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站在訓練場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雷烈。此時的雷烈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威風,狼狽不堪地躺在那裏,身上滿是傷痕。
這場戰鬥對於林銘來說簡直就是一場輕鬆的遊戲,但對雷烈而言卻是一場噩夢。從一開始,林銘就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輕而易舉地破解了雷烈的攻擊,並給予了致命一擊。
這一戰過後,林銘成功地征服了所有人的心,也徹底奠定了他在"磐石堡壘"中的超然地位。人們開始意識到,原來知識真的可以轉化爲如此巨大的力量。從此以後,"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成爲了基地裏最爲流行的口頭禪,激勵着每個人不斷學習進步。
而雷烈,則因爲無法接受失敗帶來的恥辱感,選擇了閉門謝客、稱病不出。原本屬於他的安保大權,也只能交由副手代爲管理。
然而,當基地內的人們仍沉醉於科學戰勝異能所帶來的震驚與熱議之中時,一股比個人勝負更爲可怕的威脅正在悄悄降臨。這個威脅宛如一場無聲無息擴散開來的瘟疫,逐漸侵蝕着整個堡壘。
"指揮官!有緊急情況發生!"一聲尖銳刺耳的呼喊打破了指揮中心的寧靜。只見一名渾身沾滿泥土、神情緊張到仿佛能擠出汗水來的女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入房間,連基本的禮節都顧不上了。這名女子正是負責對外圍區域進行偵查任務的趙晴。
她的嗓音由於竭力克制內心的驚懼而略微發顫,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話都猶如一柄柄寒芒四射的利劍,直直刺進在場衆人的心髒:
“東南方向,約三十公裏外,發現大規模屍潮!數量……數量初步預估,超過五千!而且它們行進方向明確,就是朝着我們基地來的!”
指揮中心內,瞬間一片死寂。
超過五千的屍潮!這幾乎是堡壘建成以來,從未記錄過的、足以覆滅一切的天文數字!
“這不可能!”一名參謀失聲道,臉色煞白,“普通的屍潮都是漫無目的地遊蕩,受到聲音和活物氣息的吸引,怎麼可能如此目標明確?!”
“這就是問題所在!”趙晴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肺裏那令人窒息的恐懼都壓下去,她調出偵察無人機拍攝到的、有些模糊但依舊能看清概況的影像,“根據望遠鏡和高空觀察,屍潮中心……有一只極其特殊的變異體。”
影像被放大。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是一只體型並不算最龐大的變異體,但它周圍,卻簇擁着大量格外強壯、如同禁衛軍般的變異體,將其嚴密地保護在中心。更令人心悸的是,它那異常碩大的、仿佛充滿了渾濁液體的頭顱,正在有節奏地微微搏動。而整個屍潮的行進、分合、轉向,都像是在遵循着某種無形的指令,如同一個整體,一支擁有統一意志的軍隊!
“它……它在指揮屍群!”另一名軍官的聲音幹澀,帶着難以置信的驚駭。
智慧型變異體!
這個詞仿佛化作了一座冰冷徹骨的巨大磐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那可是一支經過嚴密組織、由具備智慧的個體所統率的屍潮啊!這樣一股力量所帶來的威脅程度,遠遠超越那些毫無章法可言的散兵遊勇何止十倍甚至百倍!此時此刻,這些行屍走肉已經不再僅僅只是一場可怕的災難那麼簡單了,它們已然演變成了一場殘酷無比的戰爭!
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那位指揮官的面色變得猶如生鐵一般凝重而陰沉,他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馬上啓動最高級別的警戒狀態!全體戰鬥人員迅速各就各位,準備迎接敵人的攻擊!與此同時,所有平民都必須立即前往指定的避難場所尋求安全庇護!”話音未落,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響徹雲霄,宛如垂死之人發出的淒厲哀嚎,刹那間劃破了原本還算平靜的堡壘上空。
這座堅固的堡壘頓時像是被驚擾到的龐大蟻群一樣,陷入了極度的緊張與恐慌當中。就在不久前,衆人還沉浸在因林銘成功擊退敵人所帶來的喜悅以及高昂士氣之中,但如今,在這支來勢洶洶且數目驚人又充滿無盡神秘感的恐怖大軍面前,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我們的城牆,能擋住嗎?”有人抱着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問道,聲音微弱。
負責防御的軍官臉色難看地搖頭,手指在堡壘結構圖上劃過,最終無力地垂下:“如果是無腦沖擊,憑借我們的火力和堅固工事,或許能慘勝。但在有指揮的情況下……它們完全可以集中攻擊我們的薄弱點,或者采取車輪戰術消耗我們的彈藥和體力……我們的兵力,絕對不夠!”
“向其他基地求援呢?”
“來不及了!屍潮最晚明天傍晚就會抵達!最近的基地趕來也需要一天以上!”
“難道……要放棄堡壘,撤退嗎?”這個提議更是引發了激烈的反對,離開堅固的堡壘,在野外被如此規模、且有組織的屍潮追上,那將是徹頭徹尾的屠殺,連一絲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會議室裏亂作一團,往日裏沉穩的高層們此刻也慌了神,爭吵不休,卻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案。絕對的武力差距和未知的戰術,讓一切常規手段都顯得蒼白無力。
絕望的情緒,如同帶有腐蝕性的毒霧,開始在所有知情人心中無聲地蔓延。
仿佛是爲了印證這最壞的猜想,監測屏幕上的屍潮影像再次被放大。那只位於中心的智慧型變異體,那顆碩大的頭顱,似乎……轉動了一下,那渾濁的、沒有具體五官的正面,仿佛隔空“望”向了堡壘的方向。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穿透了屏幕,攫住了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