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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裏死寂一片,只有我輪椅滾動的聲音。
所有的媒體鏡頭都對準了我。
阿傑動作迅速地將公文包裏的文件一份份擺了出來。
陳律師拿起麥克風:
“各位,接下來我們將逐一展示宋女士與沈先生長達五十年的欺詐證據!”
陳律師拿起最上面一份文件,聲音沉穩:
“這些是關於五十年前,宋女士與沈先生合謀,調換宋女士所生的龍鳳胎的完整記錄、證人證詞。”
投影屏亮起,泛黃的病歷、護士的證詞......
一名六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屏幕中,面色憔悴,對着鏡頭陳述當年經過:
“......是宋夫人親自找我,說只要幫外面隱瞞她調換自己小孩的事,就給我二十萬,還安排我兒子出國......我當時鬼迷心竅......”
宋婉瑜的臉色從漲紅轉爲慘白,她試圖站起來,卻腿軟得跌坐回椅子上。
沈承洲猛地站起身,聲音尖利。
“假的!這些都是假的!”
我沒有看他,只是對陳律師點了點頭。
“第二份證據,”
陳律師切換畫面,接着道。
“是顧行至、顧曉柔與沈承洲先生的親子鑑定報告,由三家國際權威機構的DNA對比報告,證實他們與沈承洲先生的生物學父子父女的關系。”
賓客席間一片譁然,記者們的鏡頭瘋狂閃爍。
顧行至和顧曉柔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向沈承洲,最後看向宋婉瑜。
他們臉上原本的假意悲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不......不是的!”
顧曉柔先反應過來,她沖向沈承洲。
“......沈叔!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可她看到的卻是一張哆哆嗦嗦的臉,心中的那份篤定也隨之消失了。
她攥緊他的肩膀: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不是媽媽和......和爸爸生的?”
沈承洲嘴唇哆嗦,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行至則死死盯着宋婉瑜,聲音沙啞.
“媽......你說話啊!”
“我們怎麼可能不是媽親生的?!”
宋婉瑜避開了兒子的目光,頹然地低下頭。
向來雷厲風行的宋家兄妹倆,卻在這一刻,六神無主地呆愣在了原地。
“第三份證據,”
可沒等他們回過神,我便開了口。
我接過話筒。
“是關於沈承洲先生多次對我制造意外、實施投毒,意圖謀的記錄。”
緊接着開始播放一段樓梯口前的視頻。
視頻中清晰可見,沈承洲親手將我推向樓梯口,又惡人先告狀的一幕。
視頻剛剛播放完,一條錄音便緊接着播放:
“沈先生,這些草藥太危險了,顧先生現在病重,萬一......”
“沒有萬一!他必須死!”
“顧宴時已經籤了遺產文件,只要他一死,宋氏就是我和孩子們的了!”
錄音結束,全場譁然。
這一句話,從某種角度上,也回答了上一個問題。
宋婉瑜猛地轉向沈承洲,眼神震驚。
“你......你竟然想他?!”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能碰他!這是我的底線!!”
沈承洲臉色慘白,強自鎮定。
“僞造!這都是僞造的!”
“顧晏時,你爲了污蔑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看着他,這個在我妻子身邊隱藏了五十年的男人。
“是嗎?”
我緩緩開口。
“那這個呢?”
眼前這張照片出現的時候,沈承洲跌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顧行至和顧曉柔呆若木雞,完全無法消化眼前的一切。
“不......不可能......”
顧曉柔喃喃道。
“爸......沈叔......這都不是真的對不對?”
她下意識地看向沈承洲,卻見對方避開了她的目光。
“第五份證據,”
我拿起最後一份文件,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