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硯晨雙手交叉護在胸前,防備地看着男人:“傅璟,雖然你有權有勢,但我不會爲錢出賣自己,我喜歡女人,我不搞基。”
傅璟聞言,惡心毀了:“腦子有病就趕緊去治,別拿裝屎的臭嘴惡心我。”
魏硯晨:“……”
說話這麼毒,看來不是真愛。
一番插科打諢,辦公室裏的氣氛沒有那麼緊張了。
魏硯晨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裏,看着傅璟唇角被咬破的傷口,調侃道:“看來昨晚的戰況很激烈。”
傅璟不喜歡把私事放到明面上講,尤其是他和魏珍珠的私事。
“有事講,沒事滾!”
魏硯晨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推到傅璟面前:“詹姆斯先生鬆口了,答應把項目給我們,他昨晚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我今早把合同打印出來,給你送來了。”
傅璟掀開合同,跟他預想中的一樣。
緊皺的眉頭舒緩了幾分。
這個項目結束,他就不用再忌憚傅家了。
“你去跟這個項目。”
魏硯晨愣了愣:“你不親自跟嗎?”
傅璟原本打算親自跟的,但這個項目需要常駐國外。
魏珍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他怕他這一走,她連孩子都整出來了。
他不反感當爹,但反感當別人孩子的爹。
傅璟把籤好的合同扔給他:“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魏硯晨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能不能別把偷懶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他收起合同,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張邀請函。
“我爺爺七十歲大壽,有時間可以帶你的金絲……”
迎上男人威懾的眼神,魏硯晨立刻改口:“你的寶貝去見見世面。”
傅璟拿起邀請函,在手裏把玩着:“你妹妹去麼?”
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親的。”
魏硯晨沒想過傅璟會去,更沒想過他會關心他的親妹妹。
他沒有立刻回答傅璟,而是朝窗外望去。
傅璟蹙眉:“看什麼呢?”
“我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落。”
在男人的死亡眼神下,魏硯晨嘿嘿一笑,也恢復了正經:“她當然會去,我爺爺之所以大辦壽宴,就是爲了宣布她的身份。”
傅璟手中的鋼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桌面,意味深長地說:“看來你們家挺重視她的。”
魏硯晨在兄弟面前沒什麼好僞裝的,他如實說道:“比起重視,更多的是虧欠,如果我們當初謹慎一些,不會給壞人可乘之機,她會在父母和哥哥的寵愛中長大,而不是受尋常人難以承受的苦。”
傅璟腦海中閃過一幀幀片段,握着鋼筆的手緊了緊,喉頭有些澀:“你們確實該多補償她一些。”
魏硯晨從男人的聲音中聽出了心疼。
這太不尋常了。
他竟然會關心人,還是一個女人。
沒等魏硯晨問,傅璟就轉移了話題:“魏瑩怎麼處理?你應該懂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吧?”
魏硯晨有些頭疼,他嘆氣道:“我當然知道,但是宋家那種情況,我爸媽和羽晨不會把她送回狼窩的。”
相處了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血緣關系可以磨滅的。
傅璟攥緊鋼筆,冷聲質問:“你們舍不得她受苦,就舍得傷害珍珠嗎?到底誰才是親的?”
魏硯晨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們不想傷害魏瑩,更不想傷害珍珠,可又沒有兩全的辦法。
傅璟也沒爲難他,不疾不徐地說:“魏瑩不是小,也不是未成年,她已經24歲,並且大學畢業,是時候出去獨立生活了,不是麼?”
魏研晨猶豫地說:“是,可是在這種節骨眼上讓她搬出去,恐怕她會多想。”
“魏硯晨,魏家不欠她的,相反你們還讓她享受了多年的榮華富貴,你們是她的恩人,如果她懂事,懂感激,就應該乖乖搬出去。”
傅璟見魏硯晨還在猶豫不決,眯了眯眼睛,聲音冷如寒冰:“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冒牌貨還是親妹妹,你們自己選!”
……
魏珍珠的午飯和晚飯都要在魏公館吃。
魏敬軒和魏硯晨還沒回家,她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戴着耳機參加公司的會議。
公司高層正在商量高端選代言人的人選。
“我覺得Zz高端線的代言人應該選當紅流量小生魏硯晨,他的脾氣雖然臭了一些,但帶貨能力毋庸置疑,他前段時間接了牛奶的代言,官宣之後,都賣斷貨了,根本補不過來。”
“他的經紀人聯系過我,魏羽晨有意向接這個代言,我覺得代言費有談的空間。”
“珍珠,你覺得呢?”
魏珍珠眯着眼睛,腦海中閃過魏羽晨嫌棄的模樣,她的神情有些冷,一口否決:“他不合適。”
“爲什麼?珍珠,你之前不是很傾向於魏羽晨嗎?”
之前傾向是因爲不知道他是人還是狗。
旁側的魏瑩抱着文件袋,開心地跟夏煙分享:“媽媽,哥倫比亞大學的畢業證下來了,我馬上就可以成爲經濟獨立的小大人了。”
夏煙看着畢業證,臉上掛着與有榮焉的溫柔寵溺笑容:“我的寶寶真棒。”
魏瑩撒嬌一般把頭靠在夏煙的懷裏,她看向魏珍珠,眼睛裏閃爍着得意:“姐姐,你的大學是在國內讀的嗎?”
“不是。”
傅璟的學習能力強得讓人嫉妒,不僅過目不忘,很多題目掃一眼就能得出結果,偏遠的小山村根本遮不住他的光芒。
他一路跳到縣城,又跳到市裏,還吸引了京城清北大學少年班的注意,他不想跟傅家人產生糾葛就婉拒了。
高中還沒畢業就收到了哥倫比亞大學的offer。
她靠着撒嬌賣萌耍可憐讓傅璟放不下她,最後給校方打電話,申請帶她一起去留學。
他太強了,強到校方不忍心放棄這麼好的苗子,就附贈了她一個留學名額。
她也跟大佬混到了名牌大學。
她明白這個機會多麼珍貴,所以在大學裏,她沒有懈怠,用別人十倍的努力拿到了畢業證。
就在魏珍珠猶豫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魏瑩突然抱歉地說:“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往你傷口上撒鹽,畢竟你活着都很不容易了,怎麼會上大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