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衡是從骨子裏懼怕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
自己雖然比他小不了幾歲,可自己與他的成就是無法比擬的。
人家雖然體弱多病,可十二歲就參軍,十六歲已經是蕭依然麾下最年輕的副將,十八歲已經成爲將軍了。
對!
十六歲的拓跋鈞曾當過八歲蕭依然的副將。
八歲的蕭依然偷偷女扮男裝上了戰場!
不過那時候沒人知道蕭依然就是長公主,只當是皇子對待的。
後來蕭依然被先皇召回斥責,十二歲的她才正式以長公主蕭依然之名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軍中。
“父親,您……您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您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回來嗎?”拓跋衡看到拓跋鈞的那一瞬間,天塌了。
他收到了父親書信,拓跋鈞說還有半個月回來。
這三年,拓跋衡把小萌萌看作眼中釘,爲何沒有弄死呢!
就是因爲拓跋萌萌是拓跋鈞一手帶到兩歲的。他出征之前就提醒過他好好照顧孩子。
當時離開時警告他:他班師回朝若發現他沒照顧好孩子,他這個爵位就別想要了。
他原盤算着還有半個月,等父親快回來時,讓下人拾掇一下拓跋萌萌。
如今提前回來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拓跋鈞看着拓跋衡驚恐的神情,冷笑了一聲:“怎麼?怕我提前回來知道你做了什麼?”
隨即,他目光掃向柳依依,手裏長刀指向她:“我家萌萌身上的傷都是你女兒抽的。”
柳依依聽到這話就渾身一個哆嗦。
因爲上午的聖旨也是那麼說的,說她女兒打的,她償還。
這話不是又要打她吧!
她連滾帶爬的趴在地上不住咳嗽:“老侯爺,都是小孩子的玩弄,是我家嫣然不懂事,妾身一定好好管教。”
拓跋鈞冷笑:“不懂事?那就是父母沒教好!子不教父之過,女不教母之過。既教不好孩子,那我就幫你們管教。等拓跋嫣然醒了,就讓她去軍營訓練!”
“什麼!”柳依依聽到這話,身子一歪,直接倒下了。
這會兒,拓跋萌萌坐在拓跋鈞手臂上別提多威風了!
小腦袋昂高高的,那是一臉睥睨天下的傲慢。
怪不得小苦瓜一看到自己祖父就和死了爹媽一樣,原來這祖父這麼疼她。
拓跋萌萌其實有點子想不通:有這麼疼愛她的祖父,還有這麼寵他的皇帝舅舅,也有疼她的太子哥哥,還有個昊哥哥呢!
怎麼就過成了像孤兒一般的小苦瓜呢!
拓跋萌萌看柳依依裝暈,湊近拓跋鈞耳邊說:“祖父,你別給那女人騙了。那女人慣會裝的。”
拓跋鈞聽到小萌萌的話,應了一聲:“人既然暈了,那就拖出去扔亂葬崗。”
於是倒下的柳依依一抽氣,又緩緩的醒了。
拓跋萌萌呵呵冷笑。
拓跋衡這會兒一個屁都不敢放。
他那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瞪着拓跋萌萌。
他應該早點弄死這個小賤種的。
他原盤算着讓這個小賤種慢慢虛弱,慢慢死掉。
他算着子要在拓跋鈞回來之前給下慢性毒藥。
只要父親回來時人還是活着的,然後她慢慢的死。在他回來後死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就和他沒關系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拓跋鈞提前回來了。
“父親,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就是這個小賤種打的。我是她生父,她竟敢和我動手,您若再這麼慣着,她真的要反了天了。”拓跋衡忍着嘴上的劇痛解釋。
他原本不能張嘴說話,因爲一動嘴皮子就殷殷冒血。
他說一句話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嘴上一刀刀的割,疼的他滿頭大汗。
小萌萌一聽這話,立刻就開始了她的狡辯:“爹爹,說話得憑良心!你屁股上的傷是娘親讓人打的板子!然後你身上的鞭傷呢,是皇帝舅舅心疼我,看到我滿身傷,下旨派人打的。我就隨便抽了你嘴上幾鞭子。我爲啥打你呢,因爲你要娘親了我。我是保護我自己。”
隨即,她生怕自己狡辯的不夠,立刻抽出腰間的小鞭子:“祖父,這鞭子是爹爹專門給拓跋嫣然做了收拾我的!小萌萌不騙人,你隨便拉個人問問就知道是不是!你出征的這三年,拓跋嫣然把我當狗訓,有點不順就抽我!你看看我身上的傷就知道了。她還把我當狗騎。因爲爹爹說我就是拓跋嫣然的一條狗。”
說完,她繼續說:“我每次覺得不公,就找爹娘告狀。娘親什麼都聽爹的,明明我被打的渾身是傷,爹爹冬天把我淋透了跪冰,夏讓我捧着爐子跪烈。萌萌一個字沒有假話,如果有一個字假話,讓我爹娘天打雷劈!”
拓跋衡看着自己父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急聲爭辯:“父親,你別聽這個小賤種胡說八道!你最是了解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拓跋鈞冷笑:“冬淋水跪冰,夏捧着碳爐跪烈,是吧!既然你們那麼喜歡,那你們倆一人來一樣,等跪完再交換。”
他說着,扭頭朝兩名副將喊了一聲:“把拓跋衡拖進冰窖,淋透了在冰窖裏跪着。”
說着,他問拓跋萌萌:“他以前讓你跪多久!”
小萌萌立刻比這手指頭:“兩個時辰!”
拓跋鈞聽到這話,一揮手:“帶下去,跪一天!”
隨即,他挑眉看了一眼柳依依:“把屋子裏燒上地龍,一定要溫度夠高,讓她捧着爐子也跪一天。她的女兒陪着她,孩子既然小,那就和萌萌一樣,跪兩個時辰。”
說完,他微眯着眼冷笑:“拓跋衡,你別忘記了當初爲什麼讓你襲爵。我也說過,等我回來,如果我的萌萌少了一頭發,你這個爵位就別想要了。”
拓跋衡終於噗通的跪下哀求:“父親,您別聽這個孩子胡說。她是我親生的,我怎麼會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是這個孩子惡毒,胡說八道!”
拓跋鈞冷笑:“等你的寶貝女兒拓跋嫣然醒了,我會好好盤問。到時候就知道她對萌萌做了什麼!”
柳依依一聽,不住磕頭:“侯爺,妾身願意受罰,嫣然的懲罰也妾身受着。
“帶下去!”拓跋鈞不想聽他們廢話。
隨即,他低頭問拓跋萌萌:“萌萌,祖父這樣懲罰,你可滿意。”
拓跋萌萌看了一眼即將被帶下去的兩人,開口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