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快點吃到美味的螺螄,隨便翻炒幾下,也不管熟沒熟透,就急急忙忙出鍋了。
端上桌,幾個人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賈張氏先拿起一個螺螄,一吸,沒吸出來!
只能用針挑,好不容易弄出螺螄肉,滿懷期待地塞進嘴裏。
"呸!"賈張氏臉都綠了,那味道又腥又臭,難以下咽。
看着這麼多螺螄,還放了那麼多調料,這可花了不少錢啊!
“該死的楚修,這玩意兒能吃嗎?”
賈張氏氣得直跺腳!
她認定楚修在耍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東西,居然難以下咽!
想倒掉又舍不得,心裏那個疼啊!
不過賈張氏也不笨,見福壽螺肉多,便挑出來嚐了嚐。
一邊吃還一邊罵楚修不是東西!
試了一口,雖然腥臭難忍,但好歹是肉,勉強算葷菜!
蘸點湯汁,硬着頭皮也能咽下去!
棒梗見狀,也抓起一個嚐了嚐,結果剛入口就吐了出來。
徹底沒了食欲!
賈東旭試了一口,同樣惡心得不行。
唯獨賈張氏吃得津津有味,畢竟帶點肉味總比沒有強!
“我不吃這個!我要吃楚修做的那種!!!”
棒梗哭鬧起來,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中午閻解娣幾人還當着他的面炫耀呢!
現在全家就他沒吃過!
賈張氏趕緊哄道:“乖孫別哭,楚修的東西咱不稀罕!不就是螺螄嘛,下次一定做得更好吃!”
棒梗本不聽,指着賈張氏吼道:“都怪你!爲什麼做不出楚修的味道?你就是個廢物!”
平時聽賈張氏罵秦淮茹罵慣了,棒梗有樣學樣。
賈張氏也不覺得有問題,繼續哄道:“對對對,是沒用,下次一定努力,行不?”
“不行!”
棒梗梗着脖子不依不饒。
秦淮茹聞聲進來,看到桌上的一片狼藉。
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福壽螺全被賈張氏吃了,只剩普通田螺。
她在外面累死累活洗衣服,回家連口飯都沒人叫她吃。
氣得渾身發抖!
心裏悔恨交加,自己怎麼就嫁進了賈家!
賈張氏見她站着不動,罵道:“愣着嘛?還不快來哄我孫子!”
秦淮茹滿腹委屈,賈東旭卻跟個木頭似的,屁都不放一個!
......
整個四合院凡是嚐試做螺螄的,全都臉色鐵青。
劉家。
劉光福罵罵咧咧:“這破玩意兒狗都不吃,腥得要命!”
劉光天連連點頭,他剛嚐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這哪是人吃的東西!”
不僅腥臭,還滿嘴沙子,呸了半天才緩過來。
二大媽一臉無奈:“真不怪我,實在不知道這螺螄該怎麼做。”
二大爺劉海中敲了敲碗,嘆氣道:“還是楚修厲害啊,這一比,差距太大了!”
一大爺暗自慶幸自己沒去撈螺螄,果然全院都在翻車。
一大媽幫人洗螺螄時嚐了一口,差點當場去世。
傻柱下班回來聽到動靜,嗤笑道:“一群蠢貨!”
作爲廚師,他清楚楚修那香味肯定有獨門秘方。
這幫人居然以爲隨便就能做出來,真是自討苦吃!
不過想到那秘方,他心裏又酸又妒。
他好歹是個名廚,卻做不出楚修那味道!
院裏抱怨聲此起彼伏。
三大爺剛回來,本打算做螺螄,聽到動靜直接放棄。
“解娣,過來!”
他叫來閻解娣,“把這桶螺螄給楚修哥哥送去!”
閻解娣乖巧點頭:“好!”
說完拎着桶一溜煙跑了。
三大媽心疼道:“你怎麼全送他了?”
三大爺瞪眼:“婦人之見!現在跟楚修搞好關系才是正事,懂不懂?”
三大媽被訓得撇撇嘴,沒再吭聲。
楚修懶得理會院裏那群人,專心熬豬油做油渣面!
鍋裏倒了半勺油,三成熱時放入老人送的豬肉。
這肉肥多瘦少,在這年代肥肉可比瘦肉金貴多了!
送禮都首選肥肉!
隨着油脂慢慢滲出,楚修又加了蔥姜調料,這樣熬出的豬油更香!
豬油香飄滿院子,家家戶戶都聞到了。
“誰家熬豬油呢?”
二大媽吸着鼻子,饞得直咽口水。
出門一看香味是從楚修家飄來的,回屋驚嘆:“這楚修不得了!整天大魚大肉不說,今天還熬豬油,豬肉多貴啊!”
不光貴,買肉還得要肉票!
這年頭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肉,全是定量供應!
“子過得比我都滋潤,我看易中海都沒他瀟灑!”
二大爺劉海中酸溜溜地說。
他家在院裏算條件好的,一個月能吃上兩回肉就不錯了。
平時總想着把一大爺比下去,自家生活也不差。
結果楚修中午剛吃完魚和螺螄,晚上又熬豬油!
這也太奢侈了!
饞得他直咽口水!
賈家。
棒梗聞到香味又開始鬧騰。
“我要吃好吃的!我要吃豬油渣!”
他想起小時候吃的豬油渣,又脆又香,滿嘴流油。
用豬油拌飯更是人間美味!
越想越饞,脆躺地上打滾,誰勸都不聽!
賈張氏惡狠狠地瞪着楚修家方向,尖聲咒罵:“天的楚修,成心饞我們!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吃獨食 ** ......”
罵了半天,轉頭繼續哄孫子。
賈東旭被吵得心煩,吼道:“別鬧了!明天給你買!”
“家裏沒錢了!”
秦淮茹小聲提醒。
確實沒錢了,賈東旭天天吃藥,每月還得去醫院復查。
賈家三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賈張氏母子又嘴饞貪吃,每月開銷像流水一樣止不住。
如今全靠秦淮茹一個人的工資撐着,本入不敷出!
幸好有傻柱幫襯,每天能從食堂帶些剩菜回來,否則這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錢怎麼就沒了?"賈東旭一聽這話急紅了眼,扭頭沖她吼道:"你不是頂了我的崗嗎?廠裏發的工資呢?"
這一嗓子嚇得秦淮茹臉色煞白,囁嚅着解釋:"我還是個一級鉗工,工資本來就不高,再加上你的醫藥費......"
"少找借口!"賈東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轉而惡狠狠道:"都頂崗一年了還停留在初級,別人早升二級工了!"
其實他心知肚明,每月高昂的治療費才是主因,但決不能讓秦淮茹點破,索性先發制人。
"那些技術活我實在學不會......"秦淮茹委屈地絞着衣角。
"喪門星!"賈張氏陰惻惻地剜了她一眼,越想越晦氣。
自打這媳婦進門,家裏就每況愈下,除了棒梗這個命子,後面連生兩個賠錢貨——在她眼裏孫女都是替別人家養的!
"廢物!給你機會都抓不住!"賈張氏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她臉上。
秦淮茹抬眼望去,婆婆和丈夫滿臉嫌惡,地上的棒梗只顧哭鬧,兩個小女兒嚇得縮在牆角。
她心裏涌起陣陣寒意,突然冒出個惡毒的念頭:這殘廢丈夫要是當初直接死在事故裏,至少還能拿筆撫恤金!還有楚修,當年要是透露半點本事,自己何至於嫁給這麼個窩囊廢!
隔壁的楚修對賈家的吵鬧充耳不聞,這家人哪天不鬧騰才叫稀奇。
他正忙着熬豬油,等油渣變得金黃酥脆便撈出來備用。
滾水裏下了掛面,澆上豬油撒把蔥花,一碗噴香的油渣面就做好了。
"哥哥...呼...我爸讓送的..."閻解娣氣喘籲籲地拎着水桶跑來,小臉漲得通紅。
楚修瞥見滿桶螺螄,知道這是閻老西在示好。
正要打發小姑娘走,卻見她眼巴巴盯着油渣面直咽口水。
"拿着。”他抓了把油渣塞過去。
"真...真的給我?"閻解娣驚喜地接過,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好香呀!"看着小姑娘燦爛的笑容,楚修也不自覺勾起嘴角。
閻解娣捧着油渣歡天喜地回家,聽得三大爺眉開眼笑。
"楚修這孩子夠意思!"三大媽盯着金燦燦的油渣直咂嘴。
閻阜貴邊感慨"這朋友交得值",邊克扣了大半油渣充公,惹得幾個兒子瞪眼。
這一幕恰被出門的賈張氏撞見,頓時妒火中燒。
"天的小畜生!寧可喂外人也不接濟鄰居!"她沖回屋裏破口大罵。
賈東旭聞言暴跳如雷:"他就是存心跟咱家過不去!"說着狠狠瞪向秦淮茹——都怪這女人當初甩了楚修,現在遭報復了!
"我要吃油渣!!"棒梗聽說閻解娣又得了好處,頓時在地上打滾嚎叫。
上次螺螄沒吃着,這次油渣又沒份,小家夥氣得把地板跺得咚咚響。
"的心肝喲——"賈張氏忙去哄孫子,轉頭命令秦淮茹:"去要一碗回來!"
"我不去!"秦淮茹罕見地頂嘴。
上次吃閉門羹的恥辱還歷歷在目。
"反了你了!"賈張氏揚起巴掌,"要不是東旭癱着,早把你趕回鄉下去!"
秦淮茹咬着嘴唇不吭聲。
她算準了婆家現在不敢真翻臉——畢竟全家都指望着她那點工資過活呢。
“好家夥!”
賈張氏咬緊牙關,爲了心愛的孫子豁出這張老臉!
抄起桌上最後一顆福壽螺,狠狠剜了秦淮茹一眼,連殼都不給她留。
邁步往楚修家走,邊走邊嚼螺肉,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活像在生啖楚修的肉!
“嘿,這玩意兒越嚼越香!”
賈張氏瞅着手裏半截螺殼,咂摸着滿嘴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