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接下來的幾天,四合院的氣氛像是繃緊的弦。賈張氏的哭鬧雖暫時被易中海壓了下去,但賈家那扇緊閉的門和裏面透出的愁雲慘霧,卻像無形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易中海組織的“互助小組”開始運轉,各家的“心意”——幾斤粗糧、一兩塊錢、幾個雞蛋——被匯總起來,由易中海或一大媽每隔幾日送去賈家。閻埠貴負責記賬,那筆賬算得清清楚楚,貼在院裏的公告欄上,既是公示,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何雨柱每次進出,都能感覺到一些目光的變化。那些主動出了糧錢的人家,看他的眼神偶爾會帶上點居高臨下的審視或微妙的不滿,仿佛在說:“看,我們出了力,你這小子卻只肯出把力氣。”尤其是賈張氏,偶爾在院子裏碰見,那三角眼裏射出的光,怨毒中夾雜着貪婪,像鉤子一樣,恨不得從何雨柱身上刮下二兩油來。秦淮茹倒是依舊溫順沉默,見了面會低聲打個招呼,眼神躲閃,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窘迫和期待。

何雨柱一概不理。他深知,這種時候,任何一點多餘的同情或軟弱,都可能被無限放大,成爲對方攀附上來的借口。他白天在食堂依舊勤懇踏實,晚上回來除了督促何雨水學習,就是默默整理那個舊炕櫃,或者用抹布反復擦拭屋裏僅有的幾件舊家具,把原本破敗的小屋收拾得井井有條,雖清貧,卻透着一股不認命的勁兒。

這天是發薪日。軋鋼廠每月十五號發工資,對於無數工人家庭來說,這是一個月裏最有盼頭的日子。食堂後廚也不例外,下午活計剛清閒些,衆人就開始低聲議論這個月能發多少,計劃着給家裏添點什麼。

何雨柱心裏也盤算着。學徒工第一年,每月十八塊五,雷打不動。扣除之前預支的幾塊錢(何大清走前借支的,要從工資裏扣),再扣掉這個月的夥食費(食堂職工內部餐費很低,但也要扣),最後到手的,估計也就十三四塊。這點錢,要管他和雨水一個月的基本開銷,還要留出點應急,必須精打細算。

發工資是在各車間、各部門單獨進行。食堂的工資由後勤科長帶着會計來發。衆人排隊籤字領錢,氣氛熱鬧。輪到何雨柱時,會計遞過來一個薄薄的信封。何雨柱接過,手指一捏,厚度比他預想的似乎……厚了那麼一點點?他不動聲色地走到角落,打開信封仔細數了數。

十六塊八毛五分。

比預想的多了兩塊多。信封裏還有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用鋼筆寫着:“何雨柱同志,本月工作表現突出,經食堂班組評定,給予額外兩元獎勵。望再接再厲。”落款是食堂後勤科,蓋着紅章。

兩塊錢的獎勵!在這個學徒工月薪只有十八塊五的年代,兩塊錢的額外獎勵,分量不輕!這無疑是張師傅、李師傅,甚至可能還有楊師傅等人爲他爭取的結果,是對他近期工作,尤其是幾次小灶任務出色表現的肯定!

一股熱流涌上心頭。何雨柱緊緊攥着信封和紙條,指節都有些發白。這不只是錢,更是認可,是他在這個新世界、新崗位上扎下的又一根堅實的樁。

王胖子也領了工資,正和幾個相熟的廚工吹噓着要給家裏買點什麼,瞥見何雨柱低頭看紙條,晃晃悠悠走過來,酸溜溜地說:“喲,傻柱,看啥呢?數錢數不過來了?這才幾個錢,至於嗎?”

何雨柱迅速將紙條折好塞進信封,抬起頭,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屬於少年的欣喜:“王班長,我這個月好像……多了點。”

“多了?”王胖子三角眼一翻,“預支扣完了?能多到哪兒去?你小子,別是數錯了吧?”話雖這麼說,他眼裏卻閃過一抹狐疑。他也隱約聽說了何雨柱在小灶那邊受賞識的事。

何雨柱沒接茬,只是憨憨地笑了笑,把信封仔細揣進懷裏(實則意念一動,大部分錢和紙條收進了空間,只留幾塊零錢在外面)。

下班回去的路上,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這兩塊錢的獎勵,加上原本計劃要省下的幾塊錢,他手頭可以稍微鬆動一點了。或許可以給雨水買點文具,再買點肉,兄妹倆真正開個葷?

但喜悅很快被院門口看到的一幕沖淡了。

秦淮茹正端着一個空簸箕,站在院門內的影壁旁,似乎在等人。看到何雨柱回來,她眼睛一亮,隨即又垂下眼簾,臉上浮現出那種熟悉的、帶着愁苦和小心冀冀的笑容。

“柱子兄弟,下班了?”她往前迎了兩步。

“嗯,秦姐。”何雨柱點點頭,腳步不停,想直接走過去。他不想和賈家的人,尤其是秦淮茹,有太多牽扯。

“柱子兄弟,等等……”秦淮茹卻叫住了他,聲音不大,帶着點懇求的意味。

何雨柱只得停下,轉過身看着她。

秦淮茹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飛快地說:“柱子兄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她搓着手,臉上漲紅,顯得十分難爲情,“東旭的工資降了,廠裏的補助也花得差不多了……這個月互助小組的糧還沒發下來,家裏……家裏晚上實在揭不開鍋了。你看……你能不能……先借我兩斤棒子面?等互助小組的糧發下來,或者下個月東旭發了工資,我一定還你!”

來了!何雨柱心中冷笑。這才幾天?互助小組的“幫助”還沒吃幹抹淨,這就開始私下“借糧”了?而且目標明確,就找上他這個“有工資”、“在食堂工作可能有點門路”的“老實”鄰居。

他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秦姐,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爹跑了,就我跟雨水。我這個月工資剛發,扣掉預支和夥食費,沒剩幾個。還得給雨水留學費,買本子鉛筆……”他頓了頓,看着秦淮茹驟然黯淡下去的眼神,話鋒卻沒鬆,“而且,一大爺不是組織了互助小組嗎?各家都出了東西,應該夠你們家應急吧?我這再私下借給你,讓一大爺知道了,或者讓院裏其他人知道了,怕是不太好……好像我不相信一大爺的安排似的。”

他這話,既擺明了自家困難(錢有固定用途),又抬出了易中海和“互助小組”這面大旗,暗示私下借貸不合規矩,可能破壞院裏“團結”。

秦淮茹臉色白了白,眼裏瞬間蒙上一層水汽,聲音更低了,帶着哽咽:“柱子兄弟,我知道這讓你爲難了……互助小組的糧是大家的,一大爺安排得周到,可……可那總得有個時候。家裏今晚實在是……孩子(她指的是賈東旭?還是她可能已經懷上了棒梗?)餓得直哭……我也是沒辦法了,才厚着臉皮來求你。你就當……就當看在東旭哥以前跟你一個廠,對你還不錯的份上……”

她開始打感情牌,甚至隱約提到了“孩子”,試圖激發何雨柱的同情心。

何雨柱心中警鈴大作。秦淮茹這以退爲進、示弱哀求的功夫,果然是從年輕時就練出來了。他若此刻心一軟,這兩斤棒子面借出去,就絕不是兩斤棒子面那麼簡單了。那將是一個口子,一個她可以不斷借故靠近、索取、甚至最終賴上的口子。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更加誠懇,甚至帶着點少年人特有的“一根筋”的表情:“秦姐,東旭哥對我不錯,我記得。可正因爲這樣,我更不能私下借糧給你。這不合規矩,也對不起一大爺他們的辛苦組織。這樣,你要是實在等不及互助小組的糧,我陪你去跟一大爺說,看能不能先把分給你家的那部分提前支取一點?或者,我去跟一大爺說說,看院裏誰家今晚有富餘的,先勻一口?我去說!”

他直接把問題拋回給易中海和“院裏”,把自己摘了出來,還顯得很“熱心”要幫忙去協調。

秦淮茹徹底愣住了。她沒想到何雨柱會這麼說。去找一大爺?那不等於告狀,說自己等不及、私下借錢借糧嗎?一大爺會怎麼看她?院裏人會怎麼議論?她剛嫁進來,立足未穩,丈夫又殘了,最怕的就是被人說“不懂事”、“不安分”。

“不……不用了,柱子兄弟。”她連忙擺手,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哪能……哪能再麻煩一大爺,麻煩你。我再……我再想想辦法吧。” 說着,她匆匆端起空簸箕,轉身快步往中院走去,背影倉皇。

何雨柱看着她消失在垂花門後,眼神微冷。這次是擋回去了,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賈家的困境是實實在在的,秦淮茹爲了活下去,爲了那個家,會想盡一切辦法。而他何雨柱,因爲“食堂工作”和“獨自帶着妹妹看似好拿捏”,注定會成爲她重點“攻略”的目標之一。

必須讓她,讓賈家,讓全院人都盡快明白,他何雨柱,不是原來的傻柱了。他有原則,有界限,沒那麼好說話。

回到家,何雨水已經放學,正在寫作業。何雨柱從懷裏(空間裏)拿出那封工資,抽出五塊錢遞給何雨水:“雨水,這是哥這個月的工資,這幾塊你拿着,明天去學校把學費交了,剩下的買點本子和鉛筆。挑好的買,別省。”

何雨水接過錢,驚訝地睜大眼睛:“哥,怎麼這麼多?你不是說……”

“哥這個月幹得好,師傅們給了點獎勵。”何雨柱摸摸她的頭,“收好了。以後哥每個月發了工資,都先緊着你的學費和文具。”

“謝謝哥!”何雨水小心地把錢貼身放好,小臉上滿是開心和驕傲。哥哥能幹,能掙錢,還能得獎勵,這比什麼都讓她感到安心。

晚飯,何雨柱決定奢侈一把。他從空間裏取出大約二兩五花肉碎(從小灶剩菜裏特意挑出來積攢的),又從合作社買回來的那點蔫菠菜裏挑出最好的幾根,打了兩個雞蛋(空間裏存貨),做了一個菠菜雞蛋湯,又把那點肉碎和一點豬油渣(之前煉豬板油剩下的)一起剁碎,摻上點醬,蒸了一小碗肉末醬。雖然量少,但油水足,香氣撲鼻。主食是熱好的窩頭。

兄妹倆這頓飯吃得格外香甜。何雨水小口小口地吃着肉末醬拌窩頭,眼睛都幸福得眯了起來。

“哥,咱們家是不是快好起來了?”她小聲問。

“會好起來的,雨水。”何雨柱肯定地說,“只要哥在食堂好好幹,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不過,外面的事,別人家的事,少打聽,也別說咱們家吃什麼。記住了?”

“嗯!記住了!”何雨水用力點頭。

吃完飯,收拾停當,何雨柱拿出從廠裏帶回來的舊報紙(食堂包東西用的),開始教何雨水認上面的字。何雨水聰明,學得很快。

夜深了,何雨水睡下。何雨柱卻沒什麼睡意。他意念沉入儲物空間,清點着裏面的“存貨”。錢、糧票、幾個雞蛋、棒骨碎肉、肉末醬、高粱米、小灶硬菜……像個小倉鼠一樣,一點點積攢。那個破木盒虛影的光澤,似乎隨着物品的增多和存放,確實在極其緩慢地變得凝實。雖然變化微乎其微,但多次觀察對比,何雨柱確定這不是錯覺。

“難道存放物品的‘價值’或‘數量’,或者時間,能促進它‘成長’?”何雨柱琢磨着,“可成長了又能怎樣?空間變大?還是能放更重更大的東西?或者……有別的功能?”

他嚐試將意念更集中地“觸碰”木盒虛影,想象着與它溝通,或者“激活”什麼。依舊毫無反應。

“看來急不得。”何雨柱不再強求。至少目前,這個空間已經幫了他大忙,讓他有了一個絕對隱秘的儲物地,能存下一點救急的物資。

他退出空間,開始計劃明天。明天休息(食堂學徒每月有兩天休息,錯開安排),他打算去一趟更遠點的菜站和副食店看看。不是爲了買什麼,而是熟悉環境,了解物價和供應情況,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用空間“順”點微不足道的東西——比如幾根沒人要的蔥須,幾片剝落的白菜幫子,或者攤位上不小心滾落的土豆、蘿卜。這些東西在眼下也是珍貴的。

另外,他還想找找有沒有舊書攤。前世作爲大廚,他深知知識的重要性,尤其是這個年代,多學點東西沒壞處。如果能找到一些基礎的烹飪理論書籍,或者數理化課本(給雨水預習用),就更好了。

正想着,隱約聽到外面有極其輕微的、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就在自家窗根底下。

何雨柱心中一凜,立刻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挪到窗邊,側耳細聽。

是極低的、壓着嗓門的說話聲,一男一女。

“……看見沒?剛才傻柱家,飄出來的味……肯定又吃好的了。”是賈張氏那特有的、帶着怨毒和貪婪的嘶啞聲音。

“媽,您小點聲……”是秦淮茹,聲音惶恐,“讓人聽見……”

“聽見怎麼了?他一個學徒,哪來那麼多好吃的?肯定是從食堂偷拿的!”賈張氏聲音大了些,“吃獨食!沒良心的東西!咱們家都這樣了,他也不知道接濟接濟!下午你還去借糧?借個屁!他那種鐵石心腸……”

“媽,您別說了,回去吧……”秦淮茹似乎在拉扯她。

“回去?我偏要在這兒聽聽!看他還能吃出什麼花樣來!哼,等着吧,等一大爺他們知道……”

聲音漸漸遠去,似乎是賈張氏被秦淮茹半拖半拽地拉走了。

何雨柱站在黑暗裏,眼神冰冷。果然,被盯上了。賈張氏這種潑婦,沒什麼道理可講,她認定你有,你就該給她,不給就是沒良心。而她的猜測(偷拿食堂東西)雖然惡毒,卻也點出了一個潛在的風險。看來以後從食堂帶東西回來,得更小心,味道大的盡量在空間解決,或者深更半夜再處理。

他輕輕掀開窗簾一角,望向漆黑的中院。賈家窗戶透出昏暗的光,像一只不懷好意的眼睛。

“想吸我的血?”何雨柱無聲地冷笑,“只怕你們的牙口,還沒那麼硬。”

他回到炕邊,躺下,卻徹底沒了睡意。腦子裏飛快地閃過各種念頭:如何更快地提升廚藝,如何在食堂獲得更穩固的地位,如何利用儲物空間更安全地積累資源,以及,如何應對院裏這些越來越復雜的人際關系和潛在威脅。

或許……是時候,稍微主動一點,展現一點“價值”,但又不能是輕易能被索取的價值?

比如,在食堂裏,除了幹活,是不是可以“偶然”地提出一點改進建議?比如切配的方法,比如某種菜式的簡單改良?必須非常小心,不能喧賓奪主,最好是以“請教”或“偶然發現”的形式。

又或者,在院裏,除了出力,是不是可以在某些無關痛癢、但又能體現“懂事”和“有手藝”的小事上,稍微“表示”一下?比如,幫哪家修修簡單的灶台漏風?或者,用食堂學來的方法,教教鄰居怎麼讓窩頭更暄騰一點?(當然,得是關系相對簡單,不是賈家、許家這種)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裏盤旋,逐漸形成一些模糊的計劃。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給何雨水做好早飯,叮囑她在家寫作業,關好門,自己便出了門。他沒有直接去遠處的菜站,而是先去了趟附近的合作社,用副食本買了半斤豆腐(定量供應),又看了看,咬牙用攢下的幾張工業券加錢,買了一把新的、質量稍好的菜刀。原來的那把鏽跡斑斑、崩了口的刀,實在影響他發揮。這把新刀花了他三塊六毛錢,幾乎是他月工資的五分之一,但他覺得值。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將新刀和豆腐小心收好(刀也放進了空間,暫時不拿出來用),他這才朝着更遠的菜站走去。

一路上,他仔細觀察着這個時代街巷的景象。行人匆匆,臉色大多帶着營養不良的菜色和生活的疲憊。牆壁上的標語斑駁卻依舊醒目。偶爾有拉着蔬菜的馬車或板車經過,揚起淡淡的塵土。

到了較大的菜站,這裏比合作社熱鬧,但貨品也有限。冬儲大白菜堆成小山,蘿卜、土豆是主角,偶爾有些蔫了的菠菜、芹菜,價格稍貴。肉類櫃台前永遠排着長隊,憑票供應,每人限量,去晚了就沒了。他擠在人群裏,一邊觀察,一邊用極其隱蔽的動作,將幾片掉在攤位下、沾了泥但還能吃的白菜幫子,以及兩個滾到角落、表皮破損的小土豆,“收”進了空間。東西微不足道,但積少成多。

在副食店,他看到了罕見的瓶裝醬油和醋,價格不菲。也看到了稀罕的白糖、紅糖,更是金貴。他什麼都沒買,只是記下了價格。

最後,他在一個偏僻的胡同口,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舊書攤。攤主是個戴眼鏡的幹瘦老頭,守着幾摞破舊發黃的書籍報刊。何雨柱蹲下身翻看,大多是些過時的政治讀物、舊小說、連環畫,還有一些殘缺的課本。他仔細尋找,還真找到了一本紙張泛黃、但內容還算完整的《家常菜譜》(五十年代初版),以及一套缺了封面、但內頁齊全的初中一年級數學和語文課本。

菜譜他有用,課本正好給雨水預習。和攤主一番討價還價,最終用五毛錢,拿下了菜譜和課本。攤主還附贈了一本缺頁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收獲頗豐。何雨柱心情不錯,抱着舊書往回走。經過一條更僻靜的小胡同時,他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壓抑的爭吵聲,其中夾雜着幾句熟悉的、帶着驚恐的女聲。

“……你們想幹什麼?我真沒錢……”

“少廢話!剛才看見你從菜站出來,兜裏鼓鼓囊囊的!識相點拿出來!”

“那是買糧的錢!不能給你們!救命啊——”

是秦淮茹的聲音!

何雨柱腳步一頓,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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