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馳洲回到床邊拿起手機。
才離開十幾秒,群聊已經刷屏。
我給少爺提鞋:【少爺人呢?又突然失蹤?】
王中王:【我靠我一覺睡醒怎麼錯過了這麼大的新聞!鬱叔又給咱少爺找了新後媽?鬱叔老當益壯真乃吾輩楷模啊!】
我給少爺提鞋:【小心他回來抽你】
王中王:【怎麼會呢,在鬱叔折損的中年坎坷愛情路上我可出了不少力。就上次那個,沖他們家錢去的那個,是我請人做局把人給試出來了吧[得意.jpg]】
我給少爺提鞋:【描述太籠統,無法選中目標。你就說哪個不是沖他們家錢去的吧。】
王中王:【我不管我不管!少爺一聲令下小王閃亮登場】
王中王:【少爺少爺@鬱_是老奴啊!你快理理老奴】
一個紅包空降,群裏瞬間安靜了兩秒。
兩秒後。
王中王:【少爺一般發紅包就是讓我們撤的意思。不是,我們這才剛聊上啊,你去哪啊混蛋?@鬱_】
鬱馳洲想到露台上的狼藉,發過去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掃地】
王中王:【?】
王中王:【???】
我給少爺提鞋:【……?】
鬱長禮不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所以二樓露台上基本都是鬱馳洲的東西。
他平時沒有讓阿姨上來打掃的習慣。
包括閣樓畫室,鬱馳洲一直以來都是親力親爲。
以前養成的習慣,他喜歡在露台上喂喂鳥逗逗隔壁院跑來的小三花。昨晚睡不着,於是習慣性溜達到西側露台。
那罐黃小米就擺在工具架上,鬱馳洲拿起喂了幾把。
鳥雀啄完高高興興飛走,他也很順手地按向西側移門。
咔噠一下,門把按不到底,鎖住了。
他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習慣性走了之前住的房間。
瞥一眼烏沉沉的窗簾,裏邊靜若無人。
夜色漫天,被遮住的月仿佛被天狗咬了一般,鬱馳洲盯着那間臥室看了許久,有種自己領地也被侵占的感覺。
不,這種感覺早就有了。
早在得知這對母女即將到來,早在她們踏入大門、雨水將地板弄髒的那一刻起,這棟房子不可逆轉地有了被侵入的痕跡。
他回頭望一眼鳥雀弄髒的地磚,靜默片刻後終於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沒想到……
一大早看到某人奔赴刑場似的把一簸箕鳥屎倒在他門口,鬱馳洲甚至想不到要做出什麼表情。
她怒氣沖沖,顯然是懷疑他故意使壞。
怎麼可能?
他又沒有操控動物的本領。
他覺得好笑,笑對方腦子不太聰明,可觸及到那一大堆狼藉,嘲笑又被壓了回去變成心煩。
最終,兩人對視數秒,他譁得一下拉上窗簾。
眼前清淨了。
鬱馳洲閉上眼。
不與傻瓜論短長。
窗簾譁啦閉合。
陳爾滿肚子鬥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發不出,也散不去。
她回頭看看地上的鳥屎,道德和脾氣瘋狂打架。
最後脾氣略勝一籌。
怎麼,允許他拉就不允許她倒?
留了一地爛攤子下樓,樓下已經熱鬧起來。
阿姨回來上班了,廚房琉璃台上食材一應俱全。花園裏同樣人影煽動。
台風過境,房子沒事,院子卻亂了些。
陳爾瞥見梁靜身影,跟着來到後院。
這棟房子許久沒有女主人,園丁今早來了見到人,便主動詢問梁靜的意思,問她牆角那棵白蘭花要不要移到日光更充沛的地方來。
“您看貼近牆角的地方剛好有根排水管,雨天多潮溼,容易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