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烈風武館的外院生活,便在復一的晨練、站樁、練拳中鋪陳開來。對於林陌而言,這規律到近乎刻板的作息,卻成了他融入此世、夯實基的最佳途徑。每寅時末起床,先在自家小院打一趟古法三式,再去武館與同窗匯合,汗水與晨光交織,筋骨在酸痛中悄然蛻變。他將前世沉澱的耐心與鑽研勁頭,全數傾注於此。

武館的子過得極快,晨練、站樁、練拳、打熬力氣,周而復始。轉眼便是大半個月過去。

林陌漸漸適應了這種規律且充實的生活。每寅時末起床,先在自家小院打一趟古法三式,再練半個時辰烈風樁,然後去武館參加集體晨練。他對“凝神內觀”的掌握越發純熟,已能分心二用,一邊站樁練拳,一邊內視氣血運行,及時調整細微處。這種修煉方式效率極高,加上他每用藥浴浸泡——如今他手頭寬裕,買的都是中等品質的藥浴包,效果比最初那劣質貨強上不少——修爲穩步提升,已穩穩站在淬體二重中段,正向後期邁進。

只是古法修煉帶來的隱患,也初現端倪。

前夜子時,他照例修煉古法三式最後一式“猿躍式”時,脊椎某處忽然傳來針扎似的刺痛,熱流運轉也爲之一滯,差點岔了氣。他急忙收功,調息許久才恢復。那刺痛感轉瞬即逝,但內視時,他能隱約“看”到那處脊椎骨色澤似乎比周圍暗淡一絲,雖極細微,卻讓他心生警兆。

“果然,這速成之法,是在透支潛能,甚至損傷基。”林陌心情沉重。他這幾特意翻閱了武館藏書閣中一些基礎的醫道、筋骨常識雜書,得知武者修煉,最忌“暗傷”。初期或許不顯,待到突破大境界,或年老氣血衰退時,便會集中爆發,輕則修爲倒退,重則癱瘓甚至暴斃。

“必須盡快找到彌補之法,或者...弄到更完整、更正統的高階功法,循序漸進,以水磨工夫慢慢修復。”林陌暗下決心。但高階功法何其難得,武館內院弟子才有機會接觸更深一層的“烈風心法”,且需海量貢獻點兌換。至於更高級的,恐怕只有館主親傳或世家子弟才有門路。

這午後,集體練拳結束,趙教習宣布解散。衆人三三兩兩散去,有的去飯堂,有的回住處,也有些人結伴前往“貢獻堂”——這是外院弟子賺取貢獻點、換取資源的地方。

林陌收拾了一下,也朝貢獻堂走去。半個月來,他除了修煉,便是琢磨如何開源。光靠手頭積蓄坐吃山空不是辦法,貢獻點不僅能換功法丹藥,甚至能換取銀兩——雖然兌換比例很坑,一兩銀子只能換一點貢獻,反過來卻要兩點貢獻才能換一兩,但終究是條路子。

貢獻堂是一座青磚黑瓦的獨立小院,此時已有不少外院弟子聚集。堂內三面牆壁掛滿木牌,上面寫着各種任務和獎勵。居中一張長桌後,坐着個須發花白、眯縫着眼打盹的執事。

林陌掃視木牌。任務五花八門:打掃某處院落(一點貢獻,需兩人);整理兵器庫(兩點貢獻,需細心);去城外藥田除草除蟲(三點貢獻,需辨識藥材基礎);護送商隊至鄰鎮(五點貢獻,需淬體三重以上,組隊)...獎勵最高的是一塊紅底木牌:“陪內院張師兄對練半個時辰,十點貢獻,需抗揍。”

不少人圍在那紅牌前議論。“張師兄?是內院那個‘鐵拳’張彪?他下手可黑,上次陪練的王師弟躺了三天...”“十點貢獻啊,夠換一瓶‘壯血丹’了...”“要去你去,我可不想斷骨頭。”

林陌目光移動,落在角落一塊不起眼的灰牌上:“清理西郊亂葬崗近期滋生的‘腐骨鼠’,每上交十對鼠牙,一點貢獻。注:腐骨鼠多爲群居,夜間出沒,爪牙帶腐毒,建議組隊。”

腐骨鼠,低階凶獸中最弱的一類,比青風狼還差得遠,但麻煩在數量多、帶毒、且出沒地陰森。不過對林陌而言,這正合適。亂葬崗人跡罕至,便於他施展一些非常手段,且腐骨鼠牙是某些偏門丹藥的輔材,黑市也能賣點小錢,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上前摘了灰牌,走到長桌前登記。執事眯眼看了他一下,慢吞吞道:“姓名,修爲,接任務須知:生死自負,鼠牙需完整,十對一點,上不封頂。三爲期,逾期未交或鼠牙不足,扣一點貢獻。”

“林陌,淬體二重。明白。”林陌交了身份牌登記。執事在簿子上記了一筆,揮手讓他自去。

接了任務,林陌沒急着出城,先去了一趟武館附近的雜貨鋪,買了些硫磺、雄黃粉,又去藥鋪買了最便宜的解毒散——腐骨鼠毒不算烈,這劣質解毒散勉強能壓制。回到家,他將柴刀磨得雪亮,又將之前那柄從瘦子手裏得來的短刀仔細擦拭,在腰後。

黃昏時分,他換上一身深灰色舊衣,揣好東西,跟老陳頭說去武館加練,便出了門。亂葬崗在西郊十裏外,他腳程快,趕到時天剛擦黑。

亂葬崗名副其實,是一片起伏的荒丘,歪斜的墓碑和朽壞的棺木半埋土中,磷火在暮色中幽幽飄蕩,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腐臭和土腥氣。尋常人天黑後絕不敢靠近。

林陌在崗子邊緣找了塊背風的大石,先撒了一圈硫磺雄黃粉——這東西能驅散不少毒蟲,對腐骨鼠也有一定威懾。然後他盤膝坐下,服了顆解毒散含在舌下,靜靜等待。

夜幕徹底降臨,月光慘淡。四周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起初零散,漸漸密集。灰影在荒草和墓碑間竄動,一雙雙綠豆大小的猩紅眼睛亮起,貪婪地望向林陌這個不速之客。

腐骨鼠來了。這些畜生大如狸貓,毛皮稀疏潰爛,露出暗紅色的皮肉,牙齒外凸,流着腥臭涎水。它們畏畏縮縮,不敢靠近硫磺圈,但越來越多,很快聚集了二三十只,發出“吱吱”的尖利叫聲。

林陌緩緩起身,抽出柴刀。他沒有主動出擊,而是等。果然,鼠群躁動片刻,終於有兩只按捺不住,猛地越過硫磺圈撲來!動作迅捷,帶起腥風。

林陌眼神一冷,柴刀劃出一道弧光。噗噗兩聲,兩顆鼠頭飛起,污血濺開。他腳下一挑,將兩只無頭鼠屍踢出圈外。鼠群一陣亂,但血腥味似乎了它們,更多腐骨鼠紅着眼撲上!

刀光在月光下閃動。林陌步伐簡潔,騰挪範圍不大,但每出一刀,必有一只腐骨鼠斃命。他沒用復雜招式,只以基礎拳法中的步法配合簡單的劈、撩、斬,效率卻極高。淬體二重的力量速度,加上內觀狀態帶來的精準預判,這些低階凶獸對他構不成太大威脅。偶爾有漏網之鼠近身,也被他一腳踢飛或短刀補。

不到一炷香時間,硫磺圈外已躺了二十多具鼠屍。鼠群終於畏懼,尖叫着四散逃入黑暗。

林陌收刀,微微喘息。活動了一下左臂——傷口已愈合,但劇烈發力時仍有些隱痛。他拿出準備好的小布袋和匕首,開始收割鼠牙。腐骨鼠牙呈暗黃色,尖端有細微倒鉤,入手冰涼。他手法熟練,很快收集了三十多對,用油紙包好,放入懷中。

正要離開,忽然耳朵一動。

遠處,崗子深處,隱約傳來金鐵交擊之聲,還有短促的呼喝,在死寂的夜裏格外清晰。

有人?在亂葬崗深處交手?林陌眉頭微皺。他本不想多事,但那打鬥聲越來越近,伴隨着一聲女子的悶哼,似乎有人受傷了。

遲疑一瞬,林陌還是悄無聲息地朝聲音來處摸去。他貓着腰,借助墓碑和荒草掩護,很快接近。只見崗子深處一片稍平坦的窪地,四道人影正纏鬥在一起。

是三個黑衣人,圍攻一個身形纖瘦、穿着夜行衣的人。看體態,被圍攻者似是女子。三個黑衣人招式狠辣,配合默契,都是淬體三重左右的修爲,手持短刀匕首,專攻要害。那女子劍法輕靈,但左肩衣衫破裂,有血跡滲出,顯然受傷不輕,在圍攻下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月光掠過,林陌看清那女子半截面容,心中一震——竟是柳雨!

她怎麼會在這裏?還被人圍攻?看這三人打扮,絕非善類,出手就是要命的架勢。

柳雨咬牙苦撐,劍光已見散亂。一個黑衣人趁她格擋另一人攻擊,揉身欺近,匕首直刺她後心!柳雨回劍不及,眼看就要中招。

林陌不及細想,右手一揚,一塊拳頭大的碎石呼嘯飛出,精準砸向那偷襲黑衣人的手腕!同時他身形暴起,柴刀如匹練斬向另一名黑衣人背心!

“小心!”被砸中手腕的黑衣人痛呼縮手。另一人聽到風聲,急忙回身格擋。“鐺!”柴刀與短刀碰撞,黑衣人只覺一股大力涌來,連退三步,手臂發麻,心中駭然。

柳壓力一輕,趁機蕩開第三人攻擊,退到林陌身側,又驚又喜:“林師兄?!”

“走!”林陌低喝,柴刀橫斬,開追兵,一把拉住柳雨手腕,朝崗子外疾奔。他看得出,這三人實力不弱,久戰不利,且不知有無同夥。

“追!”三個黑衣人怒喝,緊追不舍。

林陌對地形不熟,但柳雨似乎認得路,反手拉住他,低聲道:“這邊!”兩人在亂墳崗中左穿右,借着地形和夜色掩護,終於將追兵甩開一段距離,躲進一處半塌的墓。

墓不深,勉強容兩人藏身,彌漫着土腥和黴味。林陌側耳傾聽,外面腳步聲漸遠,似乎追錯了方向。他鬆了口氣,轉頭看向柳雨:“怎麼回事?”

柳雨靠着冰冷的墓壁,臉色蒼白,肩頭傷口還在滲血。她扯下面巾,露出一張帶着痛楚卻依舊明麗的臉,苦笑道:“林師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晚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裏面是幾株暗紫色、形如蘭草的植物,散發淡淡幽香。“我是來采‘幽影蘭’的,我娘舊疾需要這味藥做藥引,只有亂葬崗陰氣最重處才有。沒想到撞見這三個家夥在崗子深處鬼鬼祟祟埋東西,被他們發現了,就要我滅口...”

林陌看向那幾株藥草,確實是幽影蘭,不算特別珍貴,但生長環境特殊,藥鋪偶爾有售,價格不菲。柳雨家境一般,自己來采藥倒也說得通。但...

“那三人什麼來路?你看清他們埋什麼了嗎?”

柳雨搖頭:“沒看清,用油布包着,不大。但那三人...我好像聽到他們提了一句‘血手幫的貨’...”

血手幫?林陌眼神一凝。又是他們!在亂葬崗埋東西?是贓物,還是...

他忽然想起疤臉大漢同夥的追,心中警惕更甚。血手幫的觸角,比他想的伸得還長。

“你傷口需要處理。”林陌不再多問,從懷裏取出金瘡藥和淨布條——這是他爲防腐骨鼠毒準備的,沒想到先用在這裏。

柳雨臉微微一紅,但沒扭捏,背過身去,解開夜行衣肩頭部分,露出傷口。傷口不深,但皮肉翻卷,血色發暗,似乎沾了不淨的東西。林陌倒上金瘡藥,用布條仔細包扎好。他動作脆,並無多餘碰觸。

“謝謝...”柳雨聲如蚊蚋,耳有些紅。她快速整理好衣物,轉過身,看向林陌的目光多了幾分好奇和感激,“林師兄,你怎麼會來這裏?還...這麼厲害?”她剛才看得清楚,林陌那一刀力道驚人,絕不是普通淬體二重能有的。

“接了個清理腐骨鼠的任務,賺點貢獻。”林陌簡短道,沒提自己實力的事。“能走嗎?此地不宜久留。”

“能。”柳雨試着活動一下肩膀,痛得蹙眉,但咬牙點頭。

兩人小心探出墓,確認四周無人,這才迅速離開亂葬崗。一路上,柳雨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只默默跟着林陌。

快到城門時,柳雨忽然低聲道:“林師兄,今晚的事...能不說出去嗎?我怕給家裏惹麻煩。”

“我什麼也沒看見。”林陌點頭。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柳雨鬆了口氣,看向林陌的眼神多了些暖意:“林師兄,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我會記住的。”

“同門互助,應該的。”林陌語氣平靜。兩人在岔路口分別,柳雨往東回豆腐坊,林陌則回了柳枝巷小院。

老陳頭還沒睡,等着他。見林陌一身灰塵,隱隱有血腥氣,老人擔憂不已。林陌只說是任務中沾的鼠血,安撫幾句,便去清洗。

躺在床上,林陌卻無睡意。血手幫的人在亂葬崗埋東西...埋的是什麼?柳雨撞破,他們必不會罷休。這丫頭,怕是惹上麻煩了。還有她自己,深夜獨自來亂葬崗采藥,這份膽量和孝心,倒是不俗。

“血手幫...”林陌眼中寒光閃動。這夥人像跗骨之蛆,總在不經意間出現。看來,得找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地頭蛇了。

翌,武館。

林陌交了腐骨鼠牙,得了三點貢獻,又用剩下的一些鼠牙去黑市換了二兩銀子,算是小有收獲。他沒急着再接任務,而是更加專注於修煉。

柳雨也來了,肩傷似乎無大礙,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晨練時,她偶爾看向林陌,眼神復雜,欲言又止。林陌只當未見,專心練自己的。

午後,趙教習忽然召集所有外院學徒,宣布了一件事:“下月初一,館主將親自考核外院弟子,表現優異者,可破格升入內院,或得館主、教習親傳指點!爾等好生準備!”

衆人譁然,隨即振奮。進入內院,意味着更好的功法、更多的資源、更高的地位!一時間,所有學徒眼中都燃起鬥志,修煉更加拼命。

林陌也心頭一動。內院...或許是個機會。但想在百餘外院弟子中脫穎而出,談何容易。他如今淬體二重,在外院不算拔尖,至少有十幾人修爲在他之上,更有像蘇文軒那樣早早淬體四重的內院天才。除非...

他摸了摸懷裏那本《基礎淬體訣》,又想起古法三式。或許,得冒點險了。

接下來幾,林陌修煉越發刻苦。白完成武館功課,夜裏則加練古法,同時嚐試將古法的發力技巧,融入基礎拳法之中。他進展極快,拳法漸漸脫去匠氣,多了份狠厲與爆發,只是脊椎那處暗傷,刺痛發作越發頻繁,每次都得調息更久才能緩解。

這晚間,他正在院中琢磨拳法,忽聞輕輕叩門聲。開門一看,卻是柳雨。

她換了身鵝黃色襦裙,頭發梳得整齊,提着一個食盒,站在月光下,有些局促。“林師兄,我娘做了些點心,讓我送來謝謝你那晚...還有,我有些武學上的疑問,想請教師兄。”

林陌側身讓她進來。柳雨將食盒放在小石桌上,裏面是精致的桂花糕和綠豆糕,香氣撲鼻。老陳頭聞聲出來,柳雨乖巧問好,老人笑眯眯地回屋了,留下兩個年輕人。

“林師兄,那晚...謝謝你。”柳雨再次鄭重道謝,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塊折疊的絹布,壓低聲音,“我後來想想不放心,昨晚又偷偷去了一趟亂葬崗,找到他們埋東西的地方,挖出了這個...我沒敢打開看,但覺得應該告訴你。”

林陌接過絹布,入手沉甸甸,裏面包着個硬物。他打開一角,月光下,一抹暗金色光澤閃過。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令牌,非金非鐵,觸手冰涼,正面刻着一個復雜的徽記,背面有細小銘文,但看不真切。

令牌樣式古樸,絕非尋常之物。林陌心中凜然,迅速包好,看向柳雨:“你膽子太大了!萬一被他們發現...”

“我知道危險,但...我覺得這東西不簡單。”柳雨咬了咬唇,“林師兄,我信你。這東西放我那兒不安心,交給你處理吧。是毀是留,你決定。”

林陌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姑娘,看似單純,實則膽大心細,且恩怨分明。他將令牌收起:“此事到此爲止,別再提,也別再去亂葬崗。血手幫那邊,我會留意。”

“嗯。”柳雨點頭,神色輕鬆了些,轉而說起武學疑問。她問的是樁功與拳法銜接的關竅,林陌結合自己體會,耐心解答。兩人在月下低聲討論,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專注,倒有幾分默契。

臨走時,柳雨忽然道:“林師兄,下月初一的考核,你要加油。我覺得...你肯定能進內院。”

“你也是。”林陌道。

柳雨展顏一笑,如月下初綻的梨花,明麗照人。“那,我等你一起進內院。”說罷,揮揮手,步履輕快地走了。

林陌目送她背影消失,收回目光,看向手中食盒。桂花糕的甜香在夜色中嫋嫋飄散。

他轉身回屋,拿出那塊令牌,在燈下細看。徽記似乎是個變體的“影”字,周圍纏繞藤蔓。背面銘文極小,他湊近辨認,是兩行古篆:

“影衛憑此,聽調不聽宣。”

下面還有一行更小的字:“天元歷三百七十二年,乙字柒號。”

影衛?聽調不聽宣?天元歷...林陌心頭劇震。他隱約記得,在某本雜書上看到過,天元界有個神秘的刺客組織,名爲“暗影閣”,其成員便稱“影衛”,行蹤詭秘,專接各種暗、刺探、護衛任務,勢力遍及諸國。這令牌,竟是暗影閣的信物?

血手幫,怎麼會有暗影閣的令牌?還埋在亂葬崗?是贓物,還是...他們本就是暗影閣的外圍勢力?

林陌感到,自己似乎無意中,觸碰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窗外,夜風驟起,吹得油燈火苗搖曳不定。少年握着冰涼令牌,眼神在明暗交錯中,漸漸沉凝如淵。

考核在即,暗流已至。這武館的高牆,似乎也擋不住外面的風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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