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着,她便不管不顧了起來,惱怒的失去了理智,“賤人,你竟然敢!”
她沖上前就想把溫荔揍一頓,可是,卻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對上了無數不可置信的目光。
糟糕!
她意識到了自己塗得素顏霜應該是被卸妝水沖掉了,此時此刻,溫宛再也顧不得這些,轉身就沖進了洗手間。
衆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宛的背影,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天,剛剛那個人是溫宛?”
“我震驚了,那個黃黑皮,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黃土高坡來的。”
“我開始信了基因這個東西。”
他們看着溫荔,哪怕是被卸妝水那麼用力的擦拭,也依舊是白皙無暇的肌膚,再想起剛才那個……被卸妝水沖洗過後露出黃皮,與平時白的發光的肌膚相差甚遠的溫宛……
衆人都很震驚。
溫荔冷冷的掃視着衆人,“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她冷着臉的模樣,格外凶狠。
沒兩下,周圍的人群便三三兩兩的散開了。
溫荔看向了廁所的方向,冷冷一笑,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懶得搭理溫宛,也懶得澄清剛才溫宛在這裏散播的流言。
這一天,溫荔都沒有在教室看到溫宛。
直到回家。
溫荔剛剛把車停好,坐着電梯上了一樓,便察覺到了這裏不一般的氣氛。
徐姣面色沉冷的坐在沙發上,身旁是委委屈屈,哭的眼睛都腫了的溫宛。
不用多說,溫荔也知道,這是溫宛又告狀了。
溫荔無視了坐在沙發上的母女,轉身就要上樓。
卻……
“你給我站住!”徐姣的聲音格外凌厲,溫宛都被嚇了一跳。
可隨即,她卻是幸災樂禍了起來。
她來到溫家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徐姣這麼生氣。
要是徐姣能夠在一氣之下直接把溫荔趕出去就好了。
她心裏無比陰暗的想着。
溫荔回頭,看向了徐姣,眼神陌生,“有事嗎?徐女士。”
徐姣被“徐女士”這三個字弄得一愣,“你、你叫我什麼?”
“徐女士。”
溫荔已經從心底,將她和徐姣劃清了界限。
徐姣被溫荔這麼一出弄得,可算是氣笑了,“好,很好,你還不認我了?”
“我徐姣,也沒有你這種女兒!偷東西,欺負姐姐,果然不是養在我身邊的,就是一頭白眼狼!”
她憤怒至極。
溫荔卻又笑了,“徐女士,你這話可就沒意思了。”
溫荔目光劃過了溫宛,“第一,我沒有偷東西。我是直接搶的。傭人都看到了,監控裏估計也有,這不叫偷。”
“第二,我沒有欺負溫宛,那叫反擊。溫宛對我做了什麼,你大可以去學校裏問問。某些人蠢笨如豬,偷雞不成蝕把米也要怪我嗎?”她笑容諷刺而凌厲,看的溫宛心裏又是氣又是惱,恨不得沖上去撕碎了溫荔。
可是,現在不行。
聽到溫荔的話,溫宛哭的更大聲了。
這哭聲就像是一根刺似的,狠狠地扎進了徐姣的心裏,“你給我住口!”
可溫荔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第三,你養過我幾天?白眼狼都出來了。我溫荔在溫家吃的飯都不超過一個月,怎麼?你是想讓我付夥食費嗎?”
溫荔打開包,隨手從裏面拿出來了一萬塊,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夠不夠?”
“徐女士,你究竟要讓我做到哪一步,你才肯和我劃清界限?你原本也沒有把我當做女兒,就少在這裏拿架子裝慈母了。”
溫荔說完這番話,再也不顧身後徐姣的大喊大叫,轉身就回了房間,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將外面的一切都隔絕在外了。
……
樓下,徐姣氣的大叫。
溫宛見狀,立刻停止了哭泣,走到了徐姣身邊,小心翼翼的安撫,“媽媽,你別生氣了。”
徐姣冷靜了好一會兒,才看着溫宛說道:“還是你懂事貼心。”
到底是她一手帶大的。
看着徐姣這樣,溫宛沒忍住說道:“媽媽,你既然這麼不喜歡她,又爲什麼要她回來……不如……”
她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便對上了徐姣的目光。溫宛一陣心驚肉跳,自覺失言。
再怎麼樣,溫荔和徐姣都有血緣關系在的,她這話……
溫宛有些心驚膽戰。
卻沒想到,徐姣直接惡聲惡氣的道:“你以爲是我要找她回來的?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女兒,還不是老太婆非要讓她回來?”
看着地上那一萬塊錢,徐姣忍不住冷笑,“這錢想必也是老太婆給她的。”
老太婆……
溫宛一愣,“媽媽,你是說……”
……
樓上。
溫荔戴上了耳機,正在打遊戲。
打到一半,卻有一個來電顯示。
溫荔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人,目光微微軟和。
她按下了接聽鍵,“奶奶!”
此刻的溫荔,和樓下那個與徐姣溫宛針鋒相對的她全然不是同一個人。
她眉梢眼角都帶着數不清的溫柔,說話的語氣語調也十分柔軟,“嗯,我知道啦奶奶,我明天就來看你好不好?”
“沒有啦,他們都對我還不錯,奶奶你別擔心啊。”
“好,你早些睡,晚安。”
掛了電話,溫荔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打來電話的,是她的奶奶。
也就是溫博爾的母親,是整個溫家,唯一對溫荔還不錯的人。
也是前世,唯一給過溫荔溫暖的人。
只是,她和溫老爺子離婚了,現在正一個人住着,在溫家也沒什麼話語權。
那溫博爾雖然對母親孝順,但其實也不大聽她的話。
如果不是溫老太太以死相逼,讓他們把自己接回來,恐怕溫荔現在還在鄉下。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溫荔便去了溫老太太的住所。
溫老太太一個人住在一棟小別墅裏,有幾個溫家給她請的傭人,專門照顧老太太。
老太太的小別墅裏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裏面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每一次溫荔到這裏來,都有一種跌進了世外桃源的感覺。
這一次,她照舊欣賞着這裏的風景,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一道有些耳熟的男聲,“你喜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