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喬老師你好，有位家長向我推薦了你，請問一下，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做兼職？】
喬喬：【除了工作日的白天，其他時間都可以。】
秦：【今天下午三點，你來我家裏，等會兒我把位置發給你。】
喬喬：【報酬怎麼算？】
秦：【一個小時六百，小費另給。】
喬喬：【OK。】
收到位置信息後，喬亦舒點開看了看。
在城南的別墅區，距離她有些遠。但給的課時費不低，她打車過去也不吃虧。
可剛剛答應好，要帶女兒去遊樂場玩……
“橙橙，媽媽下午要去工作，讓上午那個奶奶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跟女兒商量。
“等媽媽忙完回來，給你買美樂蒂的玩偶。”
“不要，我要小楓叔叔帶我玩。”小橙子癟着嘴，“小楓叔叔今天不用工作。”
“不行，小楓叔叔以後都沒時間帶你了。”
自從看透林楓的心思後，喬亦舒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小橙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終還是忍了回去：“好吧媽媽，那你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買玩偶。”
……
簡單收拾完，喬亦舒把女兒送到了劉阿姨家裏。
收了別人的錢，劉阿姨一點兒不敢含糊。
她騎電瓶車帶橙橙去了離家最近的遊樂場。
喬亦舒也沒多耽擱，打車到南城的秦家別墅。
秦老太太今年七十多了，身體還算硬朗，業餘愛好也很廣。
她最近報了個老年合唱團，每周一三五去上課，周六周日就喊上一群老姐妹，在自己家裏練歌。
沒人伴奏，練起來沒感覺。
恰好江愷舟找到陸行川，要給自個兒前女友介紹工作。
秦雅若便應下了這件一舉兩得的事。但喬亦舒和江愷舟的關系，她一點也沒跟家人說。
喬亦舒到達別墅的時候，時間不早不晚，剛好三點鍾。
秦雅若不在，有保姆引着她往後面那棟樓去。
“喬老師，老太太她們一般都在後樓排練，前面是先生的會客室，旁人不能打擾。”
“知道了。”喬亦舒回應完，又問她，“那負責跟我聯系的，是你家太太嗎？”
“那是我家大小姐，跟先生是兄妹。”保姆笑說，“我們先生還沒結婚呢。”
“哦。”出於禮貌，喬亦舒沒再打聽。
等她走到後面那棟樓，排練室裏已經站了好幾位老太太。
她們排着隊，正在吊嗓子。
看見她，齊刷刷停下來，親熱的不得了。
“誒呀，老師來了。”
“喬老師，你好啊！”
喬亦舒謙虛的擺擺手：“我只是負責伴奏的，算不上什麼老師。”
“我孫女說你是公辦學校的音樂老師，那可不就是老師嘛！”
秦老太太頭發花白，身材微胖，看上去很和藹。
她拉着喬亦舒的手，往鋼琴旁邊帶，“喬老師，這架鋼琴是我孫女剛讓人送來的，可我們家沒人會彈，你試試音準不準？”
喬亦舒看了眼那架鋼琴，價格不菲，比她彈過的所有的都貴。
當然，一分價錢一分貨，貴是它唯一的缺點了。
下午三點二十，排練室裏傳出悠揚的鋼琴聲。
秦昊淳靠在前樓茶室的圈椅上，調侃坐他對面的江愷舟。
“江總可是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再忙也得來。”
江愷舟笑着擺弄茶桌上的紫砂茶具，語調不疾不徐。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寬厚的肩上，襯得整個人溫暖踏實。
將桌上的空碗斟滿，他指尖輕移，推到秦昊淳面前，“剛給你家老太太資助了架鋼琴，我過來聽聽音準不準。”
“那可真是讓你破費了。”
秦昊淳睨他一眼，低頭抿了口茶水，“你那個項目的審批手續已經下來了，只怕你這錢，花的有點冤。”
“只要老太太高興，那就不算冤。”
倆人打交道多年，江愷舟在打點關系這種事上，算不得慷慨。
所以他今天的操作，秦昊淳實在看不懂。
他放下茶碗，斜眼打量對面的人：“生意人最看重利益，愷舟，你在我身上下的本，好像有點過了。”
“放心吧，生意人，從來不會吃虧。”
江愷舟再次將他面前的茶杯斟上水，“我這架鋼琴，只是借你家老太太用用，誰說送給她了。”
“你呀！”秦昊淳緊繃着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指着他爽朗一笑。
“得了，難得來一趟，你不破費我破費。不瞞你說，上次喝的那酒，我這兒還有幾瓶呢，待會兒把行川他們也叫回來，咱們今晚一醉方休。”
……
陸行川和秦雅若回來的時候，後樓的琴聲還沒停。
茶室裏，兩個人新開的棋局也剛下到一半。
看見妹妹，秦昊淳無奈的向她招手：“雅若你過來看，這小子今天不在狀態，連輸我五局了。”
“他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秦雅若最明白其中的緣故，“哥 ，你接着跟他下，我保證他繼續輸。”
“怎麼，有心事啊？”
秦昊淳不知道緣由，“你們江氏如今風頭正盛，你小子還皺什麼眉！”
“商場得意，情場失意唄。”秦雅若慢條斯理的吐着瓜子皮。
“雅若。”
陸行川眼神警示她。
昨天晚上他就跟她交代瓷實了，江愷舟和喬亦舒的事，不準往外說。
他倆注定成不了，江愷舟早晚還要娶別人，那就不能讓他落人口舌。
好在秦昊淳對別人的情情愛愛不感興趣，他沒繼續往下問。
只吩咐門口的保姆：“小張，去廚房看看，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先生，剛才廚房的人來過，說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小保姆躬着身子，站在茶室外頭，“今晚一共兩桌，您這邊一桌，老太太那邊一桌。”
“好，她那些老姐妹牙口不好，你交代一下，菜做的軟和一些。”
“是。”
眼瞅着天一點點黑下去，排練室裏的歌聲終於停了。
喬亦舒也得以休息片刻。
她活動着手腕，跟老太太們告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咱們下周再約。”
“別急着走啊喬老師。”
秦老太太拉住她，“飯菜已經備下了，吃完再走。”
“不用不用，我回家吃就行。”喬亦舒趕忙拒絕。
可老太太熱情不減：“回家也是要吃飯的，在哪吃都一樣。”
“是啊喬老師，你今天也辛苦了，留下一起吃頓飯吧。”一旁的老阿姨們，都跟着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