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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好後,沈霓回到舞團工作。
她在舞團負責舞蹈排練,應對各種匯演。
三天後,她所在的舞團要去部隊慰問演出,她作爲領舞,想要先熟悉動作。
畢竟這是她離開前,最後一次演出。
她想要完美謝幕。
沈霓走進辦公室,就發現自己辦公桌被搬走,她的東西被扔在地上。
她心頭升出不好的預感,轉頭詢問最相熟的同事:“李姐,我的辦公桌怎麼沒了?”
李姐看到沈霓震驚的樣子,不由驚呼出聲:“阿霓你不知道嗎?傅團長昨天來舞團給你遞交了辭職報告,說你傷得很重,以後沒辦法領舞了。”
沈霓胸腔狠狠一震,垂在兩側的雙手驟然緊握。
她萬萬沒想到,傅羨南竟然私自替她遞交了離職報告!
胸腔的怒火涌上心頭。
沈霓一路小跑來到傅羨南所在的辦公室。
她剛要推門,就聽到裏面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哥哥,你對我真好,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在舞團好好幹,絕不給你丟人!不過嫂子要是知道我頂替她的崗位,她...會不會多心啊?”
不多時,傅羨南沉穩又夾雜溫柔的嗓音響起:“不會,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本就不該在外拋頭露面。我幫她辭職,是讓她以後能好好操持家務,相夫教子。”
沈霓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好一個操持家務,相夫教子!
上輩子,她聽從他的話,辭職成爲家庭主婦。
可換來的是什麼?
是他的出軌,背叛!
如今,他又想折斷她的羽翼,讓傅婉瑜取代她領舞的位置?
他休想!
“砰!”
辦公室門被沈霓重重踹開。
她一個健步沖到傅羨南面前,聲音像淬了冰:“傅羨南,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替我遞交辭職報告,爲什麼要把我的領舞位置讓給她!”
傅羨南掃了眼她激動的神情,淡淡開口:“我替你辭職,是爲了你好。”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柔和:“阿霓你結婚了,要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在我眼裏,一個領舞的位置還不如你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來的實在。”
傅羨南的話讓沈霓徹骨冰涼。
她在舞團拼了五年,一步步從毫不起眼的伴舞走到如今的位置。
這五年走得有多難,只有自己知道。
可現在,傅羨南輕飄飄一句話就否定她所有的努力。
沈霓逼回眼淚,嘴角勾起涼薄的笑意:“傅羨南,你別拿婚姻當遮羞布!這些年,你護着疼着傅婉瑜,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如今爲了她,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權利把我踢掉,讓她成爲領舞!是不是過些日子我這個傅太太位置也要拱手相讓?!”
她的話讓傅羨南額角青筋暴起。
他蹭的起身,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沈霓的骨頭:“你胡說八道什麼!婉瑜是我的妹妹,我多疼她一些怎麼了?我每天工作夠累了,你別沒事找事!”
沈霓看到他義正言辭的說教,眸中盡顯譏諷:“傅羨南,到底是誰在沒事找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辦公室氣氛冷到冰點。
就在這時,傅婉瑜怯生生站在一旁,眼淚汪汪開口:“哥,你別和嫂子吵架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總麻煩你,讓嫂子誤會我們的關系...”
“夠了!你別在這裏惺惺作態!”
沈霓扭頭打斷她,聲音冷漠:“傅婉瑜,你以爲裝得柔弱可憐,就可以讓他永遠護着你,隨意掠奪別人心血?我告訴你,不可能!”
傅婉瑜哭得梨花帶雨,眼底滿是絕望和委屈:“嫂子,我沒有想拆散你和哥哥。既然我的存在讓你這麼痛苦,那我不如死了算了,這樣大家都清淨了。”
說完,她抬腳跨出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婉瑜,不要!”
傅羨南的嘶吼聲撕裂了空氣,他拼盡全力沖向窗邊,卻沒能抓住那抹纖細的身影,眼睜睜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墜落。
“婉瑜----!”
這一刻,傅羨南的理智被驚濤駭浪的情緒沖垮。
他猛地轉身,右手掐住她的脖頸,臉色冷得可怕,“沈霓,你真是反了天了!婉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凶猛的力道之下,沈霓幾近窒息。
她看到他眸中只有對傅婉瑜的擔心和遷怒,心口像是被鈍器砸過,疼得麻木。
在她快要喘不過氣,傅羨南猛地甩開她。
沈霓的腦袋撞在牆上,額頭磕出一道紅痕,疼得她眼前發黑。
傅羨南全然不顧,轉身對着門外大喊:“警衛員,把她關進暗室!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給她送水送飯,誰也不能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