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惱人的流感終於徹底離去，陳楓和白波雅都恢復了健康。
但某種東西一旦破土，便再也無法收回。
民宿三樓的空間裏，彌漫着一種嶄新、甜蜜又略帶緊張的氣息。
每一次眼神交匯，都像帶着微弱的電流，以往尋常的觸碰，此刻也充滿了無聲的宣告。
這天傍晚。
客廳的窗簾被拉上了，擋住了外面漸暗的天光。
餐桌中央，幾座精致的燭台被點燃，溫暖的、跳躍的燭光成爲唯一光源，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空氣中彌漫着烤肉的焦香和一種清甜的花香。
白波雅正端着兩盤擺盤精美的牛排從廚房走出來。
她顯然精心打扮過，褪去了常的家居服，換上了一條香檳色的真絲吊帶長裙。
柔軟的布料貼合着她豐腴婀娜的身段，隨着她的步履輕輕晃動，流光溢彩。
外搭了一件同材質的薄紗開衫，稍稍遮掩了的肩臂，卻更添一抹朦朧的誘惑。
她臉上化了淡妝，襯得肌膚愈發瑩潤，栗色的浪長發鬆散地披在肩頭，耳垂上那對珍珠耳釘在燭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
“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陳楓心跳如鼓，他從未見過如此盛裝、如此具有直接女性魅力的白波雅。
他愣了幾秒，才慌忙應聲走向洗手間。
晚餐是標準的西式燭光餐。
鮮嫩的牛排，烤蔬菜，油蘑菇湯，甚至還有一份精致的甜品。
白波雅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小半杯，深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裏蕩漾。
“你發燒剛好，酒就別喝了，喝點果汁。”
“一點點，會比較有情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家穿着保守的白波雅，現在竟然開始和陳楓玩情調。
燭光柔和了她面部所有的線條，讓她看起來既美豔不可方物，又溫柔得令人心醉。
他們像最尋常的情侶一樣用餐，談論着唐人街的趣事，民宿的瑣事，但每一個話題底下，都涌動着熾熱的情感暗流。
餐後，白波雅輕輕搖晃着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唇瓣沾染了酒液，顯得更加飽滿潤澤。
女人眼神迷離。
陳楓看到白波雅微醺的樣子，放下刀叉，伸手越過桌面，緊緊握住了她微涼的手，目光堅定如火。
“波雅，我愛你。這輩子我只認定你。”
白波雅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顫抖，卻沒有抽離。
她看着他年輕而真摯的臉龐，那裏面有着不顧一切的勇氣和熾熱的愛戀，這讓她長久以來築起的心防徹底融化。
她反手也握住了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楓站起身，繞過餐桌，走到白波雅面前。
他俯下身，雙手捧起她的臉，拇指輕柔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臉頰。
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這個吻，它充滿了確認的意味，帶着紅酒的醇香和彼此毫無保留的愛意。
白波雅熱情地回應起來，手臂環上了陳楓的脖頸。
情到濃時，陳楓稍稍退開，氣息不穩地看着懷中臉頰緋紅、眼波迷離的女人，啞聲道。
“波雅，今晚，我想要你。”
白波雅羞得將臉埋進他膛。
輕輕“嗯”了一聲，細若蚊蚋，卻無疑是最大的鼓勵。
陳楓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白波雅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緊他的脖子。
陳楓抱着她，步伐穩健地走向主臥室。
主臥室的布置雅致溫馨，空氣中彌漫着和她身上一樣的淡淡蘭花香氣。
陳楓將她輕輕放在鋪着淺色絲絨床罩的大床上，身軀隨即覆上。
這一夜，燭光雖已熄滅，但彼此眼中的愛火，卻照亮了所有的羞澀、探索和極致的歡愉。
三十二年的堅守，在一個十八歲少年笨拙卻無比真誠的愛撫下，徹底綻放。
……
……
……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紗簾，在房間裏投下柔和的光斑。
陳楓先醒了過來。
意識回籠的瞬間，他首先感受到的是臂彎裏沉甸甸的、溫軟的觸感，和縈繞在鼻尖的、熟悉的蘭花馨香。
他低頭，看見白波雅像只尋求安全感的小貓，蜷縮在他懷裏，臉頰貼着他的膛，長發鋪散在枕上，也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臉上還帶着一絲飽經寵愛後的慵懶和滿足的紅暈。
陳楓的心中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幸福感填滿。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她睡得更舒服，然後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似乎察覺到他的動作，白波雅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初醒的迷茫過後，她對上陳楓深情凝視的目光，昨夜的記憶如水般涌來，她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朵紅雲，羞赧地想要背過身去。
陳楓卻收緊了手臂，不讓她逃離，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早，寶貝。”
“……早。”
白波雅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愈發顯得性感。
她不再躲避，反而往他懷裏又蹭了蹭。
“小楓，這一切像做夢一樣。”
“不是夢，”陳楓吻她的發頂。
白波雅抬起頭，伸手撫摸着他年輕的臉龐，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柔情和恍然。
“陳楓……你是我生命裏的……第一個男人。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個小屁孩。”
她的聲音裏帶着嗔怪，更多的是甜蜜。
陳楓立刻抗議，語氣裏滿是驕傲。
“我才不是小屁孩！我比你想象的成熟得多！而且，年齡算什麼，謝霆鋒和王菲不也差十幾歲呢？”
白波雅被他逗笑了，指尖點了一下他的鼻子。
“喲，還把自己當謝霆鋒了？不過……”
她仔細端詳着他棱角分明的臉。
“我們小楓比謝霆鋒帥多了，嘻嘻嘻。”
那笑容竟帶着幾分少女般的嬌憨。
“嘿嘿，”陳楓得意地摟緊她。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們是靈魂伴侶，波雅。”
他表情變得無比認真，凝視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波雅，你也是我的第一次，而且我要發誓。”
對於他這個穿越者而言，不是第一次，但是陳楓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