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蘇凡尖叫着掙扎。
就在這時,一雙手用力推開了我。
沈凝擋在蘇凡身前,滿臉厭惡:“陳江,你發什麼瘋!”
“蘇凡好心來看望咱媽,替你盡孝,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要打人?”
我雙目赤紅,指着已經蓋上白布的母親,聲音嘶啞:“盡孝?他拿着你們的B超單來氣我媽,他是來逼死我媽的!”
沈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B超單,隨即皺眉道:“那又怎樣?”
“咱媽本來心髒就不好,脾氣又倔,跟個老頑固似的。”
“蘇凡只是說了實話,是她自己氣量小,氣死了能怪誰?”
“倒是你,身爲兒子不反思自己沒照顧好老人,反而怪到一個無辜的人頭上?”
“陳江,活該你媽死不瞑目!”
我看着眼前這個女人,仿佛在看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我的愛,我的恨,我的隱忍,在這一刻全部化爲了灰燼。
我緩緩站起身,擦幹臉上的淚痕,走到沈凝面前。
“沈凝。”
我聲音輕得像風:“你說得對。”
“是我活該,瞎了眼才會把你這種畜生娶進門。”
“帶着你的小白臉和野種滾出我的世界。”
“這婚,我離定了。”
“這仇,我也記下了。”
媽媽的葬禮辦得很冷清。
而沈凝作爲兒媳不僅遲到了,還帶着蘇凡一起來。
兩人穿着黑色的情侶裝,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參加什麼時尚派對。
蘇凡一進靈堂,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得比孝子還孝子:“阿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您放心,以後我會替您照顧好沈姐姐,也會照顧好陳哥的。”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卻字字誅心。
周圍的賓客不明真相,還紛紛感嘆這小夥子懂事、善良。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場鬧劇,只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夠了!”
我走上前,一把揪住蘇凡的衣領,指着大門:“滾出去!我媽不想看見你!”
蘇凡順勢倒在沈凝懷裏,哭得更凶了:“沈姐姐,陳哥他還是不肯原諒我......”
沈凝心疼地摟住他,怒視着我:“陳江,你鬧夠了沒有?”
“蘇凡是好心來送媽最後一程,你這是什麼態度?”
“死者爲大,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好心?”
我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在母親手裏發現的照片,狠狠甩在沈凝臉上:“帶着這種親密照去刺激一個重病的老人,這就是你們的好心?”
“沈凝,你還有人性嗎?”
照片飄落在地,沈凝看清上面的內容,臉色驟變。
周圍的賓客也看到了,頓時一片譁然。
“天哪,這不是出軌照嗎?”
“原來是兒媳婦帶着情夫氣死了婆婆?”
“這也太惡毒了吧!”
沈凝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地指着我:“陳江,你僞造證據!爲了陷害蘇凡,連你媽的死都利用,你簡直喪心病狂!”
“僞造?”
我冷笑一聲,指着靈堂角落的監控:“老宅都有監控,要不要我現在就放出來,讓大家看看,那天蘇凡到底做了什麼?”
沈凝沒想到我會留這一手。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拉起蘇凡就要走:
“簡直不可理喻,這葬禮我不參加也罷!”
我叫住她,聲音冰冷:“沈凝,記住今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好啊,我等着。”
她冷笑一聲,摟着蘇凡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