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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座無虛席,殿堂外鋪着百米玫瑰,水晶燈折射着炫目光芒。
這一切的盛大,都是我曾在無數深夜裏,一點點勾勒出的夢想。
只不過,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婚禮進行曲莊嚴響起,花瓣飄落,蕭絕站在聖壇前,滿眼愛意地望着向他走來的新娘。
殿堂中央的帷幕緩緩拉開,
出現的卻不是唯美浪漫的婚紗照。
而是兩人黑白色的遺照。
照片上,兩人額頭正中央,都插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賓客席中瞬間爆發驚恐的尖叫。
蕭絕溫柔的笑意凍結,下意識地沖上去保護柳芊芊。
可柳芊芊卻站在原地淚流滿面,一動不動。
“芊芊!?”
蕭絕驚呼。
我抬起頭,扯下臉上的口罩,露出真容。
托盤下的手微微用力,匕首尖端更清晰地抵在了柳芊芊後腰。
看着蕭絕瞬間變得驚駭的目光,我嘴角勾起殘忍弧度:
“我給過你選擇,要麼離婚,要麼她死。”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宣布:
“現在,我改主意了。”
“離婚,和她的命——我兩個都要。”
蕭絕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死死盯着柳芊芊腰際洇開的血跡,聲音顫抖:
“霜霜,有話好好說,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能不能別再鬧了?”
電光火石間,他眼中凶光一閃,毫無征兆地向我撲來,直取我面門。
但是,我對他的戰鬥方式太熟悉了。
他快,我更快。
我藏在袖口裏的強磁吸盤“啪”地一聲,精準吸附在他假肢的關節處。
他感覺假肢猛地一沉,膝關節瞬間被卡死,整個人失去平衡。
“忘了?”我冷冷看着他掙扎,“你這雙腿的每一處參數,我都了如指掌。”
他失去戰鬥能力,眼睜睜地看着我抵在柳芊芊腰後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幾分。
“啊——!蕭絕哥!救我!好痛啊!”
柳芊芊哭叫得更加淒厲,蕭絕心痛不已,臉上的凶狠蕩然無存:
“住手!我認輸!我認輸了!”
“葉瀾霜!霜霜!別再傷害她,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樣沖我來!”
柳芊芊卻強撐着揚起頭,聲音帶着決絕:
“蕭絕哥哥,不許你求這個毒婦!”
“你是蕭先生,是我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男人!我不要你爲了我卑躬屈膝!”
她悲壯地閉上雙眼,嘴角帶笑:
“能爲你死,是芊芊的福氣。”
我忍不住嗤笑出聲:
“真是感天動地啊,這麼着急就上演生死相隨的戲碼了。”
“不過,你真有這麼純良嗎?”
話音未落,我拍拍手,巨大的幕布再次亮起。
“老賤貨......看你養的好女兒......活該死了都沒地方埋......”
影像裏,柳芊芊惡毒肮髒的詛咒回蕩在殿堂。
她苦心經營的純潔白花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土崩瓦解。
賓客譁然,議論紛紛:
“我呸!什麼港城清純玉女,根本就是個刨墳掘墓的毒婦!”
“連死人的骨灰都敢揚,也不怕半夜被索命。”
“蕭先生竟然被這種女人蒙蔽了雙眼?”
滿堂哄笑聲中,柳芊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發抖,語無倫次:
“不是,不是這樣的......”
蕭絕把瑟瑟發抖的柳芊芊護在身後,眼神環顧四周:
“住嘴!誰再敢說芊芊半句不是,就是跟我蕭絕過不去!”
接着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痛心疾首質問:
“你非要做到這一步嗎?”
“就算芊芊有千錯萬錯,你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
“想不到你竟是這樣不擇手段,終究是我蕭絕看錯了人!”
全場瞬間安靜,蕭絕的聲音清晰回蕩在殿堂。
“我不擇手段?”我冷哼一聲,“那你告訴我,我懷孕被綁架的當天,你怎麼會和仇家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一張陳舊的照片被我拍在他的胸口。
蕭絕臉上的怒容瞬間凝固,第一次在我面前徹底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