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霸其實也搞不清到底找那個職能部門。
眼下剛剛解放,很多部門的權利劃分的並不明確。
就拿李霸父母死亡這件事來說,按說早就應該有機關單位聯系他了。
可都過去兩天了,居然沒有任何音訊。
可能這個時期,他們的效率就是這樣的吧。
李霸作爲唯一的親人,他不得不去要一個說法。
這關系到李霸父母死亡的真相,也關系到李霸後續的生活來源。
李默一路走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軍管會。
守衛一聽說是來詢問自己父母的死因,當即進去匯報了。
“同志,你得去公安局,你父母的遺體在那邊。”守衛說着給李霸指了指道。
李霸散煙感謝,然後快步往公安局趕去。
又經過一番查詢,公安局的門衛大爺叼着李霸散的煙,進去通報了。
沒過多久,領着一個一身筆挺中山裝的中年人過來。
這中年人的頭發,梳理的油光水滑。
“小同志,李大叔是你什麼人?”
中年人所說的李大叔,就是李霸的倒黴父親的名字。
對了,他意外死亡的母親王大妮。
“王大妮是我媽!”
“那小同志這次來是要接回二老的遺體?”
“接回遺體之前,我想問問我父母的死因!
公安局這邊有沒有個說法!”
聽到李霸的話語,中年人神情變了變。
“這事怎麼說呢,公安局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李大叔夫婦和敵特有直接聯系,但也沒有證據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
中年人把嫌疑兩字咬的很重。
李霸聞言眉頭皺了一下:“你說那麼多,就是說我的父母被你們白白打死了唄!”
中年人神情立馬嚴肅:“小同志,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當時正和敵特混戰,誰能說的清是中了誰射出去的子彈!”
中山裝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這事還需要時間去勘破,要不你先用大院的板車,把你父母的遺體拖回去安葬,等結果出來了,我再通知你。”
“好,既然你給不了結果,我先把我父母的遺體先接出來吧 。”
眼見着李霸用板車把他父母遺體將要拉出公安局大院,中山裝臉上的神情立馬放鬆下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沒想李霸這時又說話了:“既然你們給不了結果,我拉着二老的遺體去大廣場去問問!
我總不能頂着敵特之子的名號生活吧!”
說着拉着板車嘎吱嘎吱快速往前走。
李霸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把中山裝驚嚇出一身冷汗。
這要是真讓李霸把他父母的遺體拖到大廣場上鬧,那後果就難以想象了。
“小同志,你這是做什麼!
國家剛剛成立,事情多的很,你就不要去裹亂了!”
李霸只是低頭拉着板車走,不去搭理中山裝。
見勸不住李霸,他不得不快速跑步去追李霸。
光亮的皮鞋踏在滿是浮土的街道,激起一泡泡煙塵。
“小同志,你這是做什麼!
你知道你這樣做是犯罪嗎?”
李霸聽着眉頭皺的更緊了:“怎麼地,我身爲國人,去尋找一下父母死亡的真相怎麼就是犯罪啦!”
到了這會,李霸已經把板車拉到了主路,這裏行人可不老少。
更何況李霸幾乎是喊着說出來了的,一時間吸引不少人的矚目。
中山一時不知如何答話。
就在此時,之前見過面的,就是去95號院選聯絡員的王姓女軍裝,騎着自行車剛好路過。
“哎,李霸同志,你這是接父母的遺體回去安葬嗎?”
不等李霸答話,之前還站在一邊的中山裝發話了:“王霞同志,你和這小子認識?”
王霞轉頭看去:“牛大寶,你和李霸同志協商好處理意見啦?”
牛大寶的臉色很不好看,可這裏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小同志,要不你先跟我回軍管會,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牛大寶的態度軟了下來。
……
經過一番拉扯,處理結果出來了。
過幾天公安局負責派人,去鑼鼓巷各個大院給李霸父母證明清白。
並負責李霸父母的安葬費,至於撫恤金,一根毛都沒有!
這個錢公安局不敢出,出了個錢,就等於承認李霸的父母是被他們射殺的!
但出於人道考慮,牛大寶私人給李霸200元。
李霸好歹也是兩世爲人,他豈能看不出這裏面的道道。
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當即又要去鬧!
牛大寶一見李霸要鬧,不得不再次加錢,但名義上還是他私人給的。
又經過一番拉扯,牛大寶的補助給到了600,但喪葬費他們不再另行支付了。
李霸看着牛大寶和王霞的臉色,知道已經到了極限,至少收手了。
他自然不敢鬧得太僵,這關系到後續公安局出人去幫他平謠!
這個年頭,舌頭底下真的能壓死人!
至於李霸父母的工位,屠宰場畢竟是私企。
軍管會只會給他打一張證明,證明其父母是清白的,剩餘的,就得靠李霸和屠宰場老板去溝通。
李霸最後也沒提過分的要求,只提出將二老的遺體安葬在八寶公墓。
對於李霸的這個要求,牛大寶爽快答應了。
此時普通人還可以安葬在烈士公墓附近,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算條件。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李霸仙本不想把二老的遺體拖回四合院,想找專業的殯儀館全程搞定這事。
可向王霞一打聽,這個時期居然還沒有這個事物的出現。
不得已,李霸只能把二老的遺體拖回四合院。
見着兩具蓋着白布的屍體,把原本要上來謀求一點好處的閆富貴嚇得直接回屋關門。
就連賈張氏也不敢小聲蛐蛐,把自家的窗戶關的緊緊的。
這個時期,人們還是很迷信的!
特別是對於橫死且歲數不大的人。
(李霸此時才15歲,這個時期的人結婚又普遍偏早。
李霸的母親王大妮,才剛剛過了30歲而已!)
而李霸的父母恰巧這兩天都符合。
更何況還有謠言說李霸的父母是敵特!
這就讓院裏的鄰居更是不敢上前沾染半分。
所以,他們嫌晦氣躲着,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霸看衆人的反應,也沒招呼他們幫忙。
他記憶裏,隔着兩條街的有個說書先生,叫張文順。
若是遇上了,也接紅白喜事這樣吹吹打打的活。
主打的一個隔行取利!
李霸直接把板車就這麼停在大院門口,徑直去張文順家。
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看這個大院人的反應,索性也惡心一下他們。
找到張文順家,這爺們正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給他媳婦捏肩呢。
“張先生,打擾了……”,李霸把他的想法一說。
張文順立馬精神了
他平時說書能賺幾個錢,哪有給人做白事賺的多!
更何況,這段時間他的生意更爲慘淡,這不閒在家裏給媳婦捏肩嘛。
“東家,我大致算了一下,這法事有三個做法!
33塊、77塊、99塊三種!”
張文順斜着肩膀給李霸數手指,不等他詳細解釋,李霸直接選了99塊的。
既然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那自然要代替原主盡孝道的,讓二老走的風風光光。
“得嘞!您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