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前給鬼子賣命的!欺負老百姓,以爲躲起來就沒事了?結果還是被人舉報,**一查就逮住了。遊完街還得公**斃呢!呸,狗漢奸!”
“狗漢奸都**!”何大清附和着,心裏卻猛地一沉。
看到這一幕,他本就懸着的心更亂了。接上雨水回家的路上,何大清滿腦子都在琢磨,怎麼才能不讓過去的秘密被人發現。
另一邊,何雨柱照例先回到取燈胡同的小院,把這幾日收的雞蛋從福地洞天取出來,放進南邊的倒座房。張虎他們晚上會來用板車拉走。忙完這些,何雨柱去了師父尚芝容家。
他剛準備像往常一樣練習抖大杆,尚芝容卻叫住了他:“柱子,先別練,今天師父有話跟你說,等說完再練。”
何雨柱見尚芝容神色凝重,便走到她面前,規規矩矩地站定。尚芝容望着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徒弟,實在難以將他與四年前跪地拜師的那個瘦小男孩聯系起來。短短四年光景,當年的少年已長成魁梧壯漢。她定了定神,開口道:
"柱子,你隨我習練形意拳已有四載。這四年間,爲師已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你也未曾辜負我的期望。往後,就要靠你自己鑽研了。"
"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何雨柱急切地打斷道。
尚芝容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繼續說道:"你師公,也就是我父親,年輕時癡迷武學,常年四處遊歷與人切磋。直到年近花甲才娶妻生子。他離世那年,我才十五歲,只剩我與母親相依爲命。"
"如今世道太平了,母親年事已高,想讓我送她回山東老家。我打算開春後,帶着父親的遺骨與她一同返鄉。既不能留她一人在山東,爲師此去,怕是再難回四九城了。往後練功,就要靠你自己了。"
何雨柱沉思良久,鄭重道:"師父既已決意,徒兒也不多勸。其實您回山東反倒更好。只是有件事,您務必牢記在心。"
見尚芝容點頭應允,他繼續道:"記得您說過,抗戰時期曾在汪僞警局任職。雖說當時是爲生計所迫,但若留在四九城,難保不會有人借此生事。既然決定離開,就永遠不要再提這段往事。據我觀察,我國很可能會效仿 ** 開展政治運動,到時恐會波及有歷史問題之人。"
尚芝容聞言暗自心驚,她素知這個徒弟不凡,卻不想竟有如此遠見。"你的話,爲師記下了。"正因何雨柱這番提醒,尚芝容返鄉後對往事守口如瓶,平安度過了後來的動蕩歲月。
“您回去後,這房子打算怎麼處置?”
“房子的事還沒想好,你有什麼建議嗎?”
“目前有兩種方式:一是賣給**,**給您一筆錢;二是委托**出租,每月收租金。您這房子面積大,想賣給個人恐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買家。”
尚芝容見何雨柱吞吞吐吐,便直截了當道:“有話直說,別磨磨蹭蹭的。”
“師父,如果您想賣,徒弟願意買。我在這院子練功四年,對它很有感情,不想看它被糟蹋。”何雨柱終於鼓起勇氣說出想法。
“你?”尚芝容挑眉,“你有那麼多錢?這院子是我爹給李蓮英當了十年護院才攢下的,前後兩進二十多間房。你一個沒出師的學徒,就算當上大廚,幹幾十年也未必買得起。難不成你有別的門路?”
“錢的事您別操心,總之我能拿出幹淨錢。按市價,三間房約300萬,耳房150萬,整個院子值2600萬到2700萬。我不占您便宜,連家具一起給您4000萬,多的算孝敬。”
尚芝容盯着他,忽然覺得這徒弟越發看不透。平 ** 常送雞鴨蛋,原以爲是廚子便利,如今看來沒那麼簡單。但人人都有秘密,追問反倒傷感情。
“既然你這麼說,爲師也不矯情了。挑個日子去房管所過戶吧。”
“謝謝師父!以後您來四九城,這兒永遠是您的家。”
幾天後,何雨柱跟着師父尚芝容去房管所辦完過戶手續,拿到了寫着自己名字的房產證。他得意洋洋地對師父炫耀:"師父您這回可虧大了,再過幾十年,今天我付的錢怕是連塊磚都買不着嘍。"
尚芝容看他這副嘚瑟樣,伸手就擰他胳膊。
"師父我錯了,您輕點兒!"何雨柱立馬服軟。
"走吧,辦完事該回去了。"尚芝容見他認錯,這才鬆手。
正月十五過後,白寡婦如約回到四九城。久別重逢,何大清這個單身多年的中年漢子格外激動。下午趁着飯館不忙,他溜到白寡婦住處,一進門就摟住她動手動腳。
"妹子想死我了,快讓哥親熱親熱。"
"何大哥,天還亮着呢,別這樣..."
白寡婦話沒說完,就被何大清攔腰抱起扔到炕上,餓虎撲食般壓了上去。(此處省略一千字)
六分鍾後,何大清叼着煙躺在炕上,白寡婦依偎在他懷裏嬌聲道:"何大哥真厲害。"
"那當然,寶刀未老嘛。"
"您說要娶我的,到底啥時候啊?老這麼沒名沒分的,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
"別急,再等幾天,我何大清說話算話。"
"可我在四九城總租房不是辦法,每月好幾塊房租呢。要不您跟我回保定吧?我在那兒有房子,憑您的手藝到哪兒都餓不着。"
聽白寡婦提到去保定,何大清心頭一動。兒子馬上能出師了,女兒也上了學,每月寄些生活費就行。雖說小女兒可能會想他,但眼下時局不好,自己離開或許能讓兒女將來過得安穩些。
何大清反復思量,愈發覺得跟隨白寡婦是個明智的選擇。只要放出風聲,說自己癡迷寡婦,甘願替別人撫養子女,也不願照料親生骨肉,旁人便會認定他與兩個孩子已無瓜葛。久而久之,衆人便會淡忘此事,兩個孩子也能安穩度日。即便日後有人舉報,憑着街坊鄰裏口中早已斷絕關系的傳言,也不會連累到他們。
打定主意後,何大清便開始在心中謀劃如何完善逃離計劃,務必讓外人深信他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就在他暗自盤算之際,尚芝容一家離開四九城的日子也到了。這天,何雨柱特意告假,先到尚公雲翔墳前焚香祭拜。隨後,他與尚芝容一同跪地叩首三次。尚芝容含淚說道:
"父親在上,請恕女兒不孝,驚擾您長眠。父親離世時,女兒本該送您魂歸故裏,奈何當時山河破碎,時局動蕩。如今工農黨建立新**,天下太平,女兒今日便依您遺願,護送靈柩回鄉,望父親莫怪。"
儀式結束後,雇來的人揮動鐵鍬,不多時便將棺木掘出。因埋藏多年,棺木已然腐朽。遷墳前早有準備,新棺已備妥。見棺木出土,白事師傅立即搭起遮陽棚,小心翼翼開棺,將尚公雲翔的遺骸移入新棺。
見此情景,尚芝容與母親不禁潸然淚下。待遺骸安置妥當,雇工們回填墓穴。尚芝容親自檢查後將棺木抬上馬車,又攙扶母親登上另一輛馬車。何雨柱取出事先備好的幹糧包裹與壇子:
"師奶、師父,這是我特意準備的路上吃食。包裹裏是我親手滷制的風幹燒雞,壇中是醃好的鹹鴨蛋和雞蛋。您二位路上保重,徒兒本應親自護送師公回鄉,奈何飯莊不準長假。恕徒兒不孝,祝您們一路平安。"
尚母溫言道:"柱子,你是個好孩子。你師父能收你爲徒是她的福氣。這些年你一直盡心照顧她。如今新**天下太平,你無需掛念。安心工作便是。"
"柱子,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你就送到這兒吧。"尚芝容望着何雨柱泛紅的眼眶,溫聲說道,"以師父的身手,路上那些小 ** 不足爲懼。我們只是回老家,又不是永別,日後定會再見。"
"師父,這是我家的地址。"何雨柱遞過一張紙條,"等您安頓好了,記得給我來信。"
"好。"尚芝容接過紙條,轉頭對車夫道,"時辰不早了,啓程吧。"
鞭聲清脆,馬車緩緩駛離。何雨柱站在原地揮手,直到車影消失在遠方。他不知道,這一別竟要三十年才能重逢。
晌午時分,車隊在城外歇腳。尚芝容解開包袱準備分食燒雞,忽然發現裏面藏着一個紙包。展開一看,竟是一封信和厚厚一沓錢。她將錢遞給母親,示意收好,自己則展開信紙。
"師父見信時,想必已離京。此去經年, ** 不能侍奉左右,這些銀錢權當孝心。"讀罷,尚芝容眼眶微熱。尚母聽完信中內容,輕嘆道:"芝容,你收了個重情重義的好徒弟啊。"
此後每日黃昏,何雨柱仍會來小院練功。坐在師父常坐的石凳上,恍惚間總覺得老人還在身邊。這 ** 忽然起身,決定去找樣式雷修繕院落。
"大娘,樣式雷可住在這條胡同?"何雨柱在喇叭營胡同詢問一位納鞋底的老婦人。
"啥?大點聲,老婆子耳背!"
"樣—式—雷—住—這—兒—嗎?"何雨柱提高嗓門又問了一遍。
"咱們這條胡同哪來的地雷啊?日本鬼子早被打跑了,埋地雷幹啥用。"老大娘的話讓何雨柱哭笑不得,他擺擺手繼續向前走去。
拐過兩個彎,何雨柱看見幾個正在門口閒聊的大媽。"幾位嬸子歇着呢?跟您打聽個人,樣式雷是住這條胡同嗎?我想請他幫忙修修房子。"
"你說老雷啊,往前走第三戶就是他家。"一位大媽熱心地指路,"小夥子長得可真高。"
道過謝,何雨柱來到樣式雷家門前。見院門敞着,他徑直走了進去:"雷師傅在家嗎?"
剛進院子,樣式雷就迎了出來。"我就是,您是......"
"雷師傅,三年前在取燈胡同,我找您修過房子。我姓何,您還記得嗎?"
"哎喲!"樣式雷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可你這變化也太大了,三年不見躥這麼高,我都沒敢認。"他熱情地把何雨柱讓進院裏。
"這次又來麻煩您了。"何雨柱邊走邊說。
"進屋慢慢說。"樣式雷引着客人進了堂屋。
落座後,何雨柱環顧四周:"雷師傅,這房子是您自己設計的吧?一看就不一般。"
樣式雷臉上掩不住得意:"您過獎了。這次是......"
"是我師父的房子。她回山東老家前交代我找人修繕,我第一個就想到您了。"
"好說好說。要不現在就去看看?"
兩人來到椿樹胡同尚芝容的宅子。何雨柱推開門:"主要看看屋頂漏雨的地方,牆面掉皮的地方補補,門窗也檢查檢查。就是屋裏東西沒收拾,得麻煩您施工時自己挪動,工錢我給您多加一天,您看行嗎?"
“沒問題,您向來爽快,我們搬家具時一定輕拿輕放,保證完好無損。”
“我先領您轉轉房子,讓您心裏有個底。”
何雨柱領着樣式雷挨個房間查看,轉完一圈後,兩人在前院石凳坐下。
“雷師傅,您估摸這幾間屋子要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