉丹爐的電源，爐身的纏枝蓮慢慢亮起來，像着了火。
藥香裹着桂香飄起來時，何明月盯着爐蓋的煙囪——煙是淡青色的，像細細的雲。她突然說：“哥，你說媽媽以前會不會也這樣煉藥？”何無極的手頓了頓，想起媽媽坐在陽台藤椅上織毛衣的樣子，她總把毛線球放在腿上，陽光照得她的連衣裙泛着白：“會的，媽媽肯定比我們厲害。”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來：【一階洗髓丹煉制成功！藥效純度95%，獎勵積分+10！】何明月掀開爐蓋，裏面躺着兩顆深褐色藥丸，冒着淡淡的熱氣。她拿起一顆湊到鼻子前，皺着眉吐舌頭：“好苦……”何無極笑着從口袋裏摸出顆草莓糖——是下午路過便利店買的，塞給她：“先吃糖，再吃藥。”
藥丸咽下去的瞬間，何明月的臉頰突然發紅，她攥着何無極的手腕：“哥！我肚子裏像有團小太陽，順着胳膊往頭上跑！”何無極也服下一顆，熱流從丹田涌出來，順着經脈走遍全身，右眉梢的疤痕突然發燙，像有人用溫毛巾敷着——等熱流退去，疤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他攤開手掌，掌心的紋路裏，靈氣在慢慢流動，像細細的溪流：“我能感覺到窗外的風裏，有桂樹的靈氣，還有樓下月季的香氣。”
何明月握着自己的銀手鏈——月亮吊墜突然亮了些，她晃了晃手腕：“哥你看！媽媽的手鏈好像在發熱！”她跳起來轉了個圈，裙角飄起來，桂花瓣從窗戶飛進來，落在她發頂：“系統說體質提升到‘初階洗髓’了！聚氣丹的吸收率變成100%！”
晚上八點，他們坐在餐桌前煉二階聚氣丹。何無極把系統兌換的人工靈參切成片——地球靈氣稀薄，百年靈參難尋，系統給了“替代款”，何明月往爐裏加了冰泉水：“溫度剛好300度！”靈氣順着何無極的指尖流進爐裏，纏枝蓮亮得更厲害了，煙變成淡紫色，像揉碎的月光。
系統提示音響起時，月亮剛爬上陽台——【二階聚氣丹煉制成功！藥效純度98%，獎勵積分+20！】何明月歡呼着撲過去抱何無極的脖子，她的發間還沾着桂花瓣，蹭得他下巴發癢：“哥我們成功了！”何無極抱着她，聞着她發間的桂香，視線落在牆上的相框上——媽媽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仿佛在說“做得好”。
月光漫過餐桌，漫過煉丹爐，漫過相框裏的舊照片。何明月鬆開手，拿起一顆聚氣丹對着月亮看——丹丸泛着淡紫的光，裏面有細小的靈氣在流動。她轉頭對何無極說：“明天早起修煉好不好？我想試試聚氣丹的效果！”何無極摸了摸她的發頂，笑着點頭：“好，煮你最愛的糖心蛋。”
風從窗戶吹進來，把藥香和桂香卷在一起，飄出窗外，飄到樓下的桂樹上，飄到月亮那裏。何明月趴在窗戶邊，望着天上的月亮，輕聲說：“媽媽，我們在變厲害哦，等找到你，要給你煮糖心蛋，還要煉最好的聚氣丹。”
何無極走過來，把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月光裏，兄妹倆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小時候媽媽抱着他們的樣子——暖暖的，穩穩的，像清晨的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