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林蓄按部就班地上課、批改作業，同時繼續規劃剩下的消費。
周三下午，他去銀行取了兩萬現金，以“優秀學生助學基金”的名義，悄悄放在班主任那裏，讓老師根據需要幫助班上的困難學生。這事他沒聲張，只是跟班主任簡單交代了幾句。
“林老師，這……”班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看着桌上的兩沓現金，有些不知所措。
“王老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林蓄誠懇地說，“咱們班有幾個學生家庭確實困難，每次交資料費都拖拖拉拉的。這錢您看着用，該交的費用幫他們交了，剩下的可以買些學習用品。”
“可這也太多了……”
“不多，能幫一點是一點。”林蓄笑道，“您也不用說是我給的，就說是學校補助或者社會捐助。”
王老師深深看了林蓄一眼：“林老師，你是個好老師。我替孩子們謝謝你。”
“應該的。”
從辦公室出來，林蓄感覺心裏踏實了不少。兩萬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那些孩子來說，可能意味着不用爲學費發愁，可以安心學習。
周四，他請整個語文教研組的老師吃了頓飯，選了家不錯的酒樓，花了五千多。席間大家都很開心，林蓄也不解釋爲什麼請客，只說最近心情好。
周五，他去數碼城升級了遊戲設備——新的顯卡、顯示器、鍵盤鼠標，又花了兩萬。這下他的書房徹底變成了高端遊戲室，裝備全都換成了最新款。
至此，新手任務的十萬只剩下六千多。林蓄用這些錢給父母買了些營養品，又給蘇瑤挑了份小禮物——一本精裝的《詩經》注解本，他記得她提過想買但一直沒找到好的版本。
周六上午十一點半，林蓄開車來到和蘇瑤約定的地方。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襯得膚色很白，長發鬆鬆地扎在腦後，看起來清新又溫柔。
“等很久了嗎？”林蓄下車幫她開車門。
“沒有，我也剛到。”蘇瑤坐進副駕駛，“今天麻煩林老師當司機了。”
“應該的。”林蓄繞回駕駛座，“李飛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剛發消息說在店裏等我們。”
“李醫生和他愛人……我有點緊張。”蘇瑤坦白地說，“我不太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
“放心，李飛是個話癆，有他在絕對不會冷場。”林蓄笑道，“而且他老婆王捷予人很好，在農行工作，很能幹。”
“農行？那跟我還有點同行呢——我爸媽都在南平的銀行系統工作。”
“是嗎？那你們更有話題聊了。”
車子很快到了那家閩菜館。店在鼓樓區的一條老街上，門面古色古香，掛着紅燈籠。李飛和王捷予果然已經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林蓄！這邊！”李飛揮手。
林蓄帶着蘇瑤走過去，簡單做了介紹。李飛穿着polo衫和休閒褲，微胖，笑容可掬。王捷予則是一身得體的職業裝，短發幹練，但笑容很溫暖。
“蘇老師你好，早就聽林蓄提起你了。”王捷予笑着和蘇瑤握手，“果然很漂亮。”
“王經理你好。”蘇瑤有些不好意思。
“別叫經理，叫我捷予就行。”王捷予拉着蘇瑤坐下，“林蓄說你是南平人？我有個表姐嫁到建甌，我去過幾次，那邊風景真好。”
“是啊，武夷山就在我們那兒。”蘇瑤一下子放鬆了不少，“王姐去過武夷山嗎？”
“去過一次，那兒的岩茶真好喝……”
兩個女人很快聊了起來。李飛沖林蓄擠擠眼，意思是：看，我就說沒問題吧。
點菜時，王捷予展現了她作爲東道主的專業——點的都是這家店的招牌菜：佛跳牆、荔枝肉、雞湯汆海蚌、淡糟香螺片，還有幾道時令蔬菜。
“這家的佛跳牆是改良版，沒那麼油膩，更適合年輕人。”王捷予介紹道，“荔枝肉做得也很地道，林蓄你應該喜歡。”
“還是你懂吃。”林蓄笑道。
等菜的時候，李飛問：“林蓄，你真打算換X5？GLC不是開得好好的？”
“想換個大點的，以後方便。”林蓄說，“而且現在有優惠，覺得時機不錯。”
“行啊，那吃完飯我們就去4S店看看。”李飛說着看向蘇瑤，“蘇老師也一起去吧？幫忙參謀參謀。”
蘇瑤有些意外：“我對車不太懂……”
“沒事，女人的審美很重要。”王捷予接話，“而且買車是大事，多個人多份意見。”
蘇瑤看向林蓄，見他點頭，便答應了：“好吧，不過我真的不懂，只能看看樣子。”
“樣子也很重要。”林蓄認真地說。
菜陸續上桌。佛跳牆的香氣撲鼻而來，各種珍貴食材在陶甕中煨得恰到好處。荔枝肉酸甜適口，外酥裏嫩。雞湯汆海蚌鮮甜清爽。
“確實不錯。”林蓄嚐了一口佛跳牆，點頭稱贊。
“是吧？我推薦的店不會錯。”王捷予得意地說。
席間氣氛很好。李飛講了些醫院裏的趣事，王捷予分享了銀行工作的見聞，蘇瑤則說了些教學中的感悟。林蓄大部分時間在聽，偶爾插幾句話，目光不時落在蘇瑤身上——她今天似乎比平時活潑一些，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好看。
“對了蘇老師，聽林蓄說你很會做飯？”王捷予問。
“會一些家常菜，南平特色菜也會幾道。”蘇瑤謙虛地說。
“那下次來我們家露一手？我和李飛做飯都不太行，基本都是外賣。”
“好啊，只要你們不嫌棄。”
“怎麼會嫌棄，我們求之不得呢。”李飛插嘴道，“林蓄有口福了。”
林蓄輕咳一聲：“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衆人都笑起來。
飯後，四人來到寶馬4S店。銷售顧問見他們開着奔馳來，態度很熱情。
“先生想看哪款車？”
“X5，40i尊享型，有現車嗎？”
“有的，這邊請。”銷售顧問帶他們來到展廳中央，那裏停着一台寶石青色的X5。
實車比圖片更有氣勢。流暢的線條，寬敞的車身，內飾是幹邑色的Merino真皮，豪華感十足。
“可以試駕嗎？”林蓄問。
“當然可以，請稍等。”
試駕過程中，林蓄感受了一下車的性能——動力比GLC強不少，操控也更精準，空間確實大，後排坐着很舒服。他特意開了段擁堵路段，體驗了自動跟車功能。
“怎麼樣？”回到4S店後，李飛問。
“不錯。”林蓄點頭，“優惠力度呢？”
銷售顧問報了個價格——比官方指導價便宜了四萬，加上置換GLC的價格，林蓄只需要再付三十多萬。
這正好符合支線任務的要求。
“訂車需要多久？”林蓄問。
“這台現車就是您要的配置，寶石青外觀幹邑色內飾。如果今天訂，下周就能提車。”
林蓄看向蘇瑤：“你覺得怎麼樣？”
蘇瑤沒想到他會問自己，愣了一下，才說：“我覺得……挺好看的。顏色很大氣，內飾也很高級。不過還是要看林老師你自己喜歡。”
“我喜歡。”林蓄笑了笑，轉向銷售顧問，“就這台吧，今天能辦手續嗎？”
“可以的先生！”
李飛和王捷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他們沒想到林蓄這麼幹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林蓄辦了置換手續、籤了購車合同、付了款。當他刷完卡，看到手機銀行提示扣款三十八萬時，腦海中同時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支線任務完成！獲得經驗值+300，獲得‘消費返現卡’一張】
【新手任務完成進度：100%！獲得經驗值+100，系統升級至2級】
【系統等級：2級（400/500）】
【新功能解鎖：任務預覽（可提前查看下周任務內容）】
【新任務發布：請在30天內消費100萬元。任務獎勵：經驗值+1000，系統升級至3級。失敗懲罰：扣除現有資金50%】
林蓄心中一震。
一個月，一百萬。
難度直接提升了十倍。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平靜地籤完最後一份文件。
“林先生，下周三可以來提車，到時候我們會把一切手續辦好。”銷售顧問恭敬地說。
“好的，謝謝。”
走出4S店，已經是下午四點。
“林蓄，你是真該死啊。”李飛感嘆，“三十多萬的車，說買就買。”
“正好有需要。”林蓄輕描淡寫地說。
“那接下來去哪？時間還早。”王捷予問。
林蓄想了想：“要不去喝杯咖啡？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咖啡館。”
“好啊。”蘇瑤第一個響應。
四人來到一家精品咖啡館。店裏裝修很有格調，深色木質家具，暖黃色燈光，空氣中彌漫着咖啡豆的香氣。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林老師今天真是大手筆。”點完單後，王捷予說，“不過X5確實好車，我有個客戶就開這個，說是空間大，適合家庭用。”
“我就是看中它的空間。”林蓄說，“以後出去玩方便。”
“說到出去玩，”李飛插話，“馬上國慶了，你們有什麼計劃？”
“我可能回南平。”蘇瑤說。
“林蓄你呢？”
“還沒想好。”林蓄其實在想系統的任務——一個月一百萬，國慶七天是個花錢的好機會。
“要不我們一起去重慶？”王捷予提議，“我和李飛早就想去吃正宗的重慶火鍋了。蘇老師，林老師，你們有興趣嗎？”
蘇瑤眼睛一亮：“重慶？我還沒去過呢。”
林蓄心裏一動。旅行確實是個花錢的好方式，而且能和蘇瑤一起……
“我覺得可以。”他說，“不過得看看機票和酒店。”
“這個交給我！”王捷予拍胸脯，“我訂票訂酒店最在行了。而且國慶雖然人多，但現在訂應該還來得及。”
“那就這麼說定了？”李飛興奮地說，“四人重慶行？”
蘇瑤看向林蓄，見他點頭，便也笑了：“好呀。”
接下來的時間，四人興致勃勃地討論起旅行計劃。王捷予當場拿出手機查機票和酒店，李飛則在搜重慶的美食攻略，蘇瑤對洪崖洞和磁器口很感興趣，林蓄則在想怎麼在旅行中合理花錢。
一杯咖啡喝完，旅行的大致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十月二號出發，六號回來，五天四夜。
“那就這麼定了！”王捷予最後總結，“我今晚就把票和酒店訂了，到時候把賬單發群裏，大家AA。”
“不用AA，我來吧。”林蓄突然說。
三人都愣住了。
“林蓄，這可是一大筆錢。”李飛說。
“我知道，但最近……嗯，有點額外收入。”林蓄找了個理由，“而且這次是我提議要換車，耽誤了大家時間，就當是我賠罪。”
“這哪是賠罪，明明是我們陪你來看車。”王捷予說。
“就這麼定了。”林蓄堅持，“你們要是不讓我請，我就不去了。”
話說到這份上，李飛和王捷予只好同意。蘇瑤看着林蓄，眼中有些疑惑，但也沒說什麼。
離開咖啡館時，天色已近黃昏。林蓄送蘇瑤回公寓，車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林老師今天……很大方。”蘇瑤突然說。
林蓄心裏一緊：“讓你見笑了。”
“不是見笑，是覺得你人很好。”蘇瑤輕聲說，“對朋友大方，對父母孝順，對學生關心……現在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
林蓄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謝謝你今天帶我認識你的朋友。”蘇瑤繼續說，“李醫生和王姐人都很好。”
“他們確實很好。”林蓄說，“等你多接觸幾次就知道了。”
“嗯。”
車停在公寓樓下。蘇瑤下車前，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這個給你。”
林蓄接過，打開一看，是一支精致的鋼筆。
“今天逛街時看到的，覺得適合你。”蘇瑤有些不好意思，“就當是回禮，謝謝你上次送我《詩經》。”
林蓄愣住了。他沒想到蘇瑤會注意到他喜歡什麼，還特意買了禮物。
“謝謝，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蘇瑤笑了，“那我上去了，周一見。”
“周一見。”
看着蘇瑤走進樓裏，林蓄握着那支鋼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系統給了他花錢的壓力，但也給了他認識蘇瑤的機會，給了他幫助他人的能力，給了他提升生活的資本。
也許，這並不完全是壞事。
他啓動車子，匯入車流。手機響了，是王捷予發來的消息，已經把機票和酒店的預訂單發到了新建的四人小群裏。
林蓄看了一眼價格，四人的機票加酒店大概三萬塊。他直接轉賬過去。
然後，他打開了系統的任務面板。
【當前任務：30天內消費100萬元】
【剩餘時間：29天23小時47分】
【當前進度：3%】
一百萬。
他需要好好規劃了。
但此刻，他並不焦慮。相反，他有些期待——期待即將到來的重慶之行，期待和蘇瑤更深入的相處，期待用這筆錢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車子駛過閩江大橋，兩岸的燈光倒映在江水中，流光溢彩。福州這座城市的夜晚，溫柔而包容。
林蓄想，也許系統的出現，正是爲了讓他發現生活的另一種可能。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住這種可能，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愛，好好地花錢。
這才是“神豪”真正的意義。
他踩下油門，車子平穩加速，駛向家的方向。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而他的不一樣教師生涯，才剛剛拉開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