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子緊巴,一年到頭見不着葷腥,偶爾有肉也被哥哥們搶光,這會兒饞得眼眶發紅。
《的時代》
閻解娣怯生生地挪着小步走過來,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透着不安,細聲細氣地說:"哥哥,能分我一點嗎?"
楚修打量着這個懂禮數的小姑娘,略作思索便點頭應允,隨手撥了幾個螺螄給她。
"哇!太好吃啦!"閻解娣吸溜一口,幸福得直蹦躂,小臉蛋上寫滿了歡喜,仿佛嚐到了人間至味。
見閻解娣吃得香甜,其他孩子也躍躍欲試。
他們學着閻解娣的模樣,規規矩矩地向楚修問好。
楚修笑着給每個孩子都分了幾個,惹得孩子們歡呼雀躍,連連道謝。
窗底下,棒梗帶着兩個妹妹眼巴巴地望着。
見別的孩子都吃上了,他按捺不住沖進屋,伸手就要:"給我!"
"滾。”楚修眼皮都沒抬。
棒梗氣得跳腳:"你偏心!給別人就不給我......"話未說完,就被楚修冷冽的眼神嚇得落荒而逃,兩個妹妹也跟着跑了。
"白眼狼。”楚修冷哼一聲。
他可不像傻柱那般糊塗,明知是坑還往裏跳。
賈家人得寸進尺的德行他再清楚不過,今若開了這個口,明就能纏得你不得安生。
棒梗回家哭鬧不休,賈家頓時炸開了鍋。
賈張氏扯着嗓子咒罵,秦淮茹暗自盤算:楚修這般針對,莫非是對自己餘情未了?賈東旭躺在床上瞪眼,氣得臉色鐵青。
聽說孩子們吃的是田螺,全院老少都驚掉了下巴。
這往喂雞鴨的玩意兒,竟能做得這般美味?
傍晚時分,四合院出現了奇景——家家戶戶都在河邊摸螺螄。
連向來端着架子的一大爺都忍不住加入了撿螺螄的隊伍。
三大爺望着閨女滿足的模樣,心裏盤算着:楚修這手藝,怕是比傻柱還強,得想辦法套套近乎才是。
三大爺嘆了口氣,眉頭緊鎖。
積習難改,想跟楚修補關系可沒那麼容易!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站在楚修那邊!"
誰能想到連這些邊角料都能變成美味?這小子藏得夠深!
傻柱那點手藝,給他提鞋都不配!
......
楚修慢條斯理地享用完美食,桌上堆滿螺殼魚骨,二兩白酒剛好微醺。
他利落地收拾碗筷,哼着小調刷鍋洗碗。
獨居生活自有其韻味,這些常瑣事反而讓他心境平和。
擦雙手,見頭尚早,楚修拎起自制魚竿和水桶出了門。
自從掌握宗師級釣技,河邊就成了他的遊樂場。
東郊河畔人影綽綽。
楚修踱步至岸邊,不禁莞爾——這年頭的人可真會打發時間。
更滑稽的是,四合院那群人正卷着褲腿在淺灘摸田螺,個個眉開眼笑活像撿了寶。
"快看!我摸到個巨無霸!"棒梗高舉拳頭大的福壽螺,得意洋洋。
賈張氏立刻捧場:"我乖孫就是能耐,比你那沒用的娘強百倍!"說着剜了眼悶頭找螺的秦淮茹。
秦淮茹咬着嘴唇不作聲。
自打嫁進賈家,她就沒過過一天舒坦子。
瞥見楚修悠閒的模樣,心裏更不是滋味——早知他有這本事......
"顯擺什麼!我家螺比你的還大!"棒梗故意在楚修眼前晃悠戰利品。
賈張氏也幫腔:"今晚給你炒着吃,這麼大的螺肉管夠!"
楚修嘴角抽了抽。
福壽螺都敢吃?真是嫌命長!
本想提醒兩句,可見這祖孫倆嘚瑟的模樣,索性閉了嘴——反正毒不到自己頭上。
棒梗貪得無厭,連別人發現的螺也要搶,水桶都快裝不下了還在搜刮。
楚修暗自搖頭:這一家子,遲早把自己作死。
剛找好釣位,周圍突然 * 動起來。
"小楚來了!"上午見過他釣魚的中年人興奮大喊。
轉眼間人群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議論着:
"這就是上午那個釣王?"
"人家十分鍾釣的魚頂我三天!"
楚修無奈甩竿,魚鉤剛落水就有動靜。
手腕一抖,三斤重的鯉魚破水而出,現場頓時炸鍋:
"神了!"
"我盯這水面半天都沒動靜!"
"釣王名不虛傳啊!"
二十歲的小夥子被一群大叔大爺圍着奉承,這場面看得楚修直想笑。
賈家廚房飄出陣陣香氣。
賈張氏嚼着爆炒福壽螺,滿臉陶醉:"香!真香!"
遠處,賈張氏和秦淮茹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情景。
她們終於確信了楚修會釣魚的傳言!
這哪裏只是會釣?簡直就是釣魚之王!
賈張氏酸溜溜地說:"不就是釣個魚嘛!有什麼好稀奇的,都是些遊手好閒的人!"
在她看來,只要是楚修擅長的事情,都是不務正業,本不值一提。
秦淮茹心裏卻很清楚,那些退休的老大爺們,有些人脖子上、臉上還留着傷疤。
想必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狠角色,不會輕易佩服別人。
現在楚修能得到他們的稱贊,還能如此從容不迫,這份氣度讓秦淮茹眼中泛起漣漪。
她心裏後悔極了!
當初真不該不辭而別,要是好好跟楚修道別,說不定楚修舍不得她,就會說出自己會釣魚的秘密。
那樣的話,她可能就不會嫁給賈東旭了!
"走,回家炒螺螄去!"
賈張氏大手一揮,帶着幾人往回走。
四合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快到飯點了,她們得回家準備做飯。
只有三大爺沒走,提着桶來到楚修身邊,想套近乎,順便偷學釣魚技巧。
接着,楚修一條接一條地釣上魚來。
"這......"
"太神了,簡直神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
"別說你了,要是有人跟我說他能連釣十幾條魚,我非得給他一巴掌不可!"
"......"
衆人看得瞠目結舌,驚嘆連連!
楚修卻一臉平靜,看着桶裏已經裝滿的十幾條魚。
再釣也沒地方放了!
索性收竿準備回家。
接下來就是老規矩了。
大家笑呵呵地圍上來,不少人早就跑回家拿來了各種調料。
楚修確實需要調料,就跟大家交換了一些。
這時,上午用螺螄換了兩條魚的老人走了過來。
手裏還提着一斤豬肉,感激地說:"上午我把魚帶回家,全家人都吃得眉開眼笑,香得很!"
"這斤豬肉你拿着,我左思右想總覺得占了便宜,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
老人撅着嘴,像個孩子似的,非要楚修收下。
楚修看着老人,微微一笑,覺得這老頭挺對脾氣,就接過了豬肉。
老人立刻眉開眼笑。
楚修從桶裏拿出一條魚,見老人臉色變了,解釋道:"就當交個朋友了!"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很有水平!
圍觀的老人紛紛暗暗點頭。
越看楚修越是喜歡!
不驕不躁,從容淡定,處事靈活!
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
老人聽楚修這麼說,也笑了:"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大家都開懷大笑!
楚修心情舒暢,跟這些老人在一起,遠離那些禽獸,果然心情都會變好!
一旁的三大爺羨慕極了!
見楚修這麼受歡迎,而且處事老練,將來肯定前途無量。
他心裏着急起來,必須趕緊搞好關系!
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楚修跟大家告別,提着魚、豬肉和調料往回走。
這次還換到了精面粉,楚修眼中露出笑意。
回去可以做油渣面了!
一路上三大爺閻阜貴沒話找話,楚修敷衍了幾句,後來脆不說話了!
三大爺知道不能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回到四合院。
院子裏井水邊都是人,一大媽、二大媽、秦淮茹、婁曉娥......
全都在洗螺螄!
"楚修回來啦,又釣了幾條魚啊?"
二大媽眼尖,看見楚修就打招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桶。
裏面有魚在遊動!
楚修點點頭,淡淡地回答:"嗯,收獲還行。”
他不想跟這些禽獸有太多交集,保持鄰居關系就夠了。
大家也不在意,興致勃勃地洗着螺螄!
畢竟上午楚修做的太香了,早就饞壞了!
洗好的端着盆子就急急忙忙往家跑!
秦淮茹一邊洗衣服,一邊期待着待會兒大吃一頓!
棒梗在旁邊對楚修做鬼臉,叫囂道:"不給我又怎樣?現在我家也有了!略略略~......"
楚修看了他一眼,心裏暗笑。
楚修瞥了棒梗一眼,沒說話直接走了。
心裏想着:吃吧,多吃點!
賈張氏看着楚修的背影,低聲罵道:"小氣鬼,鐵公雞,不是個男人,現在我家也有了,呸!"
......
不一會兒。
各家都開始生火做飯。
但大多數禽獸都不知道怎麼做!
在他們印象裏,螺螄一般都是煮着吃的。
可楚修中午做出來的香味,明顯不是煮出來的,只能照貓畫虎,胡亂炒一通。
有些人連尾巴都沒剪!
不過大家都在期待着,既然楚修能做出來,他們覺得自己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賈家。
賈張氏也有點懵,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棒梗自告奮勇當起了指揮,因爲只有他親眼見過楚修做螺螄!
"我記得要放蒜、辣椒......"棒梗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賈張氏聽得心疼不已,這年頭調料可是稀罕物。
一般人家有錢都買糧食填飽肚子,哪有錢買調料啊。
雖然心疼,但賈張氏和賈東旭還是咬牙買了,心裏都有些期待。
"這可是下了血本了!"賈張氏咬牙切齒地說。
但一想到楚修做的味道,又覺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