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秘黨的這些元老們,也都是些妙人啊!聽起來嚴肅古板,聊起天來卻既有遠見又……嗯,懂得生活情趣。”
“可不是嘛!再看看那些年輕人——梅涅克、路山彥、昂熱,還有猛虎、酋長他們,個個神采飛揚,能力出衆,全都是萬裏挑一的人中龍鳳!”
“有這樣的元老掌舵,又有這樣一群朝氣蓬勃、銳意進取的新生代屠龍者作爲中流砥柱,何愁龍族不滅?何愁未來不興?”
“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殺死每一條蘇醒的、作惡的龍……這目標聽起來就讓人熱血沸騰!真是宏大而又浪漫的使命啊!”
諸天萬界,無數觀衆聽着樓上老人們充滿希望的暢談,看着樓下年輕人們嚴謹高效的布防,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欣賞與贊嘆的笑容,紛紛點頭。這幅畫面,充滿了傳承的溫暖與開拓的銳氣,仿佛預示着一個屬於混血種的、更加光明有序的時代即將拉開帷幕。
,“相比起對主角團的欣賞,我現在更好奇的是……那個被他們小心翼翼運回來、連賣家都恐懼到棄款而逃的‘貨物’,那個現在正躺在莊園地下某處的木箱裏……裝的到底是什麼?”
“對啊!那箱子裏的東西才是今晚一切異常的核心!”
“根據那三位元老之前的只言片語,還有那些被稱作‘醫生’的專業人員在場……他們提到的詞是……‘解剖’?”
“需要動用這麼多精銳力量護衛,需要元老親自坐鎮,需要專門的醫生團隊待命……進行‘解剖’的對象……”
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猜想,在諸天萬界許多思維敏捷的觀衆心中浮現。
“該不會……那箱子裏裝着的根本不是什麼貨物,而是……一口棺材吧?”
“而棺材裏埋葬的……就是……”
“龍。”
“我怎麼……突然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那個東西……絕對不是什麼‘死物’那麼簡單。”
仿佛是回應着諸天觀衆的猜測與不安,觀影光幕的畫面,在這一刻陡然切換。
光線從二樓書房溫暖的橘黃,瞬間跌入地下酒窖幽深陰冷的昏暗中。鏡頭跟隨着那個戴着單片眼鏡、神情中混雜着好奇與一絲不易察覺凝重的金發青年——希爾伯特·讓·昂熱。
他沿着石砌的階梯向下,腳步聲在空曠的酒窖中回響。空氣中彌漫着陳年橡木桶、灰塵以及一種……更加冰冷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寒意。數盞臨時架起的煤氣燈提供了主要照明,但光線似乎被濃稠的黑暗所吸收,只能照亮有限的範圍。
酒窖中央,那個巨大的木箱已經被打開,外層的木板被小心地拆卸在一旁。而裏面露出的東西,讓所有觀衆的心都隨之一沉——
正如無數人所料想的那般,那是一具棺材。
一具通體漆黑、材質非木非石、表面光滑如鏡卻又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中式棺材。它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任何雕飾,卻散發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默與威嚴,仿佛本身就是一個沉睡的、古老的禁忌。
昂熱走到棺材旁,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造型簡潔卻異常鋒利的折刀——這似乎是他日後那標志性武器的雛形。他沒有絲毫猶豫,將薄如蟬翼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探入棺材頂蓋與側壁之間那幾乎嚴絲合縫的接縫。
他的動作極其緩慢,極其穩定,仿佛在拆除最精密的炸彈。肌肉繃緊,黃金瞳在昏暗光線下微微亮起,全神貫注地感知着刀刃傳來的每一絲細微反饋。終於,在一聲輕微的、仿佛陳年朽木斷裂的“咔”聲後,他手腕驟然發力,以一種巧勁將沉重的棺蓋撬開了一道縫隙。
緊接着,他與其他兩名助手合力,將棺蓋緩緩移開。
下一秒。
“天啊!上帝!這……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不,是生命史上的奇跡!!”
畫面中,那位被稱作莫德勒的醫生——一位戴着眼鏡、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平時以冷靜和專業著稱的德國醫生——此刻卻失態地驚呼出聲,他的聲音因爲極度的激動而顫抖,眼鏡後的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盯着棺內。
與此同時,諸天萬界,尤其是那些來自醫學、考古學、生物學領域的觀衆們,在看到棺內景象的刹那,集體陷入了巨大的震撼與沸騰!
棺蓋之下,並無預料中的枯骨或腐朽的屍骸。
出現在所有視線中的,是一個靜靜沉睡的……東方男孩。
他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面容清秀,甚至帶着幾分未脫的稚氣。皮膚是一種久不見陽光的、近乎透明的蒼白,卻又不可思議地保留着某種生命的彈性與光澤,仿佛只是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他穿着早已辨認不出最初顏色的、異常華麗的古代東方絲質錦袍,盡管那錦緞已經脆弱到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化作飛灰,無聲地訴說着時光流逝的殘酷。
然而,真正令人頭皮發麻的是——明明根據棺材的形制、男孩的服飾以及那種跨越時光的“完整感”來判斷,他理應已經死去了上千年之久。可是,時間仿佛在這個男孩身上、在這具棺材裏,被某種詭異的力量強行凝固、凍結了。他的一切——容貌、肌膚、甚至睫毛的弧度——都宛如保持着剛剛下葬時的樣子,鮮活得令人恐懼。
唯有他身上那套一觸即碎、色彩盡褪的華麗錦緞,如同沙漏中流逝的細沙,冰冷而確鑿地證明着:時間,確實已經無情地奔涌了千年之久。
“龍!”刺客伍六七世界,雞大寶猛地跳了起來,指着光幕,鴨嗓扯到最高,“毋庸置疑!那絕對是龍!而且是龍裏面最頂級的貨色!四大君主之一!沒跑了!你看他死了……或者說看起來死了這麼久,還跟剛睡着一模一樣,這不是龍是什麼?!”
鬼吹燈世界,王凱旋急得直拍大腿,胖臉上滿是冷汗,以過來人的口吻焦急大喊,“這種邪門到家的‘粽子’可不興隨便開棺碰啊!快快快!聽胖爺一句勸,趁現在還沒出幺蛾子,趕緊把蓋子蓋回去,石灰糯米黑驢蹄子……呃,他們可能沒有,總之趕緊封印上!小心待會兒直接起屍,大家全都玩兒完!”
盜墓筆記世界,王胖子也怪叫起來,臉都白了,“壞了!天真!這幫老外要糟了!我觀此棺陰氣內斂,屍身不腐,面帶金玉之相卻隱現青黑……這他娘的是大凶之兆啊!必然要起屍的節奏!快讓他們停下!”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好奇心會害死貓,更會害死屠龍者!”諸天萬界,無數觀衆心下的不祥預感如同瘋長的藤蔓,瞬間纏繞緊縛了心髒,紛紛在各自的時空出言制止,哪怕明知自己的聲音無法傳達。
尤其是龍族世界內部的秘黨成員與混血種們,許多知曉“夏之哀悼”這個名字所代表含義的人,此刻更是目眥欲裂,恨不得能穿越時空,聲嘶力竭地對着光幕呐喊:“停下!昂熱!梅涅克!快停下!離開那裏!封死棺材!!!”
然而,歷史無可更改,聲音無法傳達。
觀影光幕中,事態正沿着既定的悲劇軌跡,無可挽回地滑行。
畫面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繼續聚焦於地下酒窖。
醫生莫德勒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了一些專業素養,但激動之情依舊溢於言表。他懷着朝聖般的心情,顫抖着雙手,小心翼翼地去解男孩身上那早已脆弱不堪的衣襟。隨着錦緞的碎片簌簌落下,更加觸目驚心的景象暴露在煤氣燈慘白的光線下——男孩纖細得近乎脆弱的手腕,竟然被一副沉重、粗糙、明顯是近代工藝的鍛鋼手銬死死拷住!那手銬深深陷入他蒼白的手腕皮肉之中,勒出紫黑色的淤痕,仿佛生怕這具“屍體”會掙脫束縛。
而更令人頭皮發麻、脊背生寒的是——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細、長約半米、通體呈現暗青色的巨型金屬長釘,從他的心口正中央狠狠沒入!釘子洞穿了他的胸骨,將他整個人牢牢地“釘”在了棺材底板上!這還不是全部,仔細看去,更多的、同樣規格的恐怖鐵釘,從男孩身體的其他方位——肩胛、腰側、大腿……貫穿而入,只留下冰冷的釘頭裸露在外,如同某種殘酷而詭異的裝飾。
這絕非尋常的墓葬!這是鎮壓!是封印!是以最極端、最殘忍的方式,確保棺中之物永世不得翻身!
另一部分的分屏畫面,則跟隨着年輕的昂熱。
他拿着一個從棺材中發現的、工藝精湛的銀制牌子,匆匆找到了正在莊園庭院中檢查防御的梅涅克和路山彥。銀牌上刻着密密麻麻、筆畫復雜的古老東方文字。
路山彥接過銀牌,只掃了一眼,臉色便驟然變得無比凝重。他深吸一口氣,用清晰而緩慢的語調,將上面的文字逐字翻譯出來:
“五雷猛將,火車將軍,翻天倒地,驅雷奔雲,對仗萬千,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咒文般的句子在夜空中回蕩,帶着一種古老而肅殺的力量感。
然而,對於諸如海賊王、火影忍者、妖精的尾巴等非華夏文化背景世界的觀衆而言,這番話簡直如同天書。路飛挖着鼻孔一臉茫然:“他在說什麼?雷?火車?開旗?”索隆眉頭擰成疙瘩:“完全聽不懂……”納茲歪着頭:“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什麼意思?”
但是!!!
在一人之下、僵屍先生、仙劍奇俠傳等以華夏道教文化爲背景或重要元素的世界裏,但凡對此稍有了解的人,此刻皆是不由自主地臉色劇變,豁然起身!
“不會有錯!”一人之下世界,張楚嵐臉上的玩世不恭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嚴肅與警惕,“這是正一道的‘開旗咒’!而且是規格極高、用於征召雷霆猛將、天兵神吏的那種!”
“不止是咒文,”王也道長臉上的懶散也蕩然無存,他盯着光幕上那些鐵釘和銀牌的細節,語氣沉重,“那銀牌是承載咒力的法器,那些釘子……如果我沒看錯,上面隱約有雷紋和鎮煞符的痕跡!那是‘鎖魂釘’!或者更厲害的東西!這一整套,是極其高深的道教鎮邪封魔之術!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死後怨氣沖天、或者根本‘死不透’的極凶之物!”
“鎖魂釘!鎮魔咒!我的天!”僵屍先生世界,九叔倒吸一口涼氣,手指不自覺地掐算着,“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需要在被‘殺死’後,還要用如此酷烈的方式,配合這等強大的法咒,將其活活釘死在棺中,封印於地下?!這簡直是要讓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都嫌不夠!”
“啊啊啊啊!這幫外國友人!洋和尚!他們根本不懂這些東方玄學的厲害!”無數世界的道長、修士、通靈者們急得捶胸頓足,恨不得能元神出竅沖進光幕,“不能拔!那些釘子絕對不能拔!那是封印的關鍵!會出大事的!天大的事!!!”
可惜,他們的呐喊注定是徒勞。
光幕中,地下酒窖。
莫德勒醫生在最初的驚駭過後,屬於頂尖外科醫生的專業素養和探索未知的狂熱,迅速壓倒了本能的恐懼。他認爲這些是“野蠻的古代刑罰”,是“阻礙科學研究的糟粕”。在征得(或者說,自行決定)了現場負責的秘黨人員(並非梅涅克或元老)同意後,他決定……取出這些“異物”。
“這是犯罪!是對這具完美標本的褻瀆!我們必須還原他本來的樣子!”莫德勒如此說道。
於是,在諸天萬界無數觀衆(尤其是東方觀衆)驚恐萬狀、幾乎要捂住眼睛的注視下,一把把經過消毒的、冰冷的手術鉗,伸向了那些散發着不祥氣息的青色巨釘。
一根,又一根……
沉重而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酒窖中回蕩,每一聲都仿佛敲擊在觀衆的心尖上。釘子被緩緩從男孩冰冷蒼白的身體中拔出,帶出些許暗紅色的、近乎凝固的奇異物質,隨即被扔進旁邊的金屬托盤裏,發出“當啷”的脆響,如同喪鍾的鳴奏。
等到昂熱在外面與梅涅克等人交流完畢,帶着滿心疑慮和不安返回地下酒窖時,那個金屬托盤裏,已經橫七豎八地躺着二十多根沾染着詭異暗紅的、半米長的恐怖鐵釘!
而解剖,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步驟。
作爲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外科醫生之一,莫德勒的動作精準而迅速。盡管對象是一具“千年古屍”,但他的手法依舊穩定。手術刀劃開蒼白細膩的皮膚,分離肌肉組織,打開胸腔……
當男孩體內的構造暴露在煤氣燈下,通過光幕呈現在諸天萬界面前時,所有世界的醫生、生物學家、乃至稍有常識的人,都再次爆發出了巨大的譁然與震驚!
“這……這絕對不是人類能夠擁有的身體結構!”怪醫黑傑克世界,黑傑克醫生死死盯着屏幕,獨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肌肉纖維的排列密度、某些骨骼的接合方式……更傾向於某種適應高速運動和高強度負重的、大型的爬行動物!如果結合這個世界的設定……那就是龍!”
“看他的心髒位置!”海賊王世界,布魯克指着畫面,對身旁變成人形態、同樣一臉嚴肅的喬巴說道,“雖然現在停止了跳動,但結構明顯異常。普通人類的心髒應該是兩個心房、兩個心室,但他的心髒……看起來似乎只有一個巨大的、結構復雜的‘腔室’?喬巴醫生,你怎麼看?”
“不只是心髒!”山治補充道,表情凝重,“你們注意他暴露出來的部分骨骼,數量多得不可思議!粗略估算,胸腔和脊柱附近可見的骨頭,就遠超正常人類的206塊!恐怕總數至少在八百塊以上!喬巴醫生,這種結構……”
“笨蛋!混蛋!就算你們叫我醫生……我也不會高興的啦!”喬巴先是習慣性地扭捏起來,但很快便強迫自己進入專業狀態,鹿蹄托着下巴,仔細觀看,“誒?你們看,他肩胛骨後面延伸出來的那些……好像是……翅膀的骨骼結構?雖然還很稚嫩,但形態已經初現!”
“完蛋啦!”布魯克和山治異口同聲,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這時——
觀影光幕中,地下解剖室,變故陡生!
一名負責在旁邊傳遞器械、清理台面的年輕護士,或許是因長時間精神高度緊張,或許是被眼前超越常識的景象所震懾,手微微一抖。她手中那把用於清理胸腔內組織的、鋒銳的刮匙,不小心劃過了那顆靜靜躺在胸腔中央、顏色暗沉、結構奇特的……心髒。
嗤——
極其輕微的破裂聲。
下一秒。
噗!!!
一股暗紅色、近乎發黑、卻又詭異閃爍着點點金芒的血液,如同壓抑了千百年的小型噴泉,從心髒的破口處猛地噴射而出!血柱高達二十多厘米,濺灑在無菌布上,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混合着鐵鏽、硫磺與古老檀香的奇異氣味!
而隨着這詭異鮮血一同沖出的,還有一顆只有小指甲蓋大小、渾圓無比、通體閃爍着冰冷銀光的……珠子!
就在這顆銀色珠子脫離心髒、滾落到解剖台邊緣的刹那——
咚。
一聲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如同暮鼓晨鍾般敲打在每個人靈魂深處的……心跳聲,自那本應死寂了千年的胸膛中,傳了出來!
雖然微弱,雖然只有一下。
但在場所有的人,通過光幕觀看的所有人,都無比確定——那絕對不是幻聽,也不是儀器幹擾。
那顆被刺破的、剛剛噴出鮮血和銀珠的心髒……它,微微地、自主地、跳動了一下!
“活的!!!這個男孩是活着的!!!”一拳超人世界,原本懶散的琦玉老師都坐直了身體,光頭反射着驚愕的光芒。
“他不是死了之後被下葬……他是被活活鎮壓在棺材裏的!那些釘子、鐐銬,還有心髒裏那顆銀色的珠子……全都是鎮壓他、封印他生機與力量的‘法器’!”仙劍奇俠傳世界,蜀山劍聖臉色無比凝重。
“結合這個世界的背景……毋庸置疑!毫無疑問!這個男孩……他就是龍!而且是龍族中最頂級的存在!”型月世界,遠阪凜失聲叫道。
“龍王!他是四大君主之一!他根本就沒死透!他只是被封印了!現在封印正在鬆動!”漫威世界,斯特蘭奇博士雙手已經本能地開始劃動,仿佛要施展法術。
“快快快!趁這‘粽子’還沒完全詐屍,趁他還沒睜眼,趕快把釘子釘回去!把珠子塞回去!重新封印啊!!!”鬼吹燈世界,王凱旋、胡八一和雪莉楊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幾乎要對着屏幕喊破喉嚨。
萬幸的是——
這一次,年輕的希爾伯特·讓·昂熱,展現出了超越年齡的敏銳直覺與非凡的決斷力。
在所有人都被那一下心跳驚得呆若木雞,連莫德勒醫生都僵在原地時,昂熱的黃金瞳驟然爆發出熾烈的光芒!他的身體如同獵豹般竄出,目標直指那根最初被拔出、此刻正躺在托盤最上方、最長最粗的暗青色巨釘!
他沒有任何猶豫,右手五指如鐵鉗般抓住那根冰冷刺骨的釘子,左手猛地壓住男孩蒼白胸膛上那個正在緩緩滲血的破口,對準了心髒的位置——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利物穿透血肉與骨骼的悶響!
昂熱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根半米長的恐怖巨釘,狠狠地、重新扎入了男孩的心髒!力道之大,甚至將下方堅固的解剖台都一並貫穿!釘尖從台面下方露出,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那顆剛剛萌發出一絲生機的心髒,在這毀滅性的一擊下,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隨即……所有微弱的搏動跡象,戛然而止。
酒窖內,死一般的寂靜。只有衆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煤氣燈火焰燃燒的嘶嘶聲。
看到這一幕,諸天萬界無數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稍稍落下了一些,許多人不由自主地長出了一口大氣,後背已被冷汗浸溼。
“好險……還好這個叫昂熱的年輕人反應夠快!”
“不愧是未來能當校長的人,關鍵時刻真夠狠的!”
“封印……應該暫時恢復了吧?那顆銀珠子要不要撿回來塞回去?”
然而——
還沒等人們把這口氣徹底喘勻。
光幕中,接下來發生的、令人血壓瞬間飆升到頂點的畫面,讓所有世界的驚呼與怒罵,再次沖口而出!
只見驚魂未定的莫德勒醫生,在短暫的呆滯後,非但沒有感激昂熱那可能拯救了所有人的果斷一擊,反而猛地暴怒起來!
他一把推開還按着釘子的昂熱,臉孔因憤怒和(或許是後怕轉化成的)偏執而扭曲,指着那顆被重新釘死的心髒,對着昂熱,也對着其他試圖勸阻的助手咆哮道:
“你做了什麼?!你這個野蠻人!劊子手!你毀掉了什麼你知道嗎?!這是一顆還在微弱活動的心髒!是千年未有的生命奇跡!是科學研究的無價之寶!你卻把它像釘死一只老鼠一樣釘穿了!!!”
他渾身顫抖,眼中充滿了對“破壞珍貴樣本”的痛心疾首,以及對昂熱“魯莽行爲”的極度憤怒。
“現在!立刻!給我把這根該死的釘子再拔出來!我要繼續我的解剖!我要看看這顆心髒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準再阻攔我!!!”
說着,他竟然真的伸出手,要去扳動那根剛剛被昂熱拼死釘入的、維系着最後封印的……救命之釘!
諸天萬界:“!!!!!!!”
(血壓,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