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超市時，小推車裏裝滿了零食。
結賬的人是聞凜。
聶紓語乖乖等在一旁，監督工作人員把掃描的零食塞進購物袋裏。
旁邊和爸爸媽媽一起結賬的小女孩巴巴看着裝得滿滿的兩個購物袋，羨慕地說：“爸爸，我以後也要找哥哥這樣的男朋友。”
她爸看了眼聶紓語和聞凜，嘴角一抽：“你想得美。”
小孩氣鼓鼓抱手：“我才沒有！”
她媽：“你不喜歡洗澡澡，身上臭臭的，以後只能找你爸爸這樣的男朋友。”
她爸：“？”
小孩：“我回家就洗澡澡！”
她轉頭看等待的聶紓語，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呀眨：“姐姐，你男朋友好帥呀。”
帥就算了，還會給姐姐買零食。
她爸爸可小氣了，把錢藏在櫃子裏還不許她告訴媽媽。
聶紓語捏捏小丫頭的臉，笑道：“你也好可愛呀。”
小孩開心地翹嘴角，繼續盯着聞凜，忽然拉住媽媽的手。
“媽媽，哥哥和你上次看的手機裏的畫畫好像哎！”
孩子她媽一愣，下意識看向聞凜。
“你……”她覺得不能相信，“你是聞凜嗎？”
沒想到會被人認得出來，聞凜遲疑一瞬，點了點頭：“你好。”
“我的媽呀，真是聞凜？”女人壓低聲音，興奮地說，“我居然見到大明星了！”
她不追星，只是最近剛在電影頻道刷到《破曉》，對這個賺了她不少眼淚的男主印象深刻。
“你好你好，我前兩天剛看了破曉！你演得真的太好了！”
聞凜禮貌地回應：“謝謝。”
“你好年輕呀，還在讀書嗎？”女人握緊手機，遲疑，“我們能合影嗎？”
聞凜下意識看向聶紓語。
聶紓語誤會了他的意思，熱情地接過女人的手機：“我幫你們拍。”
女人把手裏拎着的袋子一股腦兒地塞給丈夫，俯身抱起女兒站到聞凜身邊。
孩子她爸：“……”合着我不是人？我不配和帥哥合照？
有了和帥氣哥哥的合照，小朋友開心地咧嘴，捧着手機傻樂。
和那對夫妻分開後，聶紓語挽着聞凜的手，調侃道：“還好這個點超市人不多，不然你肯定會成爲移動打卡點。恭喜你呀聞凜同學，你多了一個小朋友粉絲呢。”
還是那種長大了想找你當男朋友的可愛粉絲。
聞凜彎了彎嘴角。
購物車停在庫裏南旁邊，聶紓語打開後備箱，餘光瞥見不遠處有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閃而過，躲進柱子後。
她裝作沒看見，歸還購物車後徑自離開。
……
“你確定這是和她一起的人？”
“是。”
聶昌明翻看手機上的照片，確定不是宋徽光後，長長鬆了一口氣。
“能查到這人的身份信息嗎？”
“能。”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道，“要加錢。”
“錢不是問題。”聶昌明說，“還有，幫我調查一下我女兒最近都和什麼人走得比較近。”
他總覺得聶紓語變了，變得鋒利、不受他的控制。
這可不是好兆頭。
“加錢。”
“知道了！”聶昌明道，“事情辦得漂亮，獎金少不了你的。”
“謝謝大老板咯。”男人吹了聲口哨，掛斷電話。
他跟着女孩到了小區門口，被門口的保安攔住去路，只能在對面的酒店門口找了個停車位。
車進不去，人總不至於再攔着吧？
他大搖大擺地走向人行通道。
被面部識別門擋住去路。
“能幫我開一下門嗎？”
“麻煩過來登記。”保安道，“我這邊幫您聯系住戶開門。”
“？”
瘋了吧？登記就算了還要聯系住戶開門？
男人灰溜溜回到車裏。
正在糾結要怎麼混進小區，一道影子停在他駕駛座的窗戶旁。
對方彎腰敲了敲玻璃。
心情不好，他降下玻璃惡聲惡氣地問：“什麼事？！”
“這是您的車？”問話的男人客客氣氣。
“有事？”他不答反問。
“跟蹤聶小姐的人是你嗎？”男人依然客客氣氣。
意識到情況不妙，他發動車子想跑，卻被男人一把卡住脖子竟然要從窗戶把他拖拽出去。
對方的力量不容抵抗。
他嚇破了膽。
舉止粗暴的男人說話彬彬有禮：“我家小姐想見你，跟我走吧，這位先生。”
……
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四具可移動衣架錯落有致地擺放着，從男士睡衣睡袍、襯衣長褲到大衣羽絨服……分門別類，陳列整齊。
聶紓語側身倚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熱牛奶，視線在衣架上緩緩移動。
聞凜看着仿佛突然冒出來的衣架，一時無言。
“洗完澡啦？”
聶紓語放下杯子，走到一件純黑刺繡的真絲睡袍，視線來回比劃兩下。
“要不要試試這件？我想看你穿黑色。”
桀驁、鋒利、神秘感和少年氣，和黑色很搭。
聞凜接過她遞來的睡袍，掃了眼四排衣架。
“都是給我的？”
“對呀。你明天要去見林導，娛樂圈嘛，和我生活的圈子沒什麼區別，拼的是資源和人脈。”
聶紓語勾住他的脖頸，輕笑。
“我家寶寶總算要殺回去了，怎麼能讓那些人看扁了呢？”
柔軟落進懷抱，聞凜下意識環住她的腰。
然而下一步該如何，他僵住了。
她眯眼笑，似是覺得他的局促很有意思，仰起頭貼近他的呼吸，悄聲道：“聞凜。”
“嗯。”回答的氣音急促而沙啞。
“緊張嗎？”
他如實點頭。
比起緊張，更像做夢，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緊張的話……”聶紓語推開他，促狹道“我就不爲難你了。”
她跑到第二排衣架後，舉起另一件大衣。
“這件版型我特別喜歡，你穿着肯定好看。”
“還有這件……”
男生身形挺拔修長，比例絕佳，看着削瘦卻有一層薄薄的不誇張的肌肉，簡直是上等的衣架子。
聶紓語的裝扮欲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滿足。
溫暖和幽香突然抽離，聞凜無聲地握緊手指，在原地站了許久，默默跟上她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