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決回到家，傅深已不在客廳，這是異常，但她不在意。
嬌嬌倒是奇怪爸爸怎麼又出門了，溫決給它擦完腳後，它跑到按鈕那邊按了兩下。
“爸爸！”
“爸爸！”
溫決嘆了口氣，走到按鈕旁蹲下，也按了兩下。
“爸爸。”
“出門了。”
嬌嬌聞言，歪了歪頭，有些委屈地“嗚嗚”兩聲撒嬌。
溫決輕輕揉了揉嬌嬌的大耳朵，無奈道：“嬌嬌，你要習慣。”
說着，她又嘆了口氣，開始憂愁她跟傅深離婚後嬌嬌天天找爸爸怎麼辦？
要不，再給它找個爸爸？
溫決的思緒慢慢發散到天際，與月亮肩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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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決於睡前意外接到了鍾永的電話。自從他開始爲她工作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選擇電話通訊。
“溫女士！我查到那個小三了！”
鍾永的聲音裏含着藏都藏不住的興奮和八卦。
很明顯，他很熱愛自己的工作。
溫決突然能理解爲什麼這個中年男人會選擇私家偵探這個工作作爲職業，可能賺不賺錢是次要的，最主要是能滿足自我愛好。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私家偵探更適合八卦樂子人的工作嗎？
溫決短暫的沉默絲毫不影響鍾永的工作熱情，他像個說書人一樣開始引導聽衆客戶，“您知道傅先生在跟您結婚前還有過一段戀情嗎？”
“知道。”溫決答得幹脆，“我們婚前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坦白了。”
她跟傅深始於家族聯姻，沒有不坦誠的必要。
因此，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把自己過往的情況全告訴對方了。她是初戀，而傅深在大學期間談過一個女友。
“他的初戀過世了。”
溫決聞言一愣，這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是病逝。”
溫決繼續沉默，下意識抿了下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鍾永聽着電話那頭的沉默就知道這件事他的客戶並不知道，但這件事並不是他今天要說的重點，它只是個引子。
“傅先生這次的出軌對象叫呂佳媛。今年19歲，孤兒出身，是A大大二的學生，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大一結束後就開始休學，目前仍處於休學狀態……”
由傅深的初戀引出呂佳媛後，鍾永開始簡單介紹她的基本情況，但溫決已經聽不進其他信息了，她完全沉浸在對方只有19歲的震撼裏。
“等等……你說她多少歲？”
鍾永還以爲自己剛剛說錯了，趕緊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資料紙，慎之又慎地重復道：“沒錯，就是19歲。”
神……神人啊。
家裏請什麼都沒用的那種。
溫決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爆炸了。
在她的世界觀裏，30多歲的人可以跟下至20多歲，上至正無窮歲的人談戀愛，但唯獨不能跟十幾歲的人談戀愛。
傅深但凡找一個二十歲的，她都不會覺得這麼炸裂。
“你是說傅深一個33歲的老男人找了一個比他小一輪多的女大學生？”
溫決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長句。
鍾永被她問的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溫決會這麼在意這個問題。
老實說，他過去的調查對象裏找比自己小十幾歲、二十幾歲，甚至三十幾歲、四十幾歲的都大有人在。
但這話他沒必要對溫決說。
“對。”
鍾永如實回答。
“嘖。”
聽着客戶直白的反應，鍾永幹巴巴說：“這種有錢男挺多的……”
溫決揉了揉因爲震撼而發痛的額角，說：“抱歉打斷你了，你繼續說。”
“好的。”鍾永又看了眼自己的調查結果，“我懷疑傅先生找呂佳媛的原因是因爲——
“呂佳媛跟他過世的初戀長得很像。”
溫決再一次：“嘖。”
她真沒想到自己平平無奇的婚姻竟然也能遇到——
言情劇熱門元素之——死去的白月光和白月光的替身。
鍾永：“……”
他從輕輕的一個字中清晰感受到客戶的無語。
沒有撕心裂肺，沒有暴怒，沒有崩潰，沒有痛苦……只有淡淡的無語。
饒是他閱人無數，也不得不感嘆，溫決這反應……還真是個妙人。
其實溫決不是不震驚，只是“傅深的出軌對象是個19歲的女大學生”這件事實在太有違她的世界觀，直接把她震撼的閾值提高了。
“你有拍到什麼親密照嗎？”
溫決重新拼好自己的世界觀，問起重點。
“沒有。”鍾永也深感遺憾，“我跟了他們幾天，傅先生似乎想跟她斷了，兩人間一直沒什麼親密的肢體接觸。”
溫決：“好吧，無論如何，請盡快。”
鍾永：“好的”
“對了。”
臨掛斷前，溫決想了想，還是多說了一句：“再幫我查一件事：查下呂佳媛是不是被迫的？我加錢。”
鍾永一怔：“好的，但我能問下爲什麼嗎？”
對於他個人來說，給錢都好說。
但他幹這行十幾年，客戶的這種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實在太好奇溫決是怎麼想的。
溫決耐心解釋說：“她大一結束後就開始休學……我很肯定傅深出軌是最近三個月內的事。那麼這個小姑娘之所以休學大概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我猜是經濟原因。
“我之所以震驚於她的年紀……是因爲19歲的人在我看來跟18歲沒有區別，都屬於剛成年的階段。
“一般的19歲學生，心智、認知、經濟實力、社會閱歷、社會地位等等都跟一個30多歲的老男人之間差得太多了……
“一個30多歲成熟多金，還長得不差的男人想要得到她，太容易了。”
鍾永坐在車裏沉默了。
“得到”、“太容易”，溫決的用詞堪稱溫柔。
先不說鍾永自己做一行就替那些富太太們查到過不少肮髒的事，溫決自己作爲圈層裏的人，肯定也或多或少聽說過什麼。
“更何況她可能還有經濟問題。”
這是溫決第一次對鍾永說這麼多的話，又一次刷新了鍾永對她的認識。
“好的，我會盡快查明的。”
“謝謝。”
溫決剛掛斷電話，手機上就收到鍾永發來的PPT。
溫決：“……”
真的好專業。
她點開查看，裏面分別詳細描述了呂佳媛和傅深的初戀譚媛的詳細資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