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日清晨,我特意換上一身石榴紅的宮裝,頭上簪着支赤金點翠嵌紅寶石的鳳凰步搖——這一身明豔張揚,就是要讓如懿看看,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初入宮時那個需要藏拙的金格格,而她,不過是後宮裏日漸失勢的棄子。

“娘娘,真要去翊坤宮嗎?”貞淑幫我整理裙擺時,語氣帶着幾分擔憂,“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怕是會覺得您失了體面。”我拿起鏡前的銀柄梳,輕輕梳理着鬢邊的碎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體面?如懿上次在壽宴上裝模作樣彈琴、寫暈墨的字時,怎麼沒想過體面?我今日去,就是要讓她好好記着,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

說罷,我起身往外走,只帶了貞淑和兩個貼身宮女。翊坤宮離啓祥宮不算遠,可走在路上,連灑掃的宮人見了我,都比往日恭敬了幾分——顯然,她們也知道了如懿失寵的事,更清楚如今的我,是皇後跟前的紅人,連皇上都要多幾分偏愛。

到了翊坤宮門口,守門的宮女見了我,臉色瞬間變得慌張,結結巴巴地說:“嘉……嘉嬪娘娘,嫺妃娘娘還沒起呢,您要不……要不改日再來?”我冷笑一聲,徑直往裏走:“沒起?這麼大的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沒起?是昨晚哭太久,眼睛腫得不敢見人,還是覺得自己連請安都不用去了?”

宮女不敢攔我,只能慌忙往裏通報。我走到正殿門口,就聽見如懿壓抑的哭聲。高晞月說得沒錯,這如懿,除了哭,還會做什麼?

“喲,嫺妃姐姐這是在做什麼?”我掀着簾子進去,故意提高了聲音,“大清早的就哭,是眼淚太多用不完嗎?”

如懿猛地抬頭,眼睛又紅又腫,臉上還帶着淚痕,見了我這身明豔的裝扮,眼神裏瞬間閃過一絲嫉妒和怨恨。她身邊的惢心連忙上前,擋在如懿身前,語氣帶着幾分警惕:“嘉嬪娘娘,我家主子身子不適,還請您……”

“身子不適?”我打斷惢心的話,一步步走到如懿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是彈琴彈得手指僵了,還是寫字寫得墨汁暈了,心裏不痛快,就拿瓷器撒氣?嫺妃姐姐,你這脾氣,可真夠大的。”

如懿緊緊攥着帕子,指甲幾乎要將帕子戳破,聲音嘶啞但卻還裝作人淡如菊:“金玉妍,你少在這裏冷嘲熱諷!我怎麼樣,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我嗤笑一聲,拿起桌上那幅被撕得粉碎的“萬壽無疆”殘片,故意用手指捻了捻上面的墨跡,“姐姐用生宣寫字,墨汁暈得連‘壽’字都成了黑疙瘩,皇上當場就把字扔了,這事如今後宮誰不知道?姐姐是覺得丟了臉面,就想把氣撒在瓷器上,還是覺得,摔幾個瓶子,就能把皇上的心意摔回來?”

如懿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我……我只是一時失誤……”

“失誤?”我加重了語氣,聲音裏滿是嘲諷,“壽宴上彈琴,手指僵得跟木頭似的,連最基本的按弦都不會,也是失誤?姐姐怕是忘了,這後宮裏,可不是光靠裝‘雅致’就能混下去的。你以爲戴個白玉簪,穿身素色衣,就能讓皇上想起從前的情分?別做夢了!皇上要的是能給他分憂、能讓他舒心的人,不是一個只會哭哭啼啼、連琴棋書畫都學不明白的廢物!”

“你閉嘴!”如懿猛地站起來,指着我,聲音都在發抖,“金玉妍,你別太過分!我就算再不好,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我過分?”我上前一步,湊近如懿,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說,“姐姐當初在太醫院診脈時,故意說我‘外邦人吃不慣宮裏飲食’,想讓我在皇上面前落個耍小性子的名聲,那時怎麼不說自己過分?姐姐總念着‘牆頭馬上遙相顧’,想讓宮人覺得你情深義重,可誰不知道,那李千金是私會情郎的女子,你天天把這話掛在嘴邊,是想告訴皇上,你也想學着私會嗎?”

我踩着石榴紅宮裝的裙擺,一步步逼近如懿,赤金步搖上的紅寶石隨着動作輕輕晃動,映得她慘白的臉更顯狼狽。方才那句“廢物”不過是開胃小菜,我今日來,就是要把她那些藏在“嫺妃”體面下的齷齪舊事,一一扒出來晾在太陽底下。

“姐姐說我過分?”我嗤笑一聲,伸手撥了撥桌上那盞摔得只剩半盞的青瓷茶杯,茶水順着桌沿滴落,在她素色裙擺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印記,“那姐姐倒是說說,當年你還叫青櫻的時候,在三阿哥選秀殿外,突然出了虛恭,嚇得嬤嬤們手忙腳亂地擋着,這事算不算過分?算不算丟了烏拉那拉氏的臉面?”

如懿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毫無血色,連嘴唇都在發抖。她猛地抬手捂住嘴,像是被這話噎得喘不過氣,眼淚瞬間涌了出來——這事是她心底最深的恥辱,當年選秀失利,一半是因爲三阿哥瞧不上她,另一半,就是因爲這場當衆出醜的鬧劇,讓她成了京中貴女圈的笑柄。

“你……你胡說!”如懿的聲音細若蚊蚋,帶着哭腔,“那是意外!是意外!”

“意外?”我上前一步,俯身盯着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意外能讓你從‘青櫻’改成‘如懿’?是覺得‘青櫻’這兩個字,承載了你太多丟人的過往,所以想換個名字,重新做人?可姐姐,名字能改,骨子裏的東西改得了嗎?你以爲叫了‘如懿’,就能忘了自己當年在選秀場上的窘迫?就能忘了那些貴女們背後嚼舌根,說你‘言行無狀,難登大雅’的話?”

這話像一把尖刀,直直戳進如懿的心裏。她踉蹌着後退一步,差點摔倒,惢心連忙扶住她。如懿看着我,眼神裏滿是絕望和恨意:“金玉妍,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笑着搖了搖頭,拿起桌上一支掉落的玉簪,故意在手裏把玩着,“姐姐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如今皇後娘娘信任我,太後喜歡我,皇上也常來我啓祥宮留宿。而姐姐呢?連給皇上寫幅字都能寫砸,連請安都要被皇後娘娘冷着臉教訓。再這樣下去,姐姐怕是連翊坤宮的份例都保不住,最後只能像那些失寵的答應、常在一樣,在冷宮裏孤獨終老,連故鄉的方向都看不見!”

我故意提起“故鄉”,就是要戳中如懿的軟肋——她雖是烏拉那拉氏的女兒,卻在宮外長大,對故鄉本就有幾分執念,而原著裏的金玉妍,最後也是因爲故鄉的背叛才徹底崩潰。如今我用這話刺激她,就是要讓她徹底亂了分寸。

如懿果然受不住刺激,捂着胸口,臉色蒼白如紙,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惢心見狀對我怒聲道:“嘉嬪娘娘,您再這樣下去,我家主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您也脫不了幹系!”

“出了事?”我冷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玉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姐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也是自己氣的,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不過是來勸姐姐一句,往後安分些,別總想着投機取巧,不然下次丟的,可就不是臉面,而是性命了。”

惢心見如懿快要撐不住,連忙上前想扶她,卻被我一個眼神逼退。我拿起桌上那支被摔斷的銀簪,故意在手裏掂了掂:“還有啊,姐姐,你是不是覺得,天天戴着護甲抹眼淚,就能讓皇上心疼你?上次在壽宴上,你那副赤金護甲厚得能當凶器,彈琴時手指僵得跟鐵杵似的,連弦都按不下去,轉頭就躲回宮裏哭,把護甲哭溼了三層;這次寫壞了字,又是躲在這裏摔東西、抹眼淚,把好好的護甲蹭得全是墨漬。姐姐,你這護甲,怕不是用來裝飾的,是用來裝眼淚的吧?”

“我沒有!”如懿突然爆發,聲音尖銳得刺耳,“我戴護甲是宮裏的規矩!我哭是因爲皇上不明白我的心意!金玉妍,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冷笑一聲,將銀簪扔回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姐姐要不要問問殿裏的宮女?上次你哭完,惢心是不是拿着你那副沾了眼淚的護甲去洗,還念叨着‘這護甲縫裏的眼淚漬太難洗,怕是要磨花了’?還有上次,你爲了讓皇上來看你,故意用指甲掐自己的手心,把護甲都染了血,結果皇上沒來,你又對着護甲哭了一夜。姐姐,你這招‘以淚洗面’,用得也太頻繁了,宮裏的人早就看膩了!”

這些話,一半是我從宮人口中聽來的,一半是我根據原著細節推斷的——原著裏的青櫻,本就敏感又偏執,受了委屈只會用眼淚掩飾,穿成金玉妍後,我更是把她這點軟肋摸得一清二楚。

如懿被我說得渾身發抖,她看着我,眼神裏滿是絕望和恨意,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我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她真實經歷過的,都是她拼命想掩蓋的傷疤。

“姐姐,你說你改名叫‘如懿’,是想求個‘如意’,可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分如意?”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聲音裏滿是嘲諷,“當年出虛恭丟了選秀的機會,如今裝文雅又露了怯,彈琴彈不好,寫字寫不明白,只會躲在宮裏哭。你說你,除了給烏拉那拉氏丟臉,除了讓皇上心煩,你還能做什麼?”

說罷,我不再看如懿那副狼狽的模樣,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我故意停下腳步,回頭對如懿說:“對了,姐姐若是實在想學琴,不如去問問宮裏頭的舞姬,她們或許能教姐姐怎麼按弦。至於寫字,還是先從描紅開始吧,別再用生宣了,浪費了好宣紙,皇上看了也心煩。”

我頓了頓,故意放緩了語氣,卻字字誅心:“哦,對了,我忘了,姐姐還有一個本事——就是天天把‘牆頭馬上遙相顧’掛在嘴邊,想讓別人覺得你和皇上情深義重。可姐姐,你忘了自己當年叫青櫻的時候,是怎麼被三阿哥嫌棄的嗎?忘了自己是怎麼從烏拉那拉氏的嫡女,變成如今連請安都要站在末位的嫺妃嗎?你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敢面對,還敢談什麼‘情深’?”

如懿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白得像紙,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惢心嚇得連忙上前給她順氣,一邊對我哭求:“嘉嬪娘娘,求您別說了!我家主子真的快撐不住了!”

“撐不住?”我挑眉,語氣裏沒有半分憐憫,“她當年在選秀場上出虛恭的時候,怎麼沒說撐不住?她裝會彈琴騙皇上的時候,怎麼沒說撐不住?惢心,你告訴你家主子,這後宮裏,不是哭就能解決問題的,不是裝文雅就能留住皇上的。她要是真撐不住,就早點搬去冷宮,省得在這兒占着嫺妃的位置,礙眼!”

看着如懿癱坐在椅上的模樣,嘴角的嘲諷更甚。方才揭她“青櫻”舊恥、笑她護甲裝淚,不過是斷她體面,如今這最後一擊,我要徹底撕碎她那套“青梅竹馬”的虛假說辭,讓她連最後一點攀附皇上的資本都不剩。

“哭夠了?”我居高臨下地睨着她,聲音冷得像殿外的秋霜,“哭夠了就聽聽真話——你總在宮裏嚼舌根,說自己和皇上是青梅竹馬,情深意篤,可我倒想問問,你長在蘇州外祖家,直到十三歲才回京城;皇上自小在紫禁城長大,連宮門都少出,你們一個江南水鄉,一個皇庭深苑,隔着千山萬水,怎麼個青梅竹馬法?”

如懿猛地抬頭,淚眼婆娑的臉上滿是慌亂,連呼吸都頓了半拍。她攥着帕子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支支吾吾地辯解:“我……我小時候隨母親回過京城,見過皇上……”

“見過?”我嗤笑一聲,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我,“見過一面就算青梅竹馬?那宮裏頭見過皇上的貴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豈不是人人都能跟皇上稱‘青梅竹馬’?你說說,你跟皇上‘青梅竹馬’時,一起放過風箏,還是一起讀過書?是皇上給你遞過糖,還是你給皇上縫過帕子?你倒是說啊!”

我的手指越收越緊,如懿疼得皺起眉頭,眼淚掉得更凶,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哪裏有過這些事?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是她當年選秀失利後,爲了撐面子編造的謊話,後來入宮,又借着這謊話往自己臉上貼金,想讓旁人覺得她與皇上有舊情,比其他嬪妃更親近。

“說不出來了?”我鬆開手,看着她下巴上留下的紅印,語氣滿是輕蔑,“我看你是把自己編的謊話當真了!你在蘇州時,皇上正跟着太傅讀《資治通鑑》;你回京城那年,皇上已經開始處理朝政,連後宮都很少去,怎麼會有空見你這個‘遠房表妹’?你所謂的‘青梅竹馬’,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笑話,是你用來掩蓋自己選秀出醜、不受寵的遮羞布!”

惢心在一旁聽得臉色煞白,連忙上前想拉如懿,卻被我一個眼刀逼退:“你也別在這兒裝好人!你主子編謊話的時候,你怕是比誰都清楚吧?上次在御花園,你還跟其他宮女說‘我家主子跟皇上從小就認識,皇上心裏最記掛的就是她’,怎麼?現在不敢認了?”

惢心被我說得渾身發抖,低下頭不敢再說話。如懿看着我,眼神裏滿是恨意,卻又帶着深深的無力——她知道,我戳破了她最大的謊言,往後再在宮裏提“青梅竹馬”,只會被人當成笑話。

“你以爲憑着一句‘青梅竹馬’,就能讓皇上對你另眼相看?”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潑了些茶水在如懿的手背上,看着她瑟縮了一下,繼續道,“你錯了!皇上最恨的就是有人編造舊事、攀附權貴。你天天把‘青梅竹馬’掛在嘴邊,皇上心裏早就厭煩了!你沒發現嗎?每次你提這事,皇上要麼岔開話題,要麼幹脆走掉,他根本就不想認你這所謂的‘青梅竹馬’!”

我頓了頓,故意放緩語氣,卻字字像針一樣扎進如懿心裏:“你知道宮裏頭的人背後怎麼說你嗎?她們說‘嫺妃娘娘怕是瘋了,天天編瞎話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說‘她那點心思誰不知道?不就是想借着‘青梅竹馬’的名頭爭寵,可惜皇上根本不買賬’。姐姐,你聽聽,這就是你引以爲傲的‘青梅竹馬’,不過是後宮衆人的笑料罷了!”

如懿突然尖叫一聲,猛地推開我,瘋了似的抓起桌上的瓷器往地上摔:“我沒有!我沒有編謊話!皇上是記得我的!你胡說!你胡說!”

瓷器碎裂的聲音刺耳極了,碎片濺到我的裙擺上,劃出一道小口。我撣了撣裙擺,看着如懿狀若瘋癲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瘋了?現在知道瘋了?早知道今日,當初就不該編那‘青梅竹馬’的謊話!你以爲謊話編得多了,就能變成真的?你以爲裝得情深義重,就能留住皇上的心?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和皇上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青梅竹馬,只有你一廂情願的妄想!”我走到殿門口,回頭看着如懿,聲音冰冷,“你最好記住,往後再敢提‘青梅竹馬’三個字,我就把今日的話,一字一句地說給皇上聽,讓皇上看看,他心心念念的‘清雅嫺妃’,到底是個只會編謊話、裝深情的僞君子!”

殿內傳來如懿絕望的哭喊,還有惢心慌亂的勸慰聲,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同情——在這後宮裏,謊話遲早會被戳破,僞裝遲早會被撕碎,如懿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都是她自己作的。

說完,我大步走出翊坤宮,只留下殿內如懿壓抑的哭聲和惢心焦急的安慰聲。貞淑跟在我身後,小聲道:“娘娘,方才那些話,是不是說得太狠了?”

我抬手理了理鬢邊的步搖,語氣平淡:“狠嗎?我不過是說了些實話。在這後宮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今日若是不把她罵醒,讓她徹底斷了爭寵的念頭,日後她指不定還會想出什麼陰招對付我。”

走到長春宮門口時,我深吸一口氣,收斂了臉上的冷意,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守門的宮女見了我,連忙笑着行禮:“嘉嬪娘娘來了,皇後娘娘正在裏頭等您呢。”

我點點頭,走進殿內。皇後正坐在窗邊看賬本,見我進來,笑着招手:“快過來坐,剛讓小廚房燉了燕窩,你嚐嚐。”我走上前,屈膝行禮:“謝皇後娘娘。”

坐下後,皇後放下賬本,看着我道:“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再過幾日就是重陽節了,宮裏要舉辦登高宴,內務府呈上來的菜單和節目單,我瞧着還有些不妥,想讓你幫着看看,提提意見。”

我心中一喜——皇後讓我參與登高宴的籌備,就是把六宮的實權進一步交給我。我連忙笑道:“能爲皇後娘娘分憂,是臣妾的福氣。臣妾定當盡心竭力,把登高宴辦得妥妥帖帖的。”

皇後滿意地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菜單遞給我:“你先看看,若是有什麼想法,咱們再慢慢商議。”我接過菜單,指尖劃過紙上的菜名,心中卻在想着——如懿經此一激,怕是短時間內不敢再興風作浪了。而這次的登高宴,就是我進一步鞏固地位、徹底把如懿踩在腳下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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