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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沈律川再也沒有出現在林疏桐面前。
他忙着陪着喬言初,忙着打造喬言初的學霸人設,忙着用勢力爲喬言初鋪平前行的道路。
唯獨忘了林疏桐。
出院後,林疏桐一個人回家,剛進家門,就見喬言初就在打包東西。
“疏桐,回來了啊?餓不餓?等下我讓傭人給你下碗面?家裏有點亂,不要介意啊。”
喬言初笑容一如既往地柔美,舉手投足間一副女主人的做派,“你要找阿律的話,他等會才能到。”
林疏桐低頭看着腳底的毛毯,已經不是當時自己選的那一塊了。
五年前林疏桐剛結婚,整個家的裝飾都是她一點點經過對比,一件件買來的。
這麼多年,除非東西壞了舊了,林疏桐都不舍得扔,只因爲她覺得時間裏有她和沈律川相愛的記憶。
現在想來,也不過是林疏桐的自欺欺人。
“啪嗒”一聲,玄關的門被打開。
沈律川抱着一束百合花,笑着朝着喬言初走去。
“你喜歡百合,回來順帶買了。”
林疏桐聞到花香味後臉色一變,急急後退又用手捂住口鼻。
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喉嚨已經開始發癢,脖子也長起了紅疹。
恍惚間,林疏桐想起曾經自己不小心過敏,沈律川急得紅了眼,勒令傭人不準再買百合。
可如今,因爲喬言初的一句話,沈律川就什麼都忘了......
“疏桐?你怎麼離得那麼遠?是不喜歡百合花嗎?”
喬言初接過百合,抬頭看見林疏桐急急後退,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她剛想抱着百合朝着林疏桐走去,沈律川就先行越過她來到林疏桐面前。
“對不起疏桐。”沈律川眼裏帶着歉意,“我忘記你百合花過敏,我送你醫院......”
話未說完,客廳中央傳來花瓶破碎的聲音。
是喬言初不小心打翻了花瓶,手心割破了一道小口子。
“阿初!!”根本不等喬言初出聲,沈律川就扔下林疏桐,神色慌亂地來到喬言初面前,“你沒事吧?”
那神情,那語氣,遠遠比剛剛對林疏桐的要緊張百倍千倍。
那一瞬間,原本麻木的心再次裂開裂縫,流出鮮血。
“砰”地一聲,林疏桐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整個人痛苦地快要窒息。
最後還是傭人看不下去,拿着林疏桐平時備下的過敏藥給她吃了,這才好些。
......
林疏桐稍微好點了,就沉默着回到臥室休息。
對於沈律川,她已經無話可說。
過了許久,臥室門被打開,沈律川神色愧疚地走了進來。
“疏桐,阿初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你對百合花的過敏,是我的疏忽,對不起。”
林疏桐閉了閉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在這時,一只手掌忽而撫過她的臉頰,帶來些許微風。
林疏桐睜眼,面前是沈律川暗潮滾動的黑眸,滾燙的嘴唇觸碰着她的額頭,連呼吸都帶着絲絲熱氣。
而在林疏桐的腰上,另一只滾燙的手掌還在來回肆意遊走。
要是平日林疏桐被這樣挑逗還會臉紅心跳,但現在,林疏桐抬眼,連眼神都帶着冰冷:“她還在。”
僅僅三個字,就澆滅了沈律川所有的沖動。
他起身,行動間不帶一絲留戀,“砰”地一聲關門離去。
林疏桐眨眼,忍了忍,硬是把滾燙的淚水咽下。
反正......只剩下最後幾天了,冷靜期一過,她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