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姐,有一段日子沒見了,你看起來氣色很差啊。”
高菲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樣,“聽說陳少年紀輕輕不幸去世了,真是太不幸了。”
容清忍不住想起了從前的高菲。
陳慕川還在時,高菲每次看到她都是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樣。
如今失去了庇護,這些人一個個的都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真實的嘴臉。
容清禁不住扯唇:“所以你也要小心啊,畢竟你比我老公還年輕,免得比我老公走的更早。”
高菲俏臉一沉,“容清姐,我要是你就會夾着尾巴做人,你老公都死了,你以爲你還是豪門太太,失去了陳家的庇護,別說首席的位置,你以後想上台還得求我看我臉色。”
說完,高菲冷哼一聲,趾高氣昂的離開時,還狠狠撞了下容清單薄的肩膀。
容清攥緊了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她艱難的走進辦公室。
李指揮看到她似是一點也不意外,“容清,你來的正好,本來我也想電話聯系你的,我收到上面安排,考慮到陳少離世對你的打擊很大,樂團決定首席的位置暫時交由高菲負責,你在家好好休息。”
容清瞳孔微顫,“李指揮,我已經調整過來了,不需要休息,再說高菲她連基本的旋律控制力都沒掌握好,怎麼擔任首席。”
“不會啊,我覺得她彈的挺好的。”
李指揮淡淡道:“就算做的不好的地方,到時候副首席和第二小提琴首席也會輔助她。”
容清算是看出來了,樂團是鐵了心要換了她。
她聲音沙啞,“那我呢,我要在家休息多久才能復出,下個月巡回演出季馬上要開始了,爲了這次演出,我足足準備了兩年,李指揮,您給句實話。”
“容清,我承認你很優秀,但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李指揮站起身來,“你現在這休息會兒,等會兒排練完後我帶你去見總監。”
容清在辦公室裏一直等到十一點半。
排練結束後,她坐上李指揮的車子。
中午十二點整,轎車停在唐閣停車場。
容清試探性的問:“李指揮,總監和誰在唐閣吃飯,我這個時候去找他不太好吧。”
早些年,容清剛進樂團的時候,也遇到過一些不太好的事。
是後來嫁入陳家後,一些風風雨雨才離她遠去。
現在,容清卻不得不再次警惕起來。
“放心,人不多,也都是你認識的。”
李指揮給了她一個眼神,“容清,你不是很喜愛音樂嗎,你要是連爲自己爭取的機會都不敢把握,那就沒必要去了。”
容清垂眸,最後還是選擇跟李指揮往裏走。
她不是第一次來唐閣,以前陳家聚餐也來過幾次,裏面是四合院式的庭院,隱私性極好。
穿過長廊,容清跟着李指揮停在一處包廂門口。
李指揮先進,容清隨後進入。
包廂寬闊明亮,只坐了一個男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
穿着深灰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至小臂。
容清脊背竄起一股寒氣。
李指揮看了她一眼,“容清,沈廷龍先生應該不需要我來介紹了,你和她以前也是舊相識。”
沈廷龍。
樂團最大的贊助商,同時也是蘇德音樂集團的老板,不僅如此,沈廷龍還投資了影視公司和幾家樂器公司。
容清這輩子都忘不了20歲那年,第一次參加表演時,沈廷龍站在台下看着她的眼神。
這個男人看似溫和,實則步步心機,每一步都是威逼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