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荔被聶舒那話弄得哭笑不得,“二哥,注意,注意,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啊。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聶舒還沒來得及說話,鏡頭一晃,緊接着傳來了聶舒的罵罵咧咧聲。
下一刻,鏡頭裏便露出了另外一張臉,正是聶臻。
視頻裏的男人長着一張無比英俊的臉,可以看得出是個混血兒。
“法治社會?那你能不能說說看,你爲什麼接了秦時闕那單?”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大哥。
溫荔大腦瘋狂轉動,還沒來得及想出一個借口,聶臻便搶先開口了,“荔荔,秦時闕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世界上想要秦時闕死的人那麼多,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成功。
這其中的原因……
看着大哥嚴肅的神色,溫荔也知道聶臻不是在開玩笑的。
但這件事……
“大哥,這件事你不要管,我和秦時闕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會自己看着辦的。”
說完,溫荔就要掛斷電話。
“等一下。”聶臻阻止道:“荔荔……”
他欲言又止,“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是你的家人,都是你的後盾。真的遇到了什麼不可解決的困難,一定要告訴我。”
這句話,讓溫荔愣怔了許久。
有的時候,血緣關系或許真的沒有這麼重要吧。雖然她的哥哥們在外人眼中,是那種十惡不赦之徒。可是對於溫荔來說,他們是溫荔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溫暖和財富了。
反觀溫家人……
溫荔閉了閉目,復又睜開,“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說完這句話,溫荔才掛斷了視頻。
只是視頻被掛斷後,溫荔的手機也並沒有安分。
聶舒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的發過來。
聶舒:“嚶嚶嚶,小荔荔剛剛都沒有和我說晚安,二哥傷心了。”
聶舒:“小荔荔,二哥今晚去輸液了,你知道二哥輸的是什麼液嗎?想你的夜~”
溫荔:“……”二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油膩啊。
溫荔隨手回復了一個晚安,便睡覺去了。
明天,或許還有大戲要演呢。
……
第二日一早,溫荔就醒了。
只是,溫宛醒的比溫荔早得多,當溫荔用完早餐,想要去學校時,卻被告知車已經開走了,溫家已經沒有多餘的車可以送溫荔去上學了。
溫家在偏僻的山頂別墅,這裏打不到車,沒有車去學校的話……很麻煩。
走到山腳下打車或者坐公交就要浪費一個小時。
然而溫宛這點下三濫的小招數,實在是不被溫荔放在眼裏。
溫荔不管傭人的阻攔,直接打碎了那個溫家儲存車鑰匙的櫃子。
溫季則喜愛跑車,有收集名車的習慣,所有的車鑰匙都擺放在了那個展示櫃裏。
“溫小姐!你這樣大少爺不會放過你的!”傭人急的直跺腳。
溫荔回頭,笑了,“who cares?等他能爬起來和我說話,再來找我麻煩吧。”
囂張,囂張至極!
溫荔隨手拿了一把火紅色法拉利的車鑰匙,直奔地下車庫。
一路上,拉風至極。
所到之處,無一不吸引眼球。
當溫荔將車停在了學校大門口正中央時,時間剛好是八點。
距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鍾。
還早到了。
她坐在車裏,毫不避諱周圍人的目光。
直到……
溫宛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溫荔這才慢悠悠的出聲道:“溫宛,你就這點本事嗎?”
她的聲音在溫宛耳畔輕飄飄的響起,溫宛幾乎不敢相信。
“溫荔,你、你這車?”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車,是溫季則的。
“溫荔,哥哥什麼時候允許你開他的車了?”
溫荔輕飄飄的關上車窗,對着溫宛束了個中指。
隨即,堂而皇之的將車開進了學校。
等到溫荔來到班級,班級內已經炸開了鍋開始討論了。
“聽說了嗎?溫家親生女兒找回來了,是個養在鄉下的大土包子呢。”
“是那種窮鄉僻壤嗎?那她會不會很髒啊,咦~我們教室這麼幹淨,怎麼能坐那種人啊,溫宛,你那個新找回來的妹妹惡不惡心啊?”
溫宛聞言,撩了撩頭發,刻意道:“養在鄉下的,是什麼德行,你們自然也知道。”
“溫宛,真是委屈你了。你是怎麼忍受跟那種土雞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溫宛包圍,溫宛很享受這種被衆人圍着的感覺。
而另外一邊,男生們也在熱烈的討論着。
“別管那個鄉巴佬了,聽說了嗎?今天學校門口有一輛限量版法拉利誒。”
“絕了,你們有沒有人看到車主。”
“好像是個女孩子,特別漂亮!特別高貴!但是以前沒有見過啊,不知道是不是新來的轉學生。”
“是哪家千金?”
教室裏的討論聲,在溫荔走進來的那一刻,徹底安靜了。
溫荔穿着一身火紅色的連衣裙,大概到小腿的長度。下面踩了一雙馬丁靴,戴着一個金屬choker,身上充斥着朋克與高貴的氣質,卻不讓人覺得違和。
這……這不就是剛才那個開法拉利的女孩子嗎?
衆人震驚。
有的男生早已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和溫荔搭話了。
“你是新來的轉學生嗎?”
溫荔微微頷首。
“你叫什麼名字?”
“你從哪裏轉來的啊?”
一個又一個問題將溫荔包圍,她的出現瞬間奪走了所有的目光。
溫荔看到溫宛面目扭曲,恨不得沖上來將她撕碎。
她移開目光,落在了那個距離自己位置最近的男生身上,又是一笑,眸中宛若淬了星辰,瞬間看得人頭暈目眩。
“不巧,我就是那個養在鄉下的土包子。”
她說話輕飄飄的,可眸中的語氣,卻實在是叫人……心裏難受。
她這樣的都叫土包子。
那他們呢?
這樣一對比,簡直將他們所有人都完美吊打啊。
一時之間,滿室寂靜。
正當氣氛陷入尷尬之時,老師從門外走了進來,“溫荔,你已經先來了啊?熟悉的怎麼樣了?”
溫荔對老師輕輕點頭,隨即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兩個字。
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溫荔。
她轉過身,看着衆人,意味深長,“我叫溫荔,初來乍到,請多關照。”
她死死的咬住最後兩個字,眸底藏着的暗流,瞥過教室內的每一個人。
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