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做好，小橙子還沒醒。
喬亦舒突然想起孟青給她寄的快遞。
剛才她淘米的時候，她還在給她發信息：【喬喬，記得拆快遞哦，我給你送的驚喜。】
孟青一向腦洞較大，喬亦舒對她口中的驚喜很是質疑。
忐忑着打開盒子，裏面的東西果真讓人眼前一“亮”。
喬亦舒的第一反應，就是幸虧身旁沒有人，幸虧女兒還沒醒。
因爲擺在面前的精美禮盒裏，儼然躺着她上次在同事面前提到的“玩具”。
成人玩具。
外帶一盒計生用品。
她無語了一陣兒，立馬電話轟炸過去。
那頭的孟青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怎麼樣，喜歡嗎？你生日快到了，就當我提前送你生日禮物。”
“你真是瘋了，我現在不需要這些東西。”
喬亦舒紅着臉，沒好氣，“一天到晚忙的要死，我哪有這個心情。”
“忙的要死才更需要啊，就當紓解壓力。”
孟青還是壞笑着，“你在國外又不是沒用過，舒不舒服你自己說。”
“你變態吧你，再亂扯我把你拉黑了。”
在國外那些日子，生活節奏很慢，閒來無事的時候，她偷偷嚐試過。
後來被孟青無意間發現她的東西，差點驚掉下巴。
“喬喬，我真看不出來，你外表一本正經的，骨子裏挺開放啊！”
喬亦舒不承認自己開放：“忘掉一個人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到他的替代品。”
而她選擇的替代品，就是眼前這一堆。
如今她回來了，孟青怕她跟那個人舊情復燃，沉睡已久的身體記憶再次被喚醒。
所以她得時常督促：“喬喬，你嚐試過就該知道，男人不是無可替代的。他們還會讓人受傷，可這些東西不會。”
“放心吧，就算沒有這些，我也不會再跟他發生任何關系。”
喬亦舒十分篤定，“而且，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每天都很累。”
“唉，國內的生活節奏快，我是知道的。”孟青嘆了口氣，“所以我壓根就不支持你回去。”
“可我爸媽年紀大了，我不可能永遠不回來。”喬亦舒也跟着感嘆。
“其實回來也有好處，國內這幾年發展很快，生活各方面都很便利。”
“行吧。”孟青沒再多勸，“自己喜歡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你怎樣選擇，都是你的權利。”
電話掛斷，喬亦舒盯着那盒東西皺眉。
還沒想好要往哪裏收拾，小橙子就在臥室叫媽媽。
她一邊應着，一邊順手把盒子塞進了鞋櫃裏。
娘倆吃過早飯後，喬亦舒帶着女兒去了小區後面的廣場上。
廣場不大，但綠化挺好，有不少帶孩子的大媽聚在這附近。
她平時不會往人堆裏湊，但這一次，她帶着橙橙和她們一起玩。
“呦，這小姑娘可真漂亮，跟洋娃娃一樣。”
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媽打量着小橙子，“你今年幾歲了，怎麼媽媽帶你出來玩，你爺爺奶奶呢？”
小橙子對於爺爺奶奶這個詞很是陌生，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喬亦舒摸了摸她的頭：“你告訴這位奶奶，就說媽媽今天不上班，所以帶你出來玩。”
小橙子不說，鬆開她的手往健身器材那邊去了。
一個坐在石墩子上的老阿姨，抬頭看了眼喬亦舒，忍不住咂嘴：“媽媽都這麼漂亮，怪不得孩子也好看，基因這東西，還真是神奇啊。”
“就是，我們家兒媳婦皮膚黑，瞧瞧我這孫子，也跟個泥猴似的。”另外一個緊跟着接話。
喬亦舒無心跟她們閒聊，隨便扯了幾句，就進入正題。
“阿姨，我想在這附近找個人，偶爾幫我帶一下孩子，工資按次數結算，你們有沒有合適的，幫忙留意下。”
“找保姆嗎？”
“不算保姆，就只在我加班的時候，幫忙看一下孩子就可以。”
“這樣啊，我認識一個，我們對門鄰居，整天在家閒着，她應該可以。”一個頭發花白的阿姨問她，“你要見嗎，我現在帶你過去。”
“見見吧，謝謝您。”
遇到一群熱心腸的人，喬亦舒心裏很感激。
阿姨當即從石頭上起來，指了指遠處自家的孫子：“老李，幫我看一下，我去去就來。”
喬亦舒也去叫自己女兒：“橙橙，走了，我們待會兒再來玩。”
她拉着女兒，跟着那位阿姨一起，往另一棟樓上去。
一邊走着，阿姨一邊問她：“孩子爺爺奶奶呢，他們不幫你看嗎？咱們這邊，都是一群年輕人上班，留下我們這些老東西接送孩子。”
“她爺爺奶奶在外地呢。”
喬亦舒簡單解釋，“我平時上下班時間挺充足，來得及接她。”
“哦。”阿姨沒再多問，帶着她上了樓梯，“我跟你說這個，是我鄰居，兒子沒結婚在外地，她就一直閒着。”
“嗯，好，見一下再說吧。”
這位阿姨的鄰居，也是五十來歲的年紀。
看着幹淨利落，和藹可親，家裏收拾的很整齊。
簡單聊了幾句，喬亦舒對她很滿意。
兩個人又談了薪酬，最終以每看護一次二百元成交。
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後，喬亦舒牽着女兒下了樓。
能找到合適的人幫她偶爾帶一下孩子，就不用再麻煩林楓了。
金錢有價，人情難還。
能用錢來解決的事，她不想欠下人情。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橙子忽然開口問她：“媽媽，你說我爸爸在國外，可我們在國外的時候，從來沒見過他。你說我爺爺奶奶在外地，可我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在她的世界裏，好像只有媽媽。
喬亦舒愣了下，蹲下身，將她攬在懷裏。
“橙橙，爸爸工作很忙，所以我們經常見不到他。爺爺奶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沒辦法過來看你。但媽媽會永遠在你身邊，陪着你。”
“謝謝媽媽。”
小橙子懂事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又垂下頭小聲嘟囔，“可是我真的好想爸爸，他什麼時候才能忙完呢？”
這個問題，喬亦舒沒辦法回答。
她不想給孩子心裏種下一顆虛無縹緲的種子，再讓她失望。
“橙橙，等元旦的時候，我帶你回外婆家，讓舅舅帶你玩好不好？”
“好。”
小橙子拍起了小手，“舅舅會帶我騎大馬，我喜歡跟舅舅玩。還有小楓叔叔，我喜歡坐他的摩托車。”
“真是個貪玩的寶寶。”喬亦舒摸了摸她的頭，牽着她繼續往前走。
“媽媽。”小橙子拽着她的胳膊蕩秋千，“下午我想讓小楓叔叔帶我去遊樂場玩，他昨天說過的。”
“不行。”
喬亦舒冷聲拒絕，“小楓叔叔以後會很忙的，不能再帶你玩了。”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大人都要忙呢！”
一個四歲多點的孩子，對於成年人的世界總是不太理解，“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就算再忙，也有陪他們的時候，我的爸爸爲什麼總是忙不完？”
說來說去，話題又兜了回來。
喬亦舒心底一陣泛酸：“那下午媽媽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
答應的好好的，可剛吃過午飯，秦雅若就給她發來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