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剛好,當孟靳洲走出休息間,Luna也已經爲舒雅化完妝,頭發也做好造型,正在收拾妝造工具。
當聽到腳步聲,Luna下意識轉頭望去,手中的睫毛夾竟然應聲落地。
年輕姑娘的臉唰一下紅了。
雖然她一進辦公室,就被孟靳洲異常挺拔俊美的皮囊吸引全部眼光,心髒砰砰亂跳。可是此時當孟靳洲換一身衣服出來,她總覺得他哪裏變得不一樣了。
是了,剛才他是白襯衫黑西褲,沒有系領帶,襯衫衣袖挽到小臂,整個人慵懶隨性。
而此時的他,三件套西裝優雅迷人,儀式感十足,搭配着紫色波點領帶更增添一絲夢幻風情,獨特且有韻味。背頭發型霸道有型,而高級西裝挺括筆直,將他將近一米九的身材襯托得越發挺拔頎長,胸肌發達結實,而那吸睛迷人的窄腰之下,兩條筆直修長的腿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就好像一只正在極力開屏吸引人目光的公孔雀……
Luna作爲知名化妝師,在時尚娛樂圈久經沙場,是見過世面的女人。可娛樂圈那些男明星再英俊帥氣,都不如眼前的男人給予她巨大的震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Luna連忙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孟總,您和舒小姐穿的是情侶裝誒!”
孟靳洲淡聲道:“什麼意思。”
“孟總領帶的顏色和舒小姐裙子的顏色一樣誒,這就是情侶裝呀!難怪您之前特意問我選了什麼顏色的——”
孟靳洲打斷她的話,口吻陰沉下來:“那我換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Luna簡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化妝箱,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舒雅走到辦公桌前:“孟總,今晚臨時有什麼應酬嗎?”
竟然連她都不知道。
孟靳洲目不轉睛盯着舒雅溫柔甜美的約會妝容,喉結無意識滾動:“不去照照鏡子嗎。”
“沒必要。”
孟靳洲深眸染上一層晦澀的光,他倏然笑了:“走吧,去約會。”
“約會?”
舒雅完全懵圈了。
孟靳洲笑意漸冷:“我活26年還從來沒和姑娘約會過,林小姐深得我母親的喜愛,我不想第一次約會沒經驗而怠慢她,所以先拿你練練手,有問題嗎?”
舒雅雙拳悄然握起。
之前孟靳洲和林芸熙的那通電話,長耳朵的都能聽出來,林芸熙對孟靳洲的愛慕之情都要從電波內滿溢出來,他根本不需要動用任何心思,相信林小姐都會主動對其投懷送抱,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所以他現在搞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羞辱她?
還是消遣玩弄她?
她就知道,她就不該對他抱有任何期待和幻想,他就是這樣卑鄙惡劣的人,玩弄她是他除工作之外最大的樂趣。
“怎麼,不開心?”
孟靳洲逼視着舒雅的眼睛,似乎是想從她的眼神中窺探出什麼。
舒雅深吸一口氣,無辜地笑了:“怎麼會呢,孟總早一日和林小姐確定交往關系,我就可以早一日離開你身邊,過我真正想過的生活,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
孟靳洲面部線條緊繃,右手陡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向前摁:“你還真的是迫不及待想和我一刀兩斷啊。”
舒雅嫣然一笑:“是啊。”
孟靳洲臉色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來,他冷笑道:“那繼續忍着吧。”
他說完,轉身便走。
舒雅整個人都萎靡下來,心中再多委屈怨恨,也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浪漫晚餐”定在梧桐路78號會所。
78號會所是京城一位太子黨的產業,會員制,入會條件極爲嚴苛,一經創建,就成爲城中這群太子黨的大本營。
今晚會所老板剛好在會所,得知孟靳洲來,親自到門口迎接。
“我的孟大公子,知道你今晚要來,我可是把早就預定出去的那間包廂給推了,就特意留給你呢!”
孟靳洲低笑:“原先的客人不生氣嗎?”
“我一說你來,那人二話不說就讓出來了。”
“謝了。”
“哪裏的話,孟公子,舒小姐,請。”
因爲跟隨孟靳洲來過很多次,舒雅對這間會所頗爲熟悉。
會所是一幢老洋房建築,因面積受限,包廂不算多。基本都是用於商務宴請或者家人朋友聚會的大包廂,只有唯一一間稍小一些的包廂,用作於情侶約會。
舒雅心中冷笑。
她只是陪孟靳洲演習約會,他還冒着得罪人的風險將唯一的情侶包廂截下來,做戲還這麼逼真,簡直可笑。
老洋房有四層樓高,一樓大堂有休息區,沙發上正坐着幾位大少爺抽雪茄聊天,一見着孟靳洲,紛紛放下雪茄站起來,一股腦圍上來打招呼。
孟靳洲就是這樣,無論他走到哪裏,永遠都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而舒雅從來都是他的背景板。
可是這次不一樣。
因爲這次只有孟靳洲和舒雅兩個人。
兩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而最吸人眼球的——孟靳洲的領帶顏色,竟然和舒雅的裙裝同色!
這代表着什麼,衆人皆知。
孟靳洲可算是全京城最頂級的豪門太子爺,多少女人夢想爬上他的床。可是他除了搞事業,還真的從未和任何女人不清不楚,傳過桃色緋聞。
除了舒雅。
對,只有舒雅!
可是舒雅和孟家尷尬的關系,是他們這個圈子排首位的禁忌話題,沒人敢當着孟靳洲的面嘴賤編排。
但所有人又都心知肚明,舒雅只是孟靳洲的玩物。可畢竟是不可言說的復雜關系,說不準哪天玩膩了,也就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了。
只是,現在這兩人怎麼看都是一副情侶約會的情景,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浮想聯翩。
圈中傳言,舒雅在孟宅的地位比傭人都不如。可照這情形來看,難道傳聞有假,這女人要晉升孟太太了?
看來這位陰鷙狂妄的太子爺也不過如此,這不到底還是看上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兒了?!
這幾位豪門闊少望向舒雅的眼神,無不充斥着露骨的探究、好奇、審視,以及隱隱流露出來的高高在上的輕蔑。
舒雅不卑不亢微笑,大方得體回應衆人的目光。
孟靳洲和幾人敷衍寒暄了幾句,在會所張老板的親自引領下進了包廂。張老板還想親自服務,被孟靳洲趕走了。
舒雅走到餐桌前,正想拉出椅子,孟靳洲已經搶在她前面,第一次在她面前像個優雅紳士一樣,爲她拉出餐椅。
行吧,那她就好好陪他演習。
畢竟能享受到孟靳洲的貼心服務,可是千載難逢。
舒雅一點都不矯情,大大方方坐下來。
孟靳洲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她背後。他傾身,修長的手指拈住她額前散落的一縷發絲,動作溫柔別到她的耳後。
雖然已經和這男人進行過無數次親密接觸,可此時孟靳洲詭異的舉動讓她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冒出來。
倏然,耳珠被溫熱潮溼的舌尖輕輕舔過,舒雅身軀僵硬如鐵。
“阿雅,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舒雅臉色煞白:“不記得。”
“呵,真的不記得嗎?”
孟靳洲嗓音低沉,哼笑着說道:“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睡你的——紀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