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何雨水下意識地抓緊了哥哥的胳膊,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剛剛吃完“大餐”的滿足和幸福感,瞬間被這深夜造訪的突兀感沖淡,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本能的不安。
何雨柱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她別怕,低聲道:“去裏屋,裝作寫作業。哥來處理。”
何雨水點點頭,端起自己的碗筷,快步進了裏屋,還順手掩上了門,只留一條縫隙,緊張地聽着外間動靜。
何雨柱定了定神,臉上迅速調整出一副略帶疲憊和疑惑的表情,走過去拉開了門。
門外,易中海披着一件舊外套,站在昏暗的光線下,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眼神比平時更沉靜一些,像是在探究什麼。
“一大爺?您怎麼來了?快請進。”何雨柱側身讓開,語氣帶着恰到好處的意外和恭敬。
易中海邁步走了進來,目光習慣性地在屋裏掃了一圈。外間很小,一眼就能看盡。煤油燈放在破桌子上,光線昏黃。屋裏還殘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與尋常白菜土豆窩頭截然不同的復雜香氣。那香氣很淡,混合在煤煙和舊家具的氣味裏,一般人或許不會特別注意,但易中海鼻子很靈,心思也細。
他的目光在何雨柱臉上停留了一瞬,又掃過收拾得幹幹淨淨的灶台和空蕩蕩的碗架,最後落在那扇虛掩的裏屋門上。
“雨水睡了?”易中海問,聲音平和。
“還沒,在裏屋寫作業呢。”何雨柱答道,順手從桌下拉出唯一一張還能坐的凳子,“一大爺,您坐。我給您倒碗水。”
“不用忙。”易中海擺擺手,在凳子上坐下,也沒急着說明來意,反而像是拉家常般問道,“今天頭一天正式上班吧?在食堂那邊,還適應嗎?”
何雨柱心裏快速盤算着,臉上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帶點生澀的認真:“還行,一大爺。就是活多,有點累。王班長讓我削土豆洗白菜,看着火。”
“嗯,學徒都是這麼過來的。多幹點,不吃虧。”易中海點點頭,話鋒卻不着痕跡地一轉,“我聽你一大媽說,晚上看到你回來得比平時晚點?是廠裏有事?”
來了。何雨柱心中一凜。易中海這是聽到風聲,或者聞到味道,來摸底了。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一點混雜着興奮和不好意思的神情:“是,一大爺。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王班長說廠裏小招待所有接待任務,讓我和馬華、劉嵐他們仨過去幫忙打下手了。所以回來晚了點。”
“哦?去小招待所幫忙了?”易中海眉頭微挑,似乎有了點興趣,“那可是好差事。那邊活重不重?都幹了些啥?”
“活不重,就是打打下手,切切菜,遞遞東西。”何雨柱說得輕描淡寫,把功勞都推給了師傅,“主要還是李師傅他們掌勺。我就是跟着學了點眼。”
“李師傅?是食堂的李大頭吧?他手藝不錯。”易中海像是隨意地評論着,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敲,“在那邊幫忙,規矩都懂吧?手腳幹淨,眼裏有活,別給咱們院丟人。”
“我懂,一大爺。王班長和李師傅都交代了。”何雨柱點頭。
“嗯。”易中海沉吟了一下,目光再次掃過灶台,那絲殘留的香氣似乎更明顯了些,“在那邊幫忙……夥食應該比大食堂好吧?你們這些打下手的,能跟着吃點?”
問題問得直接,卻也合情合理。去領導小灶幫忙,混點油水是常事,也是人之常情。
何雨柱心裏早有準備,臉上露出一絲“被說中”的靦腆和感激:“李師傅人好,看我們幹活賣力,最後把剩下的菜……給我們分了點。讓我帶了個飯盒回來。”他指了指牆角一個不起眼的舊布口袋(裏面其實是他早準備好的饅頭鹹菜),但沒直接拿出來展示,“也就一點剩的,沾沾油腥。雨水正長身體,我尋思着……”
他恰到好處地停住,臉上露出一點爲妹妹考慮的兄長情誼,也隱含了“就這麼點好處,還得緊着妹妹”的潛台詞。既解釋了香氣的來源,又表明了自己並非只顧自己吃喝,還凸顯了生活的不易。
易中海聽完,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那笑容裏帶着長輩式的贊許和一點點不易察覺的放鬆:“哦,是這麼回事。我說呢,一進門就聞到點不一樣的味兒。好事啊,柱子。這說明你幹活實在,師傅們看在眼裏。能帶點油水回來,改善改善,也是你的本事。雨水是該吃點好的。”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語重心長:“不過柱子啊,有句話一大爺得提醒你。這院裏人多眼雜,各家日子都不寬裕。你得了好處,自己知道就行,別太張揚。尤其是……”他壓低了些聲音,“賈家那邊,賈大媽那個人,嘴快,心思也活絡。要是知道你能從食堂、從小招待所弄到東西,少不了要說道,甚至……可能開口讓你‘幫襯’。你年紀小,臉皮薄,有些話不好拒絕。但你要記住,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尤其是你現在這情況,先顧好自己和小雨水,才是正經。明白嗎?”
這番話,聽起來完全是站在何雨柱的立場上,爲他考慮,提醒他防範賈張氏。但何雨柱卻聽出了更深層的意味。易中海這是在敲打他,讓他知道好處不是白拿的,院裏有人盯着(點出賈張氏),同時也暗示,他易中海才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明白人”,是在教他“做人”。更深一層,或許也是在觀察何雨柱對“幫助他人”的態度,看他是否“懂事”,是否“懂得感恩”,是否……容易掌控。
何雨柱臉上立刻浮現出受教和感激的神情,用力點頭:“我明白,一大爺。謝謝您提醒。我就是想着,先把自己和雨水顧好,不給院裏添麻煩。別人……別人家的事,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爹走了,我能靠的,就是廠裏的工作和師傅的指點,還有院裏像您這樣的長輩提點。”
他這話,既表明了“自掃門前雪”的態度,委婉拒絕了未來可能的“被求助”,又把易中海捧到了“值得信賴的長輩”位置上,給了對方一點心理滿足,但又沒有做出任何具體的承諾。
易中海聽着,臉上笑容更溫和了些。何雨柱的回答,雖然有些過於“自保”,顯得有些不夠“熱心腸”,但考慮到他家的實際情況,也能理解。而且,這孩子懂得“感恩”,知道誰是爲他好,這很重要。
“你能這麼想,說明你長大了。”易中海站起身,似乎準備結束這次深夜談話,“行了,我就是路過,聽到你們屋還有動靜,順便過來問問。早點歇着吧,明天還要上班。記住,在廠裏好好幹,跟師傅處好關系。院裏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就來找我。”
“哎,記住了,一大爺。您慢走。”何雨柱連忙起身,將易中海送到門口。
看着易中海披着外套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後,何雨柱才輕輕關上門,插上門栓。後背,竟也微微出了一層細汗。
和易中海這種老江湖打交道,每一句話都得仔細掂量,比在食堂幹一天活還累。
裏屋門輕輕打開,何雨水探出頭來,小臉上猶有餘悸:“哥,一大爺走了?他……他是不是聞到咱們吃肉了?”
“沒事了。”何雨柱走過去,揉了揉妹妹的頭發,“一大爺就是關心一下。咱們吃東西又不偷不搶,怕什麼?不過雨水,哥跟你說,以後在院裏,不管誰問起,咱們家吃什麼,你就說吃窩頭鹹菜,偶爾哥從食堂帶點剩菜湯。今天這種好事,不會常有,就算有,也得藏着點,知道嗎?”
“嗯!我知道,哥!我不說!”何雨水用力點頭,然後又小聲問,“哥,那咱們明天還能吃那麼好的嗎?”
看着妹妹渴望又懂事的眼神,何雨柱心裏一酸,柔聲道:“明天哥看看。不過雨水,好日子得慢慢來。哥保證,以後一定讓你經常吃上肉,好不好?”
“嗯!”何雨水重重點頭,眼睛裏滿是信任。
安撫好妹妹睡下,何雨柱吹熄了煤油燈,卻沒有立刻躺下。他坐在黑暗裏,復盤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食堂的初步表現,小招待所的意外收獲,易中海的深夜試探……一切都在提醒他,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大院,想要安穩立足,甚至將來有所作爲,必須步步爲營。
儲物空間裏,那個鋁飯盒還在,油漬需要徹底清洗。今天帶回來的“油水”,省着點,夠他和妹妹改善兩三天的夥食。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關鍵還是得在食堂站穩腳跟,獲得正式的廚師身份,甚至更高的職位。只有那樣,才能獲得更穩定的收入和更多的資源渠道。今天李師傅的賞識是個好的開始,但還不夠。王胖子那邊也得小心應對,不能讓他使絆子。
院裏這邊,賈張氏果然是個隱患。易中海看似提醒,實則也在觀察和施加影響。許大茂那家夥,今天在大會上陰陽怪氣,以後少不了找麻煩。還有閻埠貴那個算盤精……
一個個人影在腦海中閃過,何雨柱的眼神在黑暗中漸漸變得銳利而堅定。
他輕輕摩挲着貼身藏着的破木盒。儲物空間是他最大的底牌,但目前除了藏點緊要東西,似乎還沒找到更有效的利用方式。或許……可以嚐試用它來做點什麼?比如,儲存一些食堂裏不易得的、但未來可能用得上的調味料或食材邊角料?或者,在去菜站、供銷社的時候,見機行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讓他心頭一跳。風險與機遇並存。必須慎之又慎。
眼下,還是先鞏固在食堂的地位。
第二天,何雨柱依舊早早來到食堂。今天,王胖子沒再讓他去削土豆,而是指派他和另一個學徒一起去搬運今天新到的幾麻袋蘿卜和白菜。這是體力活,何雨柱沒吭聲,悶頭就幹。
但他幹活有技巧,懂得借力,也注意保護腰,幹得又快又穩。搬完菜,他又主動去清洗昨天用過還沒來得及徹底清理的幾個大盆。用的是昨天他自己琢磨出來的爐灰鹼面法,刷得幹幹淨淨。
這些,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裏。
中午忙完,何雨柱正蹲在角落裏啃窩頭,張師傅踱步過來,看似隨意地問:“柱子,昨天去小招待所幫忙,李師傅誇你刀工不錯?”
何雨柱連忙站起來,咽下嘴裏的食物:“張師傅,是李師傅抬舉。我就是以前在家胡亂比劃過兩下。”
“胡亂比劃能有那水平?”張師傅打量着他,“下午沒啥重活,白案楊師傅那邊要人幫忙揉面試鹼,你去搭把手,仔細看着點。”
去白案幫忙?何雨柱心裏一動。食堂分工,紅案白案雖然都屬後廚,但通常學徒初期只固定在一處。張師傅讓他去白案幫忙,既是給他機會接觸更多技能,也是一種考察。
“哎,謝謝張師傅!”何雨柱應道。
下午,他就到了白案那邊。白案負責人楊師傅是個瘦高沉默的老頭,做了一輩子面點,手上功夫極硬。看到何雨柱過來,只是抬了抬眼皮,指了指旁邊一大盆發好的二合面(玉米面摻白面):“揉勻了,試鹼。”
何雨柱洗了手,沉下心。揉面看似簡單,實則講究手腕力道和均勻度,試鹼更是技術活,鹼大了饅頭發黃發苦,鹼小了發酸,鹼正了才能暄騰香甜。他以前雖以紅案見長,但白案基本功也不差。
他上手揉面,動作不花哨,但沉穩有力,將面團揉得光滑有彈性。然後揪下一小塊,憑手感判斷發酵程度,又用傳統的方法(聞、嚐、看)判斷鹼量是否合適。最後,他揪了一小塊面團,在灶火裏快速烤了一下,掰開聞了聞,看了看氣孔。
“楊師傅,您看這鹼是不是稍微欠一點點?”何雨柱將烤好的面塊遞給楊師傅。
楊師傅接過來,仔細聞了聞,又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聲:“眼力還行。再加這麼一點。”他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極小的量。
何雨柱依言加了鹼,再次揉勻。這次楊師傅檢查後,點了點頭:“行了,做劑子吧。”
一下午,何雨柱就在白案這邊打下手,揉面、做劑子、捏窩頭、擺蒸屜,手腳麻利,學得也快。楊師傅話少,但偶爾指點一兩句,都是關鍵。何雨柱聽得認真,默默記下。
下班時,楊師傅破天荒地對他說了一句:“明天早點來,發面缸該清了,你跟着學學老肥怎麼養。”
“哎!謝謝楊師傅!”何雨柱心中一喜。養老肥(面引子)可是白案的核心技術之一,楊師傅肯教,說明初步認可他了。
接連幾天,何雨柱在食堂的表現越發沉穩扎實。紅案那邊切配基本功讓人挑不出錯,白案這邊也漸漸上手。他不再局限於分配給他的雜活,眼裏有活,看到哪裏需要幫忙,只要手頭空閒,就主動搭把手。不懂就問,但問得很有分寸,不招人煩。
張師傅和楊師傅對他的態度,從最初的略微注意到現在的偶爾指點,變化明顯。連王胖子吆喝他幹髒活累活時,語氣都不像以前那樣純粹是頤指氣使了。
當然,也有人不痛快。劉嵐看着何雨柱越來越受師傅們待見,眼神裏的嫉妒藏都藏不住,偶爾會說幾句酸話。馬華倒是憨厚,覺得何雨柱有本事,還挺佩服。
這天下午,何雨柱正在幫楊師傅清理發面缸,準備養新一缸老肥。食堂采買的回來了,拉回一板車冬儲大白菜和蘿卜,還有幾扇凍得硬邦邦的豬肉,一些豬板油、豬骨頭下水之類的。這是廠裏爲過冬和年底準備的物資,量大。
王胖子指揮着衆人卸貨、過磅、入庫。何雨柱也被叫去幫忙搬運那幾扇豬肉。豬肉肥厚,看着就讓人眼饞。搬動時,何雨柱注意到,在板車最下面,還散落着一些零碎的東西:幾根剔得不算幹淨的豬棒骨,幾塊切割時掉落的碎肉、肉皮,還有一小堆看起來不太新鮮、被挑揀出來的蔫巴蔬菜。
這些東西,在正式入庫清點時,往往會被忽略,或者當作損耗處理。最終,可能被食堂內部人員私下分掉,也可能被扔掉。
何雨柱心中一動。他趁着搬東西的間隙,看似無意地用腳將其中幾根肉最多、帶着不少筋膜的豬棒骨,還有兩塊相對完整的碎肉,撥拉到了板車軲轆旁的陰影裏。動作極其自然隱蔽。
卸完貨,清點入庫,忙亂一番。王胖子嚷嚷着讓趕緊收拾幹淨板車和地面。何雨柱主動去拿掃帚打掃板車附近,彎腰時,衣袖不經意地拂過車軲轆旁,意念微動。
那幾根棒骨和兩塊碎肉,瞬間從原地消失,進入了儲物空間。
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絲毫不顯。他繼續認真地將地上的爛菜葉、泥土掃幹淨,倒進指定的泔水桶。
沒人注意到那點微不足道的“損耗”。就算有人注意到少了幾根骨頭和碎肉,也只會以爲是卸貨時滾落到別處,或者被野貓野狗叼走了,絕不會懷疑到一個低頭打掃衛生的學徒身上。
下班回去的路上,何雨柱摸着懷裏(空間裏)那幾根沉甸甸、帶着涼意的豬棒骨和兩塊掌心大小的碎肉,心中踏實了不少。這,才是儲物空間現階段最實際的一種用法——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積累一點點寶貴的“資源”。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晚。今天院裏似乎格外安靜。何雨柱剛走到中院,就看見賈家屋裏亮着燈,賈張氏那特有的大嗓門正帶着哭腔傳出來:
“我苦命的兒啊……東旭啊,你這手可怎麼幹活啊……天殺的機器,不長眼啊……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賈東旭出事了?何雨柱腳步一頓。
記憶的閘門猛地打開。原劇裏,賈東旭就是在軋鋼廠出工傷,然後早亡的!時間點……好像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
他心中一凜,快步走向自家門口,卻看見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位大爺,還有幾個院裏的男勞力,都聚在賈家門口,臉色凝重地說着什麼。一大媽、二大媽等幾個婦女,也在旁邊低聲議論,搖頭嘆息。
看到何雨柱回來,易中海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朝他招了招手。
何雨柱走過去。
“柱子,回來了?”易中海嘆了口氣,“賈家出事了。東旭下午在車間,操作機器不小心,手讓絞了一下,傷得不輕,送醫院了。剛托人捎信回來,說是……手指頭可能保不住倆,就算好了,以後幹精細鉗工也難了。”
果然!何雨柱心裏咯噔一下。賈東旭的工傷,是四合院劇情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從此,賈家失去了主要勞動力,開始真正走向依靠吸血、尤其是吸傻柱血的道路。秦淮茹頂替進廠,賈張氏開始作妖……
他臉上立刻露出震驚和關切的表情:“啊?這麼嚴重?東旭哥他……現在人在醫院?賈大媽她們……”
“賈大媽和她娘家一個侄女陪着去的醫院。現在具體咋樣還不清楚。”易中海眉頭緊鎖,“這事鬧的……東旭可是賈家的頂梁柱,這要是落下殘疾,以後……”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誰都明白。賈家的日子,要難了。而按照四合院的“傳統”和易中海一貫的“道德觀”,院裏肯定要“幫扶”賈家。
何雨柱沉默着。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院裏的風向,可能要開始微妙地變化了。賈家的“困難”,會成爲未來很多事情的由頭和籌碼。
而他,必須更加小心。既要避免被卷入賈家的泥潭,又要防止被易中海等人以“幫助更困難鄰居”爲名,進行道德綁架。
“柱子,”易中海看着他,語重心長,“東旭這事,是咱們院的不幸。往後,賈家肯定需要大家幫襯。你雖然自己也難,但都是一個院的,能搭把手的時候,也別太……唉,總之,咱們都盡力吧。”
這話,已經是在提前鋪墊了。
何雨柱垂下眼簾,低聲道:“我知道了,一大爺。都是一個院的,該幫忙的時候……我會看着辦的。”
他看着易中海那看似憂心忡忡、實則可能已在謀劃如何“統籌”全院力量“幫助”賈家、並借此進一步鞏固自身權威的臉,又看了看賈家那扇透出燈光和哭嚎聲的門。
山雨欲來風滿樓。
秦淮茹,恐怕很快就要以“照顧受傷丈夫、撐起家庭”的形象,正式登上四合院的舞台了。
而他何雨柱,必須在這風雨到來之前,讓自己的根基扎得更深,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