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岫跟幾個朋友一起出來野營,她出來找柴火,聽到這一片有聲音,她跑過來看一眼,沒想到看到他們的裴總,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只……妖怪?
誰能告訴她,這個長得像狐狸,身後有一雙翅膀和角的生物,是什麼東西啊?
裴淮舟把岑雪安置好,步步走向蘇岫,逐漸化爲人形。
蘇岫短短幾周之前剛剛經歷過一次抹除記憶,她現在的身體,也經不起第二次。
現在,該怎麼辦?
蘇岫和裴淮舟四目相對。
裴淮舟向來溫潤如玉的雙眼眼底,浮現冰冷的神色。
即便嗅到熟悉的雪鬆味道,蘇岫還是忍不住往後退去。
“裴總,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和朋友們來這兒野營,我只是出來找柴火而已,你瞧我,我這柴火也找不到,我還是趕緊回去吧!”
裴淮舟步步緊逼,蘇岫跌跌撞撞後退。
眼看他速度越來越快,蘇岫轉身就跑。
——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秣陵遠郊的山邊,今夜無月,夜色極暗,河灘邊野營的年輕人們,忽然看到山間幾道速度極快的豔色光芒。
一道黃色,一道綠色,兩道光芒一前一後,似在追逐,又似在嬉戲。
“你們看,那是什麼?是流星嗎?”
“你傻呀?流星不是應該從天上落下來嗎?怎麼可能在森林之間竄動。”
“那你說,那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快把他們都叫過來看看啊!”
幾人正興致勃勃地欣賞着這大自然的饋贈,還有人拿起手機,正在錄像的時候,忽然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你們有沒有看到蘇岫?”
“她不是說去找柴火嗎?”
“怎麼還沒回來?”
“該不會是……”
“趕緊一塊兒去找找啊!”
群人四散,剛要各自拿上手電筒去找人,忽然一聲巨響傳來。
方才一黃一綠兩道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傳出一聲巨響的那一片,在暗夜裏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
“臥槽,有人炸山啊!”
“快跑啊!”
——
“本台訊,今日夜間於紫靈山有異象出現……”
岑霜開着電視,在客廳裏來回溜達,幾次三番想下樓找人借手機報警,都被眼前的男人攔下。
“岑小姐放心,容先生和裴總馬上就回來。”
說話間,男人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岑小姐,裴總來電話了。”
岑霜趕緊接了電話。
裴淮舟好像知道岑霜會搶着接電話,開口就道:“岑助理,你妹妹已經被救回來了。”
岑霜心裏的大石頭落下來,聲音有些顫抖:“她在哪兒?我要見她!”
裴淮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你還到她之前住的酒店找她,她精神不太好,給她喝了一點安神的湯藥,已經睡着了。”
岑霜應下,立刻請求男人送她去酒店。
到酒店後,她只看到容晏欽和岑雪。
檢查了床上的岑雪,看到她分毫未傷,岑霜這才徹底放下心。
走出房間,岑霜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容晏欽。
“先生,抓我妹妹的是什麼人?你們抓到他了嗎?”
容晏欽抿着嘴,伸出手,掌心一條熟悉的手鏈讓岑霜驚訝。
“這是你做的?”
岑霜點頭:“對啊,先生,這是我送給我妹妹的手鏈,怎麼會在你這兒?”
容晏欽深吸一口氣,想到裴淮舟剛剛叮囑的話,不要沖動,不要意氣用事,岑霜不知道實情,犯些錯誤也是可以原諒的。
“這手鏈,你是用什麼做的?”
岑霜目光閃了閃:“這,就是一些尋常的材料,除了……除了在你浴缸裏撿到的鱗片,我看着顏色還挺好看的,就,就用來做飾品了……
“我看你浴缸裏有很多,那東西應該不值錢吧……
“我查了一下爬行寵物的價格,這鱗片,沒什麼貴重的,就是你的寵物鱗片顏色比較特殊……”
她越說心裏越沒底,聲音也越來越小,惶恐不安地看向容晏欽。
關於鱗片,容晏欽已經想好了措辭,聽到她說爬寵,心裏不免一陣悶堵。
居然把他認作那種低級的動物!
他冷笑一聲:“我的鱗片,可是價值連城的!就是因爲有人認出了鱗片的價值,所以才把你妹妹帶走!你應該慶幸我們找得及時,不然你妹妹要跟手鏈一起被賣了!”
鱗片其實不值錢,以往脫落的都被人收去扔掉了,也沒人會撿,誰知道岑霜還有個變廢爲寶的手藝。
擔心鱗片上的味道引來異獸,容晏欽卻不能這麼直白地跟她說明,只能嚇唬她。
果然岑霜瞪大眼睛,恐懼之下,早已忘了追究,明明賊人可以直接把手鏈擼走,爲什麼還要把岑雪也綁走;也沒注意到容晏欽的用詞,是“我的鱗片”。
“什麼?”岑霜的心猛地一震,“這鱗片,這……這麼值錢?那,那你浴缸裏有、那麼多……”
容晏欽低垂着眼,睥睨她:“我說那些東西我不要了?你不問自取,這個行爲,不好吧?”
岑霜嚇壞了:“不不不,我沒有!我都收好了的,回去以後,我都還給你!”
容晏欽“嗯”了一聲,抱着手臂坐在沙發上:“別忘了,還有你做的這些東西,都給我。”
岑霜這時候哪裏還敢反駁,割地賠款都認了:“都給你都給你!”
本來以爲自己找到了致富之路,沒想到卻是催命符。
她趕緊登錄軟件,把帶有鱗片的商品都下架,還好沒有人下單,不然看這個值錢的程度,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啊!
岑霜想在酒店陪岑雪,等着第二天送她上高鐵之後再回去。
容晏欽本想拒絕,但一想這事算是因爲自己而起,他忍了忍,悶聲答應。
“我明天讓裴淮舟的司機過來接你。”
岑霜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坐車回去就是了。”
容晏欽涼涼地:“接你是爲了早點回去給我做飯吃。”
岑霜:“……”
還以爲老板真的有了幾分人性,原來都是她的錯覺。
岑霜深吸一口氣,想到容晏欽的背景……
算了算了,比她還慘,她就不跟他生氣了。
容晏欽轉身離開之時,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他低頭看過去,是岑霜。
他挑了一下眉,聽到岑霜問:
“先生,你去救我妹妹,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