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抬腳就要往外走去。
黃大山立馬站了起來:“攔住她!”
孫翠紅立馬攔在她面前。
“你去哪?”黃大山問道。
她聳聳肩:“爺不是不願意評理嗎?我自然是去找個能評理的來。”
“咱們村子這麼大,我們家離村長家也不遠,幾步路我就能將人請來。”
“你胡鬧!這是咱們的家事,好好的你請村長幹什麼!這不是平白讓人看咱們家笑話嗎?”黃大山吼道。
只見黃青蘭輕笑一聲:“哦,爺也知道是笑話啊。”
黃大山一張臉都黑了下來。
黃青蘭轉身拉着胡春香,直接就往桌子面前走。
桌子上居然連多的碗都沒有。
她轉身,輕車熟路的去了廚房,拿了兩個碗過來,就當着衆人的面舀起了飯。
陳麗華反應過來以後,那是瞬間沖了上來,一把推開她,勺子掉到了鍋裏,她指着她罵道:“無法無天了你,當我說話時耳旁風是不是?我說了沒有你們娘倆的飯,你是聽不明白還是怎麼的?”
胡春香連忙去扶着她。
她抬起頭來看着陳麗華,本來想着自己病着,忍他們一時的,等自己病好了再說,可如今看來實在是沒有忍下去的必要了。
“憑什麼沒我們的飯?這家裏,除了這頓飯是你們做的以外,平常哪頓不是我跟我娘做的,還有,我爹死了以後,朝廷的撫恤費都有幾十兩吧,那麼多銀子,我跟我娘什麼都不幹,吃一輩子都夠!你還不準我們吃飯!”
說完,她又拿起勺子,給碗裏舀飯。
陳麗華要去搶她的勺子,她直接一勺子米湯給她潑了過去。
這飯才端出來沒多久,還熱的很,燙的陳麗華啊啊叫了起來。
可桌子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黃青蘭直接端起了一整鍋稀飯:“行,不讓我們兩個吃是吧?那大家都別吃了!”
說完,她作勢就要將一鍋飯往地上丟。
黃大山立馬吼道:“吃!都吃!”
黃青蘭冷哼一聲,陳麗華也收住了叫聲,不可思議的看着黃大山。
胡春香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己手裏多了一碗飯。
黃青蘭拉着她坐下。
一頓飯吃的好些人心裏都有怨氣。
特別是陳麗華,覺得這個賠錢貨今天不過是撞了頭,怎麼性子也變了?平常在家中都是唯唯諾諾的,今天卻敢幾次三番的忤逆她,難不成是鬼上身了。
桌子上有兩盤菜,一盤裏眼見有油渣,一盤就是清炒的素菜。
那盤油渣,孫翠紅和黃青梅都不敢伸筷子。
黃青蘭一看,直接伸筷子將盤子裏最大的那塊油渣挑進了嘴裏。
陳麗華頓時扔下筷子,對着她又開罵了:“你個餓死鬼投胎的小賤貨,這肉是你能吃的?”
黃青蘭又伸筷子夾了一塊放進胡春香的碗裏,胡春香簡直是受寵若驚,嚇得都不敢吸溜稀飯了。
黃青蘭這才回頭看向陳麗華:“我憑什麼不能吃?還有,奶罵我小賤貨,那奶又是什麼?”
“你.......”陳麗華氣的又要動手,黃青蘭端起自己的碗,一副她敢動手,她就敢朝她潑飯的架勢。
黃大山哼了一聲:“行了,她吃了就吃了。”
胡春香這才將肉吞了下去,這是她男人死了以後,她第一次在這家裏吃到肉。
心裏只覺得發酸。
黃青梅眼裏全是嫉妒和羨慕。
孫翠紅也想伸筷子,可當陳麗華的眼神看過來以後,她筷子立馬就拐了個彎,夾了一筷子旁邊的青菜來吃。
吃完飯,院子裏的女人都看着她們娘倆,等着她們兩個收拾碗筷。
可黃青蘭不慣着她們,吃完,對着黃大山說道:“爺,我還是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間了,我娘要照顧我。”
接着便拉着胡春香直接回屋去了。
胡春香本來是不敢的,可看黃大山並沒有說什麼,這才跟着她往屋裏走。
陳麗華氣的胸都快炸了。
“老頭子,你就由着她們娘倆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黃大山呼出一口氣:“那難不成你想讓村裏人都來看咱家笑話,你沒看到那丫頭今日裏與往日裏不一樣嗎?到時候真鬧起來,她萬一再做出個什麼,到時候丟人的還不是咱們家,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是幾個碗嘛,老大媳婦洗了就是了。”
孫翠紅:“......”
怎麼又是她。
她一邊收拾碗筷,眼神一邊看向胡春香和黃青蘭的屋子,當真是氣死她了,等回頭,她男人和兒子回來了,看她怎麼收拾他們母女兩個!
胡春香本以爲自己跟着閨女回了屋,再怎麼也挨陳麗華一頓罵的,可沒曾想,並沒有人罵她們。
她回到屋裏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黃青蘭,眼裏都帶着一絲審視。
黃青蘭被她看的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看來今天表現的太過了,惹起胡春香懷疑了。
她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娘,你這麼看着我作甚,怪嚇人的。”
胡春香這才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背:“你這孩子,莫不是今日惹上了什麼東西,咋性子都變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的那些事,差點沒把娘嚇死。”
黃青蘭暗暗呼出一口氣來。
接着走到床邊躺下。
胡春香見她躺下了,還以爲她又不舒服,連忙走上來伸手往她額頭上摸。
“是不是頭又疼了。”
黃青蘭搖頭:“頭一直都在疼。”
可不是頭疼嗎?
這穿越過來,才一天不到,全是糟心的事。
胡春香立馬站了起來,一臉的擔心的和緊張:“那就是藥沒敷對,花了那麼多銀錢,娘帶你去李大夫那裏,重新弄一下。”
眼看她要動手,黃青蘭連忙讓她打住。
“娘,我不是傷口疼。”
胡春香一愣:“那頭咋還疼呢。”
她嘆了一口氣:“就家裏這麼多糟心的事,你說頭疼不疼。”
胡春香又不說話了。
幽幽嘆了一口氣,自己坐到了木凳上。
“怪娘沒本事。”
眼看天快黑了。
黃青蘭聽着她這句話,只覺得頭更疼了。
這麼一天,胡春香也不知道重復說了幾次這句話了,
可光說不幹假把式啊。
既然知道自己軟弱,那就改啊!
而且什麼叫沒本事?
她都敢跟別人私會,不敢在家裏給他們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