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得上去細看,不過瞧着內裏頂棚的狀況,頂多三天就能完工。這房子保養得不錯,要修的地方不多。”樣式雷掐指算道。
“成,那就勞您多費心。修屋頂時千萬注意安全,您看工錢怎麼算?”
“老主顧了,幹完活再結賬不遲,我信得過您。”樣式雷痛快答道。
“承蒙您信任,就按您說的辦。不過這五萬塊您先拿着,修繕期間家裏沒人,我也沒法過來張羅夥食,這錢就當給師傅們貼補飯錢。”何雨柱掏出五萬元鈔票遞過去。
“您辦事總是這麼周到。放心,活兒交給我準保漂亮。”樣式雷接過鈔票笑道。
“這是家裏鑰匙,您收好。明兒直接過來開工就行,我另有安排,今天先談到這兒吧。”何雨柱遞過鑰匙站起身。
“好嘞,我回去召集人手,明早準時報到。”
送走樣式雷後,何雨柱檢查完各屋門鎖,鎖好院門回到師父吳寶田家。見張小巧正抱着吳家瑞在院裏玩耍,他逗弄會兒孩子便回了自己屋子。
躺在炕上的何雨柱琢磨着師父尚芝容那套宅子的處置。這麼大院子空着終究不妥,尤其等五年計劃啓動,四九城新建工廠多了,工人住房肯定緊張。與其等上面征用,不如先找些知根知底的人租出去。
他打定主意:等房子修葺完畢,就讓手下六個弟兄搬進來。六間房抽籤分配最公平,大夥兒住一塊兒也方便隨時支應差事。
三日後正午,何雨柱來到椿樹胡同的宅院,樣式雷正在院中等候,見他到來立即起身相迎。
"您來得正是時候,我剛還琢磨您何時會來。先帶您看看修繕情況,若有不滿之處盡管提。"
二人仔細檢查了每間屋子,確認無誤後回到前院石桌旁。
"雷師傅手藝精湛,無可挑剔。請結算工錢,不能讓工人們久等。"
"連工帶料共計65萬元。"
何雨柱取出13張鈔票遞過去:"請點收。"
樣式雷清點後點頭:"數目正好。若無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送走樣式雷,何雨柱稍作停留便前往張虎住處。推門而入,六人恰巧都在。
"何大哥好!"衆人紛紛起身。
"正好都在,收拾一下隨我出門。"
待衆人準備妥當,何雨柱帶領他們來到椿樹胡同的宅院。六人新奇地打量着院落。
在堂屋落座後,何雨柱開口道:"這院子是我師父的,她回鄉前托付給我。想着你們住房緊張,不如租給你們居住,順便幫我照看。"
聽聞此言,幾個年輕人頓時喜形於色。正值青春年華,誰不渴望擁有 ** 空間呢。
"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這房子可不是白給你們住的,每月得交租金。另外我還有個要求,雖然把房子交給你們住,但屋裏的家具物件都得好好愛護,別毛手毛腳地糟蹋東西。"
幾人連聲應下,都拍着胸脯保證會珍惜屋裏每樣東西。眼下四九城人口越來越多,能住上獨門獨院的宅子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誰還敢挑三揀四。
"這院子不算耳房和倒座房的話,統共六間屋子。正好你們六人各住一間,爲圖省事公平,我準備了六張字條,你們抓鬮決定住哪間。"
何雨柱讓六人輪流上前抽籤,等他們都確認過抽到的房間後,便把對應的鑰匙一一分發。
"先別急着去看房,我話還沒說完。每月每人交三萬塊房租,張虎你負責收齊。這房子只是暫時給你們住,等以後找到正式工作,單位要是能分房,千萬要爭取,那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住處。"
待衆人看完各自房間,何雨柱又將他們叫到堂屋。看着幾張興奮的面孔,他不由暗嘆這個年代的人就是容易滿足,除了總吃不飽這點。
"言歸正傳,上次讓你們找正經工作,這麼些天過去有眉目了嗎?"
幾人互相交換着眼色,最後由張虎開口:"柱子哥,我們倒是打聽到幾個招工的地方,就是拿不定主意......"
"都哪些單位?說來聽聽。"
"街道辦那邊現在有家具廠、食品廠、煤球廠,還有個廢品回收站在招人。"
何雨柱沉吟片刻:"你們自己怎麼想的?"
"主要覺得前幾個廠子活兒太累,怕耽誤跟着您做事。至於廢品站......"張虎撓撓頭,"說出來怪丟人的。"
"你們是圖清閒還是想多掙錢?"
"那還用說!"幾人異口同聲。
"要聽我的,就去廢品站。別看這活計不體面,裏頭門道可多了。每天蹬着三輪走街串巷,時間自由不說,要是碰上老百姓家處理老物件,轉手就能賺幾個月工資。"
"真有這好事?"王朝將信將疑地打量着同伴們。
“行,我給你們打個比方。假如你們在街上收廢品時,有個老百姓喊住你們,說家裏有幾本舊書要賣,你們按500塊一斤的價格收了,總共花了5000塊。後來整理時發現裏頭有幾本絕版孤本,一本就值5萬塊。你們偷偷把書藏起來,剩下的拉回廢品站交差。你們算算,光這一本書能賺多少?要是書不好理解,我再換個更簡單的例子——你們收了一堆舊瓷器,結果裏頭有件古董。古董和破爛哪個值錢,你們總該清楚吧?”
幾個人聽完何雨柱的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們沒想到收破爛還能這麼賺錢。趙虎又問道:“柱子哥,可我們收了之後上哪兒賣啊?找不到買主不就砸手裏了?再說了,我們也不懂哪些是古董,哪些是破爛啊。”
“找不到買主就拿來給我,不管多少我全收。至於不懂古董,這事兒簡單,回頭我找人教你們怎麼分辨。記住,幹這行千萬別說收古董,你們收的是廢品。另外,有機會的話可以發展些固定客戶。”
“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先去收拾屋子吧。這些只是建議,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早點報名,別錯過機會。還有,那幾間耳房別放東西,我以後要當倉庫用。”
何雨柱說完正要走,張虎叫住了他:“柱子哥,我有點私事想跟你聊聊。”
“行,跟我出來吧。”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
兩人走到院子南邊的倒座房,何雨柱等着張虎開口。
“柱子哥,你爲啥非要讓我們找工作呢?現在跟着你幹得多好,活兒少錢多還輕鬆。”
“是他們幾個讓你問的吧?那我就直說了——虎子,時代不一樣了。你沒發現現在很多東西都得按規定的價格賣嗎?再過陣子,私人買賣可能都不讓做了。你們跟着我,這生意以後只能偷偷幹。明面上,你們得有個正經工作。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雖然不太懂,但我信柱子哥。要不是你當初幫我們,我家可能早撐不下去了。你讓我們幹啥就幹啥,絕不含糊!”
"不用這麼緊張,回去跟其他人說一聲就行。以後出貨要多加小心,現在貨源有限,先把老客戶維護好,暫時不用拓展新客戶。平時多關心弟兄們的想法,有事及時向我匯報。我先走了,你也回去收拾吧。"
何雨柱拍了拍張虎的肩膀,轉身離開椿樹胡同的宅院,往師父吳寶田家走去。
經過十多天的籌劃,何大清終於決定趁着何雨柱休息帶何雨水外出遊玩時,離開四九城跟隨白寡婦前往保定。得知這個消息,白寡婦喜出望外,爽快地答應了何大清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求,讓何大清覺得自己真是人生贏家。
這天何雨柱休假回家,剛走進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何雨水就歡快地撲上來抱住他的腿。
"大哥,今天帶我去放風箏好不好?"
何雨柱寵溺地抱起妹妹,輕輕捏着她的小臉蛋:"好,大哥這就帶你去。等我拿上風箏咱們就走。"
"那你快點兒!"
何雨柱找出風箏交給妹妹,將她高高舉起放在自己肩上。"坐穩了,咱們出發!爸,我帶雨水去放風箏了。"聽着妹妹清脆的笑聲,何雨柱心裏暖暖的。
"照顧好妹妹,早點回來。"
何大清強忍不舍,目送興高采烈的兄妹倆遠去。確認他們走遠後,他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將兩封寫好的信放在堂屋桌上。做完這一切,他最後環顧了一遍這個家,長嘆一聲鎖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來到白寡婦住處時,對方早已收拾妥當,就等着出發。
"妹子,咱們走吧。這下你該相信我的真心了吧?我何大清說到做到。"
"何大哥最好了,那咱們這就動身。"
兩人沒多做停留,直奔火車站。買好去保定的車票後,便在大廳等候發車。
何雨柱抱着熟睡的何雨水回到家中時,何大清已帶着白寡婦踏上了前往保定的列車。望着緊鎖的房門,何雨柱只當父親出門買菜,便將風箏擱在地上,單手托着妹妹,用另一只手摸出鑰匙開門。進屋後,他小心翼翼地把何雨水安頓在床上,掖好被角。
走到堂屋正要喝水時,桌上的信封引起了何雨柱的注意。他拆開第一封信,紙上的字跡漸漸清晰:
"柱子,見信如晤。此刻我已遠離四九城,往後雨水就托付給你了。你已長大成人,務必照顧好妹妹。莫怨爲父心狠,實乃形勢所迫。自去年土改以來,多少曾爲汪僞政權效力者遭舉報入獄,重則家破人亡。當年我曾爲汪僞北平某官員掌勺,雖此人早被處決,仍恐有人借此生事。"
"若事發,我死不足惜,唯恐連累你們兄妹。西北苦寒之地,六歲的雨水如何承受?那日接她放學目睹槍決現場,更令我寢食難安。去歲結識保定白氏,明知她爲撫養二子才與我相好,仍決定借機離京。房產已過戶至你名下,縱使他日我與白氏成婚,其子亦無權爭奪。"
"已與婁老板商定,你可直接進軋鋼廠食堂。切記莫提爲父安排,只說婁老板憐憫你們兄妹才予此差事。豐澤園終非久留之地,工廠更爲安穩。望你謹記爲父囑托,與妹妹平安度日。"
“房契在櫃子的小抽屜裏,還有留給你的400萬。以後每月會給你和雨水寄10萬,別對外人提錢的事,防着點。你長大了,要照顧好妹妹,她年紀小不懂事,多讓着她,別動手。我走的原因別告訴雨水,等她大了再說。”
“看完信就燒掉。另一封是專門準備的,上面寫了我沒拋下你們跟寡婦跑,具體原因看了就明白。”
何雨柱讀完,立刻拆開第二封信。
“柱子,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跟你白姨去了保定。你娘走後,我本想獨自拉扯你們長大,可去年遇見了白姨,實在喜歡她,決定娶她,照顧她一輩子。她要我陪她去保定,幫她養兩個兒子。我太喜歡她了,只能對不起你和雨水。家裏留了100萬,剩下的我帶走了,雨水以後交給你。”
讀完兩封信,何雨柱心中感慨:小說裏都誤會何大清了。若他真癡迷寡婦,爲何不在妻子去世後就另娶?那時能養家的男人娶妻不難。一個對女兒如此用心的男人,怎會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