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顏搖頭:“喬喬還在等我,我可能需要趕緊回去,周總……”
謝言顏難以啓齒,但還是說了句:“我去洗個澡可以嗎?”
周西野沒說話,愛搭不理。
謝言顏自覺的走進了浴室。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上次酒喝多了,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這次完全是清醒的狀態,讓她面對同樣清醒的周西野,謝言顏只覺得喘不上氣。
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想起以前和周西野在農村的時候。
周西野包餃子給她吃,挖馬齒莧做餅給她吃。
端來洗腳水給她洗腳,邊上洗一點水果放在盤裏。
男人就那樣赤着上半身,露出麥色的肌膚,穿着一條短褲,蹲下來摸着她的小腳勤快的伺候着她。
那樣樸實無華的時光,終究是回不去了。
他現在是大爺。
謝言顏洗完澡出來,裏頭沒穿,身上裹着一條浴巾。
周西野穿着睡衣,頭發剛吹幹,很清爽。
離開鄉下,也不再是以前經常風吹雨淋幹活的環境,他皮膚白了很多,燈光下有種暖白色。
睫毛長而密,盯着她看。
謝言顏:“開始嗎?”
周西野:“怎麼不問我給你多少錢?”
謝言顏笑了:“周總現在不是一般人了,不會虧待我吧?”
周西野:“物有所值,我才舍得花錢。”
言下之意,她也不是個很值錢的貨色。
謝言顏顧不上心裏的難過:“多少都行。”
她窮得沒了別的辦法,她也離不開醫院出去上班掙錢。
周西野:“吃點東西。”
周西野注意到謝言顏清瘦得過分,上次她喝醉酒,身上的衣服都顯得很寬大。
脫掉衣服更是沒什麼肉,手又細又長,雙腿也跟一雙筷子似的。
謝言顏:“不了我在醫院我吃過了。”
周西野:“我吃不完。”
謝言顏看了一眼一桌子的好菜,周西野幾乎沒怎麼動過。。
以前在鄉下,燉一鍋排骨,周西野都吃得多香的,她吃不下吃剩的東西,也都是由周西野來清盤。
謝言顏拿起筷子吃了一點。
醫院的夥食不好,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種好菜了。
吃飽喝足,周西野遞給她紙巾。
謝言顏很是小心。
周西野冷不伶仃問了句:“你跟謝嶽泰關系怎麼樣?”
謝言顏:“不好。”
男人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謝言顏着急回去,想到自己在這吃這麼好,女兒還在醫院等她,便坐在了周西野的腿上。
剛才她裹着浴巾吃飯的時候,浴巾就好幾次往下掉,謝言顏用手撈好幾下,她坐在周西野腿上,很自然的親吻他。
男人閉上眼睛,任由她親,不一會兒,便將她摁在了床上順手關燈。
雖然動作大膽,但真槍實幹起來,謝言顏也覺得有些害怕,她怯生生道:“求你,輕點……”
周西野動作粗魯,但也在最後一刻時緩下來了。
這次沒有很久,他也難得的溫柔,半小時結束。
燈重新亮起,謝言顏的視線短暫的失明,還沒等他看清男人的臉,周西野抱着她去了浴室。
謝言顏要從他身上下來:“不用我自己……”
“別亂動。”
周西野抱着她去了浴室,兩人就這麼各自洗各自的,一句話都沒說。
謝言顏提前從浴室出來,周西野出來時發現她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在等他。
周西野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提提神,將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順手從沙發上拿起來,遞給她:“辛苦了。”
謝言顏:“謝謝你周西野。”
謝言顏拿了銀行卡轉身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謝言顏說了句:“我對你不仁義,我欠你的,但是周西野,請你務必幫我好好的找一找能跟喬喬匹配的骨髓,。”
周西野:“沒如你的意,你會像你說的那樣做嗎?”
謝言顏呼吸一緊:“我不知道。”
人走了,酒店的房間空了,周西野連着又抽了一根煙,這才離開。
周西野給了謝言顏一百萬,謝言顏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
本應該放鬆下來的心,突然再次沉重了。
——
另一邊,鍾愛珠一直不肯接受謝家破產的事,總覺得還會有轉機。
她打了很多好友的電話,沒有一個接的,謝言樂也打了很多電話,始終沒有用。
謝嶽泰感觸最深,整個謝家逃離了他的掌控,現在他除了一屁股債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這天夜裏,要債的上門來,將他們租的出租屋砸的稀巴爛。
謝言樂報了警,說有暴力催債的,報警後謝言樂就跑了,要債的也跑了。
鍾愛珠等到很晚都沒有等到謝言樂回來,打電話過去,發現謝言樂關機了。
鍾愛珠:“樂樂怎麼不接電話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找她麻煩了?”
謝嶽泰沉默不語。
鍾愛珠:“你說話啊,你覺得樂樂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謝嶽泰看了鍾愛珠一眼:“從醫院回來那天,她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過去以爲有轉機,大家都以爲有轉機,謝言樂也堅信謝家沒那麼容易倒。
但是搬過來已經有一陣了,大家都看不到轉機了,上門的催債,雞飛狗跳,謝言顏那邊沈喬生病,她自顧不暇,只想自保。
誰還能幫謝家。
謝言樂這個時候選擇跑,也是害怕兩人將她送去給某個男人換取好處。
她擔心。
四目相對之間,鍾愛珠搖頭:“不可能的,你的意思是樂樂走了?怎麼可能?她是我親手帶大的,我把她教的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她不會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嶽泰:“她是孫梅的親骨肉!”
以前沒跟着孫梅回鄉下,是貪戀謝家的榮華富貴,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只有回鄉下才能自保。
謝嶽泰也是在謝家破產後,將這一切看得很明白。
他看懂了謝言樂的很多小心思,謝言樂偷偷藏了錢不拿出來,也偷偷藏了珠寶,只是面上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實則早就盤算好了。
雖然覺得心寒,但這就是現實。
謝嶽泰:“她走了也好,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