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戒律堂前試探，文靜菩薩露崢嶸
釋凡朝着戒律堂走去，心中忐忑。了塵師太（吳素衣）對他本就印象不佳，好感度低至5點，昨夜窺探廢後之事更是雪上加霜。此次前去，無異於火中取栗。
戒律堂位於庵堂西北角，氣氛比其他地方更爲肅穆冷清。堂前庭院空無一人，只有幾株古鬆矗立，投下斑駁的陰影。
釋凡深吸一口氣，整了整僧衣，邁步走入戒律堂。
堂內光線略顯昏暗，彌漫着淡淡的香燭和舊木混合的氣息。了塵師太果然在內，正背對着門口，仔細地擦拭着一排排戒律尺和記錄簿，動作一絲不苟，透着冰冷的嚴謹。
“了塵師太。”釋凡在門口恭敬行禮。
了塵師太動作未停，甚至沒有回頭，冷淡的聲音傳來：“何事？”淡灰色的光暈在她周身流轉，詞匯【不悅】、【警惕】、【公事公辦】。
釋凡硬着頭皮走進去，斟酌着詞語：“小僧…小僧心中有些困惑，特來向師太請教。”
“哦？”了塵師太這才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冷電般掃過釋凡，“釋凡師弟也會有心有困惑？莫非又是發現了哪位前輩的遺澤？”語氣中的譏諷毫不掩飾。
釋凡臉上一熱，知道自己的借口早已被看穿。他索性半真半假地說道：“師太明鑑。小僧確是因那官府催繳銀兩之事，心中難安。昨日見到差役，總覺得他們神色不善，不似尋常公差。小僧見識淺薄，想起師太執掌戒律，見多識廣，或許…或許能看出些端倪？”他刻意避開了骷髏標記的具體描述，只提感覺，並捧了了塵一句。
了塵師太聞言，冰冷的臉色稍緩，但警惕依舊（灰色光暈中【不悅】稍減，【審視】加重）：“官府差役，自有其威嚴氣度，豈是你我能妄加揣測的？淨心師姐既已決定親往縣衙，你安心等待便是，何必多事？”
果然碰了個軟釘子。釋凡心中暗急，正想再換個方式旁敲側擊，忽然，他眼角餘光瞥見了塵師太剛剛擦拭過的一本厚重冊子，那冊子封面似乎有一個特殊的烙印，形狀…竟有些眼熟！
他下意識地凝聚慧眼看去。
那烙印：暗紅色，形狀模糊，但隱約能看出是一個扭曲的、被鎖鏈纏繞的骷髏頭！與他在差役令牌上看到的標記有七八分相似，但似乎更復雜、更古老！
慧眼反饋：【戒律】、【懲戒】、【隱秘】、【關聯】？
關聯？！這個烙印和差役的骷髏標記有關聯？！
釋凡心中劇震，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他強壓激動，裝作好奇地指着那本冊子：“師太，這本戒律簿似乎很是古老，這烙印也頗爲奇特。”
了塵師太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臉色微微一變，迅速將冊子合上，收到身後，語氣變得更加冰冷，甚至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此乃戒律堂內部舊檔，無關人等不得窺探！釋凡師弟，你的問題問完了？若無他事，便請回吧，戒律堂重地，不宜久留。”
【叮！與了塵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2/100）】
好感度再次暴跌！幾乎觸底！
但釋凡已經得到了至關重要的信息！了塵師太的反應和那詭異的烙印，幾乎證實了他的猜測——那骷髏標記與妙諦庵，或者說與戒律堂，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關聯！而了塵師太很可能知情！
目的達到，釋凡不敢再多留，連忙躬身告退：“是小僧唐突了，師太恕罪，小僧這就告退。”
離開了戒律堂，釋凡後背已被冷汗浸溼。雖然好感度降到冰點，但收獲巨大！了塵師太和那骷髏標記絕對脫不了幹系！她甚至可能知道官差背後的陷阱！
但如何從她嘴裏撬出信息？好感度2點，幾乎不可能正常交易…
釋凡一邊思索，一邊心事重重地往回走。經過齋堂附近時，看到圓覺師太（徐婉容）正指揮着幾個火工道人（原先寺廟留下的少數雜役）和幾個年輕尼姑（明鏡、慈念等）將一些米糧蔬菜裝車。
“師太，這是要做什麼？”釋凡上前問道。
圓覺師太見到他，臉上露出笑容（淡黃色光暈，【忙碌】、【欣慰】）：“是釋凡師弟啊。正準備往山下送些米糧蔬菜。山下清河村有幾戶孤寡老人，以往庵內時常接濟，如今雖自身艱難，但也不能斷了這份善緣。慈航師妹一早就去了，我這邊備好物資便送過去。”
慈航師太（黃秋月）下山行善去了？釋凡心中一動，這可是刷好感和大筆功德的好機會！他立刻道：“師太，讓小僧去吧！小僧力氣大，可以幫忙推車搬運！”
圓覺師太猶豫了一下：“這…路途不近，且要下山…”
“無妨無妨！小僧正想活動活動筋骨！”釋凡拍着胸脯，極力自薦。
圓覺師太見他堅持，又確實需要人手，便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便辛苦師弟了。明鏡，慈念，你們與釋凡師弟同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明鏡師太（柳依依）笑嘻嘻地應下（淡粉色光暈，【開心】、【好奇】），慈念師太（魏紫蘇）則文靜地合十點頭（淡綠色光暈，【平和】、【善意】）。
釋凡連忙加入搬運隊伍，扛起最重的米袋，表現得十分賣力。
【叮！交易成功！尼姑‘圓覺’已接受宿主給予的‘搬運下山勞務承諾’。】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技能‘擔山趕月步（入門）’！】
【技能說明：佛門行走神通之基礎，可小幅提升負重長途奔行之速度與耐力。】
【叮！與圓覺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6/100）】
又得一項實用技能！釋凡心中歡喜。
很快，物資裝車完畢，一行三人推着獨輪車，吱呀呀地出了庵門，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
釋凡有意賣好，將“擔山趕月步”稍稍運轉，雖然只是入門，但也覺得腳步輕快了許多，推着沉重的車子並不十分費力。他還不時用新學的“真言術”講些輕鬆有趣的小故事，逗得明鏡師太咯咯直笑，連文靜的慈念師太嘴角也時常噙着一絲笑意。
【叮！與明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3/100）】
【叮！與慈念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3/100）】
一路順利，來到山下的清河村。慈航師太（黃秋月）果然正在村中忙碌，她挽着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正耐心地給一位老婆婆喂藥，神情專注而慈悲（淡金色光暈，【專注】、【慈悲】、【疲憊】）。
“慈航師姐！”明鏡遠遠喊道。
慈航師太抬起頭，看到他們，尤其是看到釋凡，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爲溫和的笑意：“你們來了。辛苦諸位師弟師妹了。”
釋凡趕緊和明鏡、慈念一起將物資分發給需要的村民。他特意運用“慈悲手”技能，在幫忙搬運重物或攙扶老人時，悄悄渡過去一絲微弱的佛元，緩解他們的病痛和疲勞。
村民們感激不盡，連連道謝。
慈航師太將釋凡的細微舉動看在眼裏，美眸中閃過贊賞之色。
【叮！交易成功！尼姑‘慈航’已接受宿主給予的‘協助行善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功德+10000！技能‘小治愈術（初級）’！】
【備注：功德可用於抵消部分業力、提升運氣或在系統商城（未開啓）兌換物品。小治愈術可消耗佛元輕微治療普通外傷與疾病。】
【叮！與慈航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2/100）】
功德！還有治療術！這收獲太大了！
忙活了近一個時辰，物資分發完畢，也看望了幾戶病情較重的老人。慈航師太仔細叮囑了注意事項，這才帶着釋凡等人告辭離開。
回山的路上，慈航師太對釋凡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與他交談着行善的心得體會。釋凡趁機將“小治愈術”的效果歸功於“家傳的一點按摩手法”，又贏得了慈航師太一番贊嘆。
【叮！與慈航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3/100）】
就在一行人走到半山腰，即將回到庵堂時，忽然，前方山道轉彎處，傳來一陣囂張的呵斥聲和女子的怒斥聲！
“閃開！好狗不擋道！”
“你們是什麼人？！此乃妙諦庵地界，豈容爾等放肆！”
是空雲師太（趙婉婷）的聲音！似乎與人起了沖突！
釋凡等人臉色一變，連忙加快腳步沖過彎道。
只見山道上，空雲師太手持藥鋤，攔在路中，她面前站着四個穿着勁裝、滿臉橫肉的漢子，爲首一人手裏拿着一條鞭子，正不耐煩地敲打着掌心。這些漢子太陽穴高鼓，眼神精悍，顯然都是練家子，絕非普通村民！更令人心驚的是，他們腰間都掛着一塊令牌，上面那個骷髏頭標記清晰可見！
是那些差役的同夥？！他們竟然找到山上了！
“空雲師姐！”釋凡和慈航等人立刻站到空雲身邊。
空雲見到他們，尤其是看到釋凡，精神一振，快速低聲道：“這些人要強行上山，說是要搜查什麼朝廷欽犯！蠻橫無理！”
爲首的漢子看到又來了幾個尼姑和一個和尚，嗤笑一聲：“喲，還真就是僧尼一窩啊？老子再說一遍，奉命捉拿要犯，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別怪老子手裏的鞭子不認人！”他話音未落，手中鞭子一抖，竟帶着破空之聲，直接抽向站在最前面的空雲師太！
這一鞭又快又狠，若是抽實了，必然皮開肉綻！
空雲師太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倉促間便要後退格擋。
但有人比她更快！
釋凡一直高度警惕，見那漢子動手，想也不想，猛地踏前一步，同時暗中激活了一張“千斤墜”符籙定住自身，另一只手則施展出剛剛得到的“金剛伏魔斧法（入門）”的架勢——雖然他手裏沒有斧頭，但那股剛猛的氣勢和發力技巧卻瞬間體現出來，他並指如斧，猛地劈向抽來的鞭梢！
“啪！”
一聲脆響！釋凡的手指精準地劈中了鞭梢的力道薄弱處，那凌厲的一鞭竟然被他硬生生劈得歪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幾個漢子沒想到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和尚竟然有如此眼力和手法，能空手劈開鞭子？空雲、慈航等人也驚訝地看着釋凡，她們都知道釋凡修爲不高，沒想到他竟有這般實戰能力？
釋凡自己也是暗暗心驚，幸好有“金剛伏魔斧法”的發力技巧和“千斤墜”的定力，否則絕難擋開這一鞭。
那爲首漢子臉色一沉，感覺丟了面子，怒喝道：“小禿驢找死！”便要再次動手。
“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一聲清冷威嚴的佛號突然從衆人身後傳來。
這聲佛號並不響亮，卻仿佛蘊含着某種奇特的力量，瞬間壓下了場中的躁動和殺氣。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山道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尼姑。
這位尼姑看年紀似乎不過三十上下，容貌極美，卻冰冷如雪山之蓮，眉宇間帶着一種久居人上的威嚴和看破紅塵的淡漠。她穿着一身半新不舊的灰色僧衣，站在那裏卻仿佛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釋凡的心髒猛地一跳！是姬如月！廢後！她竟然主動出來了！而且…她剛剛那聲佛號…
了塵師太（吳素衣）此刻也匆匆從庵門方向趕來，見到姬如月出現，她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恭敬地站到她身側後方，垂首不語，姿態竟是極其恭順！
姬如月…不，現在應該稱她爲文靜菩薩？她目光淡然地掃過那幾個漢子，在那骷髏令牌上微微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譏誚。
“此地乃清淨佛門，不容喧譁動武。諸位施主請回吧。”她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爲首漢子被她目光一掃，竟莫名感到一陣心悸，但仗着身份和人多，還是硬着頭皮道：“你又是誰？我們奉命…”
“啪！”
他話未說完，衆人只覺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動作，那漢子臉上已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整個人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圈，踉蹌幾步才站穩，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釋凡！他甚至沒看清文靜菩薩是如何出手的！這是何等修爲？！
文靜菩薩依舊站在原地，仿佛從未動過，聲音依舊平淡：“滾。”
那幾個漢子嚇得魂飛魄散，知道遇到了絕對惹不起的高人，連狠話都不敢說，攙起頭目，連滾帶爬地跑下山去。
危機解除。
空雲、慈航、明鏡、慈念等人皆鬆了一口氣，看向文靜菩薩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和感激，紛紛合十行禮：“多謝…多謝師叔（師叔祖）出手相助。”她們似乎知道她的存在，但並不熟悉，態度恭敬而疏遠。
文靜菩薩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釋凡身上，那目光深邃冰冷，仿佛能看透人心。
釋凡嚇得趕緊低頭，心髒狂跳。
她看了他幾秒鍾，才緩緩移開目光，對了塵師太淡淡地說了一句：“清淨地，勿惹塵埃。”說完，轉身飄然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盡頭。
了塵師太恭敬應道：“是。”然後冷冷地瞥了釋凡一眼，也轉身回庵了。
留下釋凡和四位師太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心中各是驚濤駭浪。
釋凡更是後背發涼。文靜菩薩最後看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警告？還是…別的什麼？
這位廢後娘娘，實力深不可測，而且似乎…在這妙諦庵中，地位超然？
經此一鬧，衆人也無心多言，默默回到庵中。
釋凡獨自回到西側雜院，關上門，只覺得今天信息量巨大，危機重重，但似乎也窺見了一絲曙光。
了塵與骷髏標記有關，文靜菩薩實力超絕且似乎庇護庵堂，官府（或其背後勢力）已開始派人硬闖…
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並想辦法破解眼前的困局！
看着系統裏新得到的“小治愈術”和“擔山趕月步”，還有那10000點功德，釋凡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或許…可以從提升自身和幫助其他尼姑提升實力開始？
他想到了那些返還的“靜心蒲團”和“靈麥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