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更來氣了:"清白?我看未必!我就納悶這傻子怎麼總往咱家跑,原來是你這個掃把星招來的!"
話說得極難聽,秦淮茹心裏苦。
她確實看不上傻柱,每次被他盯着都覺得惡心。
要不是爲了接濟,本不想搭理他。
賈家吵翻了天。
秦淮茹哭着解釋,賈東旭本不聽。
另一邊,楚修回屋找了個缸,養起兩條魚,留一條準備晚上紅燒。
傻柱以爲他不會做魚,殊不知這手藝在後世早就是家常便飯。
給魚改好花刀,用鹽、蔥姜和料酒醃上。
接着處理螺螄。
剪掉螺螄尾部,用鹽水反復浸泡去沙。
準備豆瓣醬、蔥姜蒜、八角等調料。
十分鍾後,食材都處理好了。
開始烹飪。
土灶上兩口大鍋,楚修添柴燒火。
先熱油爆香姜絲,下豆瓣醬炒出紅油,放入整條魚。
"滋啦——"
魚香四溢,加水燜煮。
另一口鍋熱油,放入靈魂郫縣豆瓣醬。
"刺啦——"
獨特的醬香瞬間彌漫。
"真香!"楚修眼睛發亮。
這個年代的調料遠不如後世豐富。
倒入螺螄大火爆炒。
郫縣豆瓣醬的香氣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簡直是降維打擊。
整個院子都聞到了。
"什麼味兒?"易中海使勁嗅着,強忍着沒去敲門。
劉海中饞得直咽口水:"這也太香了!"
衆人都驚呆了,光聞着味兒就能下兩碗飯。
賈家反應最激烈。
賈張氏惡狠狠地咒罵:"燒這麼香也不說分點,真不是東西!"
賈東旭也直咽口水:"他哪來的魚?現在可不便宜。”
賈張氏冷笑:"打腫臉充胖子唄!"
棒梗直接在地上打滾:"我就要吃!你們快去要!"
小當和小槐花有樣學樣。
賈家頓時雞飛狗跳。
秦淮茹頭都大了,其實她也饞。
賈張氏心疼孫子:"這楚修真缺德,就知道自己吃獨食!"
棒梗徹底失控:"廢物!連條魚都要不來!"
賈張氏心裏不痛快,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子,兒子又癱在床上,往後還得靠棒梗養老送終,只得壓着火氣好言相勸。
賈東旭和棒梗一個德行,聞着魚香直咽口水,滿臉怨氣地瞪着秦淮茹。
秦淮茹眼神閃爍,最終嘆了口氣——兒子鬧着要吃,她能有什麼法子?
腸子都悔青了!楚修如今的子,可不就是她夢裏才有的光景?
傻柱在屋裏抽着鼻子,整個人都懵了。
軋鋼廠大廚的鼻子不是白給的,一聞就知道是豆瓣醬,可這香氣邪了門——又鮮又辣,跟他慣用的鹹口醬壓不是一路貨!
"這醬絕了!"傻柱跟狗似的追着香味嗅,腦門沁出冷汗。
單論這香氣,楚修的手藝怕是跟他旗鼓相當。
他可是靠這行吃飯的!廠裏誰不誇他何大廚的菜地道?
"八成是醬料取巧..."傻柱咬着後槽牙自我安慰,可心裏門兒清——市面上要有這等好醬,他早弄到手了。
這楚修怕不是連廚藝都......
想到這兒他渾身發毛:全廠表彰的鉗工、會木匠活、現在連炒菜都......這還是人嗎?
賈家屋裏,棒梗正滿地打滾。
秦淮茹委屈得眼眶發紅,可楚修壓不拿正眼瞧她。
上門討要?她拉不下這個臉。
賈東旭饞歸饞,到底還記着自己是個癱子。
瞧着楚修年輕有爲的模樣,生怕媳婦跟舊情人死灰復燃,愣是憋着沒敢吱聲。
賈張氏可不管這些,邊拍孫子邊罵街:"喪門星!連口吃的都弄不來...楚家那小畜生整天吃香喝辣,早晚敗光家底..."
易家飯桌上,聾老太太罕見地動了筷子。
"誰家做飯這麼香?"老太太混濁的眼珠直發亮。
自打牙口不行後,她還是頭回饞成這樣。
一大媽苦着臉:"楚修家呢。
這手藝快趕上國營飯店了。”
八級鉗工家的夥食原本算院裏拔尖的,這會兒聞着飄來的香氣,易中海嚼着炒雞蛋如同嚼蠟。
聾老太太心裏翻江倒海。
前些天聽說楚修木匠活漂亮,昨兒個又傳他連跳兩級成 ** 鉗工,今兒竟連廚藝都......
老太太悔得直攥衣角——早知今,當初就該幫那孩子說句話!
閻家屋裏,幾個孩子盯着鹹菜直瞪眼。
"媽!咱家啥時候開葷啊?"閻解放吸溜着口水。
三大媽正要訓斥,閻阜貴推門進來:"人家楚修可不敗家!今兒在東河沿,他甩鉤就跟撈魚似的,眨眼功夫釣了十幾條!"
全家驚得筷子都掉了。
"三條魚換回多少好東西..."閻阜貴瞥了眼兒女,"你們要有他一半能耐,老子還用天天算計油鹽醬醋?"
閻解娣托着腮幫子,臉蛋紅撲撲的:"我以後就要嫁這樣的!"
三大媽瞅着閨女直嘆氣——這丫頭要是早生十年該多好......
"想吃?滾!"
三大爺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獨自生悶氣。
這幾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
眼下和楚修搞好關系才是正事,今天一起釣魚明顯親近了不少。
他琢磨着要多約楚修去釣魚,順便偷學幾招。
一想到那些肥美的魚,他就忍不住咽口水!
晚飯後,院裏的人聚在一起閒聊。
幾個大媽和賈張氏湊在一塊兒。
“聞到那香味了嗎?”
二大媽率先開口。
一大媽咂咂嘴:“聞到了,真香!也不知道楚修咋做的,饞死人了!”
衆人紛紛點頭。
賈張氏卻不樂意了,她巴不得楚修倒黴,哪聽得別人誇他,酸溜溜地說:“香是香,但那敗家子天天大魚大肉,遲早把家底敗光!”
一大媽點點頭,慢悠悠道:“楚修確實不會過子,那幾條魚那麼大,少說也得五塊錢!”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數落楚修不會持家,將來娶媳婦也是敗家貨!
一旁的三大媽忍不住嘴:“誰告訴你們魚是買的?”
“這還用說?”
賈張氏像看傻子似的瞪着她。
三大媽急了:“人家楚修是自己釣的!”
衆人都不信,楚修哪會釣魚啊!
秦淮茹也抿嘴輕笑,楚修會不會釣魚她最清楚——處對象時連河邊都不敢去,更別說釣魚了!
三大媽見大家不信,心裏也沒底,但想到老伴不會騙她,便斬釘截鐵道:“真是楚修釣的!今兒我老伴回來說的,他們上午在東邊河裏釣的,楚修一人就釣了十幾條!”
“真的?”
衆人震驚地瞪大眼睛。
十幾條?在她們印象裏,還沒人能一次釣這麼多!
賈張氏直接破口大罵:“楚修給你啥好處了?睜眼說瞎話!他會釣魚?笑死個人!”
“愛信不信!我老伴從不說謊!”
三大媽也火了。
好心告訴你,反倒挨罵?真當老娘好欺負!
賈張氏平就愛惡心人,現在這副嘴臉更讓人厭惡!當初排擠楚修的是她,現在人家出息了還眼紅,真不是東西!
秦淮茹眼神閃爍,心裏開始動搖。
三大爺雖愛算計,但從不說謊,何況說謊對他也沒好處。
她越想越覺得楚修真會釣魚,而且一次能釣十幾條!
想到這裏,她既懊悔又憤恨——當初在鄉下時,楚修連河都不敢下,原來是裝的!
消息很快傳遍全院。
原本大家都以爲楚修是敗家子,如今劇情反轉,不少人難以接受。
許大茂摸着胡子聽婁曉娥說完,滿腦子琢磨怎麼蹭條魚,順便和楚修聯手整治傻柱。
這幾天他算是看明白了,楚修壓不怕傻柱!
賈家屋裏,賈張氏罵罵咧咧說着楚修釣魚的事。
賈東旭臉色鐵青。
當初就屬他嚷嚷得最凶,說楚修揮霍無度遲早餓死,現在臉都被打腫了!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楚修居然會釣魚!
“怎麼可能?”
賈東旭喃喃自語,“這楚修怎麼啥都會?”
楚修搬來兩年不顯山露水,最近卻接連露手藝——木工、鉗工樣樣精通,今天做的菜香飄全院,現在居然還會釣魚!
還有什麼是這家夥不會的?
各家各戶議論紛紛,都在盤算怎麼占便宜。
楚修這會兒剛做好菜。
院裏人吃飯早,他獨居慣了,總是餓了下廚。
紅燒魚和醬爆螺螄本就費時,自然比旁人吃得晚。
但他毫不在意——美食值得等待!
這種慢節奏的生活,他樂在其中!
掀開鍋蓋的刹那,濃香四溢!
楚修盛好菜,擺上酒杯。
“滋溜——”
他猛吸一口螺螄,辣醬裹着嫩肉滑入口中。
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香!”
楚修眯着眼笑了。
又夾一筷子魚肉,鮮嫩入味,入口即化!
小火慢燉半小時,滋味全滲進去了!
再抿口酒,醇厚辛辣直沖腦門——這子給個都不換!
恍惚間像是回到從前,坐在路邊攤嘬小龍蝦喝啤酒的子。
“改天弄點小龍蝦嚐嚐!”
他舔舔嘴唇。
郫縣豆瓣醬還剩不少,爆炒小龍蝦可是絕佳下酒菜!
正吃得痛快,楚修突然抬眼望向窗外。
棒梗、小當、小槐花、閻解娣幾個小鬼頭正扒着窗台,眼巴巴盯着他,口水都快滴到窗台上了!
一群孩子饞得直咽口水。
楚修也不搭理,自顧自吃着——想看就看唄,總不能把人趕走。
孩子們眼睛都看直了,閻解娣終於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